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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寒在聽了肖楚給他的評價之後,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得意的笑了起來,還一個勁兒的點頭,看他的樣子就好像生怕肖楚把那個“全中國最賤,最牛一張嘴”的稱號從他的腦袋上撤下去,再戴在別人的腦袋上。


    “對!你說的太對了!這麽名頭我喜歡,合我的胃口。”韓寒也放開了,不想一開始那麽文質彬彬的,真不知道哪個才是真正的他,肖楚前世倒是聽人說過,韓寒大多數情況下很安靜,但是一旦瘋起來,基本上和他小說當中的那些男主角一樣,全都是極其不著調的人。


    見韓寒笑得有些猥褻,肖楚這下算是徹底相信了,此君和他一樣,果真都是不著調的人,隻是肖楚的不著調一般都喜歡用行動,或者直接說出來,而韓寒則不一樣,他更喜歡的是筆杆子。


    兩個人本來就隻差了兩歲,屬於同齡人,八零後捂出來的第一波小雞仔,而且又都是不安於現狀的人。安貧樂道,清靜無為,寵辱不驚,中華五千年,無數文人修煉出來的新興在韓寒的身上一點兒生存的土壤都沒有。


    他張狂,隻是張狂的很有道理,他敢說話,敢說真話,敢說實話,敢向這個社會上的一切陰暗麵開炮,雖然經常為人詬病,但是卻為他贏得了無數人的心,就因為他說出了,一般人不敢說,或者是不想說的話。


    肖楚前世就很佩服韓寒,因為他在韓寒的身上看到了一個不甘寂寞的自己,他也想像韓寒一樣,對著高高在上的全櫃門大放厥詞,隻是他沒有這樣的機會。


    “你剛才說想讓我成為你們那個face波ok第一個高級vip用戶?”韓寒看著肖楚,眼神當中有一絲狡黠。


    肖楚看出來了,但是他一點兒都不擔心,點點頭說:“沒錯!實話和你說吧!我就是想要利用你身上的名人效應!”


    韓寒很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說:“我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是個名人,我也就是閑著沒事兒寫了,然後賣了點兒錢,給自己買方便麵吃!”


    “名氣就仿佛後腦勺的頭發,本人是看不見的,旁人卻一目了然。其實你不承認沒關係,隻要這個社會承認你就行了!80後作家的領軍人物,這個名頭夠了!”


    這個時候韓寒確實當得起這個稱唿,在韓寒名聲大噪的時候,郭敬明還在家裏副麵膜,美甲呢!兩個人在2001年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不過韓寒卻不想接這個稱號,連連擺手說:“算了吧你!我可不喜歡這個稱唿,倒是你剛才那個全中國最賤,最牛一張嘴,我喜歡!”


    韓寒這麽說可不是因為謙虛,他是真的不喜歡,他不喜歡那種條條框框,不喜歡被人歸為哪一類。他甚至都不想承認自己是個作家,用他的話來說,他就是個賣字賺糧食吃的人。


    韓寒怎麽看自己,肖楚可不想和他辯論,他知道自己就是再能說,大概也說不過這個整天耍筆杆子,練嘴皮子的人。不過沒關係,肖楚喜歡韓寒就是喜歡他這一點,因為在他的身上永遠都充滿了爭議,他好像也很喜歡這樣的爭議,總是樂此不疲的和別人打嘴仗,無論事大事小,隻要有吵架的機會,他就會興致勃勃的往上湊,而且每一次都能大勝而歸,因為他總是在成功激起了對手的怒火,讓對手氣的失態之後,悄然退出,讓對手的火氣無處可撒,而他則躲在一旁偷笑。


    肖楚記得前世,韓寒曾經就文學評論家兼書商白燁的一篇名為《“80後”現狀與未來》的博文寫了一篇名為《文壇是個屁,誰都別裝逼》作為迴應。


    至此,兩人就80後是否可稱作家,是否已進入文壇等問題的不同見解,最後甚至演變成為了“韓白之爭”。


    再後來白燁寫了一篇名為《我的聲明-迴應韓寒》作為迴應,宣稱韓寒的迴應文章不批評,而是已經涉嫌對白燁進行人格侮辱和人身攻擊。


    隨後作家陸天明,其子青年導演陸川,以及大陸著名音樂人高曉鬆相繼介入論戰,成為一時之網絡熱點。


    韓寒在博客中對以上諸人進行了嘲諷並寫有粗口,事件最後以白燁,陸氏父子,高曉鬆相繼關閉個人博客為終結。


    此後韓寒還發表了《現代詩和詩人為什麽還存在》等三篇文章對現代詩歌與現代詩作者極盡嘲諷,其中包括已故詩人徐誌摩與海子,引來與下半身詩人沈浩波、楊黎、伊沙、東籬等論戰。


    此後他對吵架更是樂此不疲,社會上發生了任何事情,他都會在第一時間發表一下非主流的意見,讓那些主流人士惡心一下,進而發生大論戰。


    其中最有名的幾個事例,比如:對於博客鏈接鬆島楓的迴應,與現代詩人關於現代詩優劣的討論,對於與金莎的緋聞的迴應,關於中國作協存廢的討論,關於王蒙指責劉翔言論不當的評論。對於抵製家樂福和封殺莎朗斯通的評論,關於愛國主義的討論,關於汶川地震救援的記錄,地震災後重建中對北川政府奢侈購車的批評,因《零點鋒雲》節目的對話引發的關於“文學大師”與文化傳統的討論,關於杭州“七十碼”事件的評論,關於湖北荊州“天價撈屍”事件的評論,對於上海閔行區釣魚執法的質疑,對於上海閔行區強製拆遷的批評,對於有關部門出台新規要求電動車上牌的評論,對於穀歌“侵犯”作者版權事件的迴應,對於《建國大業》《孔三槍拍案驚奇》等國產電影的批評,對於網評員製度的評論,對於劉謙10年央視春晚“近景魔術”的質疑,對於2010年央視春晚節目《亞克西》的評論,對於局長日記作者韓峰的評論,對於穀歌撤離中國的評論,對於候選《時代周刊》“全球最具影響力人物”的迴應,對流傳甚廣的托名“韓寒”的《不要再給西南災區捐錢捐水啦》一文的迴應,對於福建三網民被捕事件的評論,對於世博會相關問題的最好o迴答,對於泰興屠童案的評論,關於曆史教師袁騰飛“被封殺”傳聞的評論,對於富士康公司員工跳樓的評論。


    幾乎韓寒每一次張嘴都能在社會上引起廣泛的轟動,當初肖楚作為韓寒的粉絲,對於偶像的動向自然也是了解的很深,隻是當時他隻能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韓寒在網絡之間縱橫捭闔,大殺四方,心生羨慕罷了,可是現在他能夠以一個參與者的身份走進去,這讓肖楚覺得很興奮。


    “怎麽樣?對我的提議感興趣嗎?你出名,我賺錢,此外我再給你一定的經濟補償,做為迴報!”肖楚期待的看著韓寒,恨不得替他答應下來。


    韓寒確實在沉思,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本來年紀輕輕的就在中國文壇占有了一席之地,這已經讓他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作協那些閑的蛋疼的人每天都在找他的麻煩,這讓他非常惱火。


    剛才肖楚提議的時候,其實韓寒已經心動了,他需要一個可以供他發泄的地方,當然他也可以在接受采訪的時候罵人,但是那要承擔著被和諧的危險,或者是在書上反擊,但是那要罵得很隱晦才行,要不然的話根本就出版不了,但是face波ok就不一樣了,之前他已經接觸到了這個東西,覺得這樣的交流平台正是他所需要的東西,有了這個平台,他就可以完全沒有負擔的對著那些攻擊他的人開炮了。


    隻是他並不喜歡這種合作模式,就好像大多數中國文人一樣,韓寒的身上也有著那種難以言寓的清高,他很不喜歡把什麽事情都和錢放在一起,如果今天肖楚來,適合他說“嘿!哥們兒!我給你找了一地兒,那上麵你可以撒著歡兒的罵街,而且不用承擔責任,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怎麽樣?夠意思吧!”


    肖楚要是這樣說的話,他肯定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下來,可是肖楚非要把事情往商業上麵領,這反倒讓他覺得為難了。


    韓寒想著躺倒在了沙發上,一點兒作家的形象都沒有:“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誇誇其談可以幫助你增加點擊率,然後接著我,去炒你那個網站的知名度!”


    韓寒這麽說,肖楚也不生氣,他知道韓寒就是這麽一個外表狂放,內心清高,孤傲的一人,前世新浪曾經花一千萬邀請韓寒到他們的微博去駐站,韓寒都沒答應,他是個自由的人,一直以來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約束自己的條條框框,就好像作協那些一輩子就發表一篇文章,然後就頂著當代著家帽子的人,非要教自己應該怎麽寫作文一樣,讓他厭煩。他覺得什麽事情還是來去自由的好,一旦被合同什麽的約束住了,他會發瘋的。


    肖楚對韓寒的自嘲,騷之以鼻:“我可從來都沒認為誇誇其談是什麽不好的行為,也許大多數中國人都看不起說大話的人。而在我看來大話並沒有什麽,就好比古代婦女纏慣了小腳,碰上正常的腳就稱其為‘大腳”同樣中國人說慣了‘小話”碰上說正常話的人,理所當然就叫‘大話’了。敢說大話的人得不到好下場,嚇得後人從不說大話變成不說話。就好像你最討厭的那些人,他們覺得寫文章的規矩就應該由他們私底下串著閑話來決定,遇到真正針砭實事的,他們就以為是離經叛道!”


    肖楚的話讓韓寒的反應特激烈,猛地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光著腳在客廳來迴走著,最後一把抓住了肖楚的手,那模樣就好像見到了階級革命戰友一樣:“肖楚!你說的簡直太他媽的好了!本來我以為占著茅坑不拉屎是可惡的,可是見識了那幫孫子的齷齪之後,我才突然發現最可恨的原來是拉完了屎還要占著茅坑。那幫屍位素餐,冒充文化人的傻逼,全都應該扔到火葬場裏去。”


    肖楚能理解韓寒的亢奮,笑著說:“那是不是說我們已經找到了共同語言了!”


    韓寒一愣,也笑了,說:“這不算是共同語言,隻能算是共同的意願,就好像我們小時候都想著要背個**包,把學校給炸飛了一樣!”


    肖楚聽了,連忙搖頭:“算了吧!我可沒有你那麽邪惡,我充其量也就是想著在教室門口挖個坑,然後再往裏麵拉泡屎,等老師踩上去的時候,弄他一腳米田共!隻是計劃了很多年知道我小學畢業,初中畢業的時候都沒實現罷了,也許高中畢業之前我能做上一次,了一下心願!”


    韓寒聽了一陣大笑,笑過之後問:“你還在上高中?”


    肖楚無奈的一攤手:“我可沒有你這麽好的家庭環境,說不上學,就不上學,我媽厲害,我要是敢和她說不上學了,我今天估計就得坐著輪椅來和你說話了!”


    韓寒又是一陣大笑,肖楚看著好像還有點兒幸災樂禍。


    “學習怎麽樣?”韓寒突然問了一個肖楚意想不到的問題。


    肖楚愣了一會兒,在確信了這個問題是韓寒問的之後,說:“還行!除了數學!”


    肖楚注意到在他說出數學這個詞兒的時候,韓寒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皺了皺眉:“數學這玩意兒,我一輩子都不想去琢磨他,簡直就是對人性的摧殘,在我看來數學就是做,不斷做,做到你考試的時候發現試卷上所有的題目都做過,就行了。可是你覺得這有意思嗎?數學,我想我隻要上到初二就夠了。一個人全麵發展當然好,但可能越全麵發展越是個庸才。說一個人學習高等數學是為了培養邏輯能力,我覺得邏輯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東西,並不是培養出來的東西。古人不學高等數學,難道就沒有邏輯能力嗎?這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中國的教育製度也就這樣了,學會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狗屎!可是這個社會評判人的標準就是這樣,如果我的數理化語文英語全很好,音樂體育計算機都零分,連開機都不會,我還是一個優等生。但如果我音樂體育計算機好得讓人發指,葡萄牙語說得跟他媽母語似的,但是數學英語和化學全不及格,我也是個差生。這就是社會的辯證法,真他媽狗屎!對了!你語文怎麽樣?我教你點訣竅好不好?”


    韓寒在發泄了一通之後,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對肖楚言傳身教。


    肖楚搖搖頭說:“算了吧!我有自己的學習方式,一是不看語文書,二是不看作文書。”


    韓寒聽了,眼睛亮的像探照燈:“精辟啊!我現在發現我們真的有共同點了!”


    肖楚心道:廢話!這話就是你這張狗嘴裏吐出的象牙!能不精辟嗎?


    肖楚見韓寒來了興致,接著說:“我學習有我的原則,我不喜歡語文書,作文書,因為我特厭煩這些東西,賺人的錢又扼殺人的個性和創造力。我倒是很喜歡王朔,我覺得那小子很聰明,而且很真誠,而且我最欣賞他罵人罵得深刻又不露骨。”


    “可是語文考試不會考王朔!”


    肖楚無所謂的說:“也許他們以後出題的時候,會考韓寒!”


    韓寒一聽這個就笑噴了,說:“不用以後,已經在拿我做文章了,上次有個學生讀者給我寄來一份試卷,裏麵有一道題是用我的文章作分析,問我的文章到底選自以下那個大賽:a:全國首屆新概念作文大賽;b、首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c:新概念首屆全國作文大賽。你說這是什麽玩意兒!考試的目的是什麽?我們的語文教育真是他媽的偉大!”


    肖楚看著韓寒沉默了一會兒,說:“說了這麽多,我說得事情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韓寒看著肖楚,特認真的問:“我能在上麵想罵什麽就罵什麽嗎?”


    “隻要你不想著顛覆政權就行!”


    “放心!我還沒瘋呢!”


    “那就沒問題了!”


    “行!就按你說的辦,我他媽的就去當一個網絡罵手!”韓寒做出了決定。


    肖楚看著他,說:“我希望你加入進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做一個瘋狗式的網絡罵手,我想讓你成為上海,乃至全中國的一麵鏡子,通過你讓很多人反思自己。”


    “你好像很看得起我!?”韓寒自從肖楚來找他的那一刻,心裏就充滿了疑問。


    “我始終相信,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裏的,我覺得你可以做到,雖然我不指望你能喚醒大眾,但是至少應該讓這個社會上多一個說真話的人!”


    “真理確實是在少數人手裏,可是少數人必須服從多數人,到頭來真理還是在多數人手裏,人雲亦雲就是這樣堆積起來的。第一個人說一番話,被第二個人聽見,和他一起說,此時第三個人反對,而第四個人一看,一邊有兩個人而一邊隻有一個人,便跟著那兩個人一起說。可見人多口雜的那一方不一定都有自己的想法,許多是衝著那裏人多去的。你想讓我掌握真理,恐怕很難,很難,你就不怕我壞了你那個網絡公司的名聲?”


    肖楚一點兒都不在乎的說:“那就改變一下這樣的局麵。”


    韓寒立刻接道:“順便你也能賺錢!”


    “別說得這麽明白行不行!?”


    “你知道我喜歡說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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