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管家一驚一乍的,把眾人都嚇了一跳,桓公子怒目斜著瞪了他一眼,“人家說要動手了麽?別自己嚇唬自己了。”


    桓管家侍立一旁,不敢再多言。


    桓公子又看向了劉牧之,聲音也變得柔和了一些,不似先前冰冷,“從來隻有我們桓家欺負別人,還沒有人敢欺負我們,今日既然你們敢動手打我們的人,一定是有所準備,有恃無恐的,說說吧,你們到底什麽來路。”


    “我們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沒有親戚、沒有朋友在朝為官,沒有什麽後台、沒有背景。”劉牧之坦誠的答道。


    越是這樣,桓公子越是懷疑,京城之中,誰不知道他桓家,皇親貴胄看在他叔父桓玄的麵子,也得給桓家三分薄麵,眼前這群人是做什麽的,好像絲毫不把桓家放在眼裏。


    如果之前不認識,誤傷也就算了,現在,他桓家的二公子,親自帶著人,過來興師問罪,這群人表現的依然很坦然、很淡定,就像是這事兒與他們無關、什麽事兒都沒發生過似得,這要是沒個靠山,誰敢如此囂張?


    桓公子內心泛起嘀咕,他雖然沒有從政,沒有在朝廷為官,可畢竟是世家公子,隻耳聽眼看到的東西,就比普通小老百姓對朝政知曉的多得多。


    東晉王朝岌岌可危,外部勢力虎視眈眈,內部權力的爭鬥更是此起彼伏,沒有一刻消停過,誰都想趁亂世分一杯羹。


    桓公子帶人來,之所以沒有直接動手,很大的原因,就是擔心這些人是屬於哪一股勢力的,行此打人之事,就是專門針對他們桓家的。


    桓玄是桓家的門麵,是柱石,雖然手握重兵,權傾一方,卻也四麵楚歌、形勢不樂觀。不僅是其餘各方勢力,就連當朝的皇帝,睡覺都想卸了桓玄的兵權,將他罷黜為民。


    最近一年半載更甚,朝廷加急了動作,多次以各種借口,要召桓玄入京,明為封賞,實則,如果桓玄敢來,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複,甚至滿門抄斬。


    桓玄,打了十幾年仗,人到中年,老奸巨猾,早就看穿了朝廷的用意,他要是迴去,整個桓家就完了。但他卻也沒有與朝廷徹底撕破臉,始終以前方戰事吃緊,現在迴去不便為由,都給拒絕了。


    而朝廷呢,隻要是搞不倒桓玄,對整個桓家,投鼠忌器,不敢有任何怠慢,田地、宅院、好吃好喝供養著,這才造成了桓家公子哥橫行京城、有恃無恐。


    “敢在京城打我的人,打完之後,你們又不跑,還要在這裏開店,如果不是有強硬的後台,試問,正常人誰敢這麽辦?”


    桓公子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著,他認為的就是這樣,你要是沒個後台,你敢這麽動手麽?


    劉牧之沒辦法,思索一下,再次伸出了自己的雙臂放在桌上,“若桓公子非要說我們有後台的話,那這兩個就是了,我們就是靠這雙手,掙口飯吃,有人欺負我們,也是靠這雙手,打迴去的。”


    桓公子也想到如此問對方,對方必定不會實話實說。


    可是,桓公子不知道的是,劉牧之所講,沒有一句是假的,他反而不信。


    兩人正說話間,一個家丁,帶著一群腳步飄忽的家丁,走進了酒樓,這群家丁看起來迷迷糊糊的,像是沒睡醒的樣子。


    “主人,人我全部帶過來了。”那個家丁向桓公子施了一禮,躬身說道。


    “好,退下吧。”桓公子隻迴了一句,也不看他。


    那群家丁欲走前幾步向他們的家主行禮,抬眼看到劉牧之就在旁邊坐著,不由得嚇得退後了兩步,眼中似有驚恐之色。


    “看來桓管家所言不虛,不然,這麽多家丁,不會看見足下就跟見到魔鬼一樣吧?說吧,既然咱們要談,就拿出誠意來吧。”桓公子說道。


    “我又沒有三頭六臂,青麵獠牙,你們怕我做什麽,你們再仔細看,我還是一個玉樹臨風、風度飄飄,貌比潘安、宋玉的一個美男子呢。”劉牧之開著玩笑說道。


    “既然足下還是不肯告知,那本公子就會用自己的方法查清楚。不過,本公子聽說,在離京城不遠的寧鎮縣境內,之前也發生過同樣的怪事,說是有一個人能隔空抬手激發暗器傷人,被打傷的人,傷口處不見箭矢,隻有一個豌豆般大小的傷口,疼痛難耐,血流不止。”


    桓公子說這些話時,眼睛一直盯著劉牧之看,最後,還不忘問一句,“如此詭異的手法,不知足下有沒有聽說過呢?”


    “沒想到,這事兒已經傳到京城了?”劉牧之故作驚訝的問道。


    桓公子如獲至寶,想是劉牧之知道此事,或者,本來就是他所為,因為這個手法,和桓管家給他描述的很像,同樣是抬手就能傷人,唯一不一樣的,電擊棍不會穿透皮膚,傷人出血,遂直截了當的問道:“傳到京城很奇怪麽?此人打的就是官府的人,這也不是秘聞,早在官府之中傳開了,這也是足下的手筆吧?”


    劉牧之並非故意隱瞞,楓林寨畢竟有案在身,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們是土匪的身份,不然,還不知道會引發什麽不好的後果呢。


    “我哪有那本事,隻是我以為寧鎮距離京城這麽遠,事情不會傳到這裏罷了。”劉牧之依舊笑著答道,又從桌子上拿開手臂,放了下來。


    “據當時看到的那些人描繪,再觀足下的身形、外貌,最主要是打人的手法,一一都能對得上,足下難道還不敢認麽?”桓公子步步緊逼,追問道。


    “既然能隔空激發暗器傷人,我要是有這個手法,貴公子今天帶著這麽多人來我店裏鬧事,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完好的走出去。”劉牧之收住笑容,擺出一副發狠的表情。


    劉牧之說出這話,既是否定,他不想現在就承認,桓公子愛查,他查去唄;又是威脅,如果是他劉牧之,那你桓公子可得小心了,與我為敵,到時候無聲之中殺了你,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兩人對視一陣,忽然,都哈哈大笑起來。


    桓公子話鋒一轉,說道:“都是一些傳聞而已,且不管他,足下要如何解決打人之事呢?”


    “且聽桓公子劃個道道出來,人確實是我們打的,如若公允,我等自當遵從。”劉牧之迴道。


    “打傷我二十來個家丁,怎麽著也得賠個一萬兩銀子吧。”桓公子不假思索,順口就說道,看來這事桓公子在心裏盤算已久,就是要為難劉牧之他們,一萬兩銀子,普通開個門店做生意的,哪裏會拿出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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