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時辰,一座雄偉的城池出現在四人麵前,高高的城門上邊橫著一塊石刻牌匾,上書幾個楷書大字,“寧鎮縣”。


    再走近一些,能看到在城門右側的城牆上,豎著另外一塊石刻碑文,“玄武門”,這個,自然說的是該座城門的名字,不難看出,按照風水五行來說,這是北門了。


    城門口兩側,均有幾名守城士卒,手拿長槍站立,一名領頭的城門吏手扶腰間佩刀,站在門口一側,仔細觀察著進進出出人群的一舉一動。


    長久的門前站崗經驗,練就了他們的火眼金睛,但凡有個風吹草動,城門吏馬上會叫停可疑的行人、馬匹、車輛,接受詢問、盤查。


    “劉總,咱們不會被識破吧?”高副總心中忐忑。


    “不會,你看看咱們跟原來還有幾分相像?再說,上次大鬧縣城的時候,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誰會記得你。”


    劉牧之說著,指了指婁世元和李滿囤,“他倆,自不必說,根本沒有正麵與縣府對峙過,人家也不認識他們,主要是咱們倆。已經化過妝了,還怕什麽,鎮定一點了。”


    劉牧之這樣安慰著高副總。


    這次來縣城,可謂是深入虎穴、火中取栗,畢竟前段時間楓林寨與縣府的紛爭,動靜挺大的,縣令都因此而捐軀了,朝廷能忍耐這麽長時間沒有任何行動,也是出乎劉牧之意料的。


    臨近縣城之前,劉牧之特意喊停他們,下馬方便之餘,要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區別於當時給縣府人員留下的印象。


    於是,高副總極不情願的被刮去了胡子,臉上被粘上幾個黑點痦子,劉牧之還怕不夠,又順手抓起地上的泥土,往高副總的額頭、臉頰抹了幾把。


    劉牧之則剛好相反,在下巴粘上了大把的胡子,本來是年輕俊美的少年,這下,猛地看去,已經是一位中年大叔了。


    到了門口,四人並未下馬。


    “站住!”


    隨著一聲大喝,那城門吏已經攔在了劉牧之的馬頭之前。


    “將軍有什麽事麽?”劉牧之低聲,笑著問道。


    “做什麽的?”那人瞟了四人一眼,滿臉的蠻橫。


    “眼看天黑,我們幾個到城內投宿的。”劉牧之說著,使個眼色,四人均下馬侍立。


    “住店?你們幾個可有符牌麽?”


    “有,有,有,快拿出來給這位將軍看看。”劉牧之說著,轉過身,將他們三人的符牌都收在自己手中,遞給城門吏。


    這是一塊長方形的竹板,符牌大小類似於現在的身份證,作用呢,也類似於現在使用的身份證,上刻持有者姓名、籍貫。古人不懂得防偽技術,僅僅憑借肉眼是很難辨別真假的,劉牧之的符牌,就是上山之後,賽神仙臨時給他做的。


    “劉初一,寧鎮縣豐華鎮人。”那門吏依次看完符牌,又仔細查看四人一番,“既然你們都是本縣的人,不知道過城門之時,是不準騎馬或坐車的麽?”


    “還有這樣規定?這是誰規定的?我騎馬...”高副總大聲說道。


    劉牧之慌忙製止,不讓高副總說下去。


    “怎麽,你們有意見呀?是縣太爺規定的,老子在這兒執行的。除了公差、除了縣州郡的老爺們,普通老百姓到了城門口,騎馬的給我下馬,坐車的都給我下車。”那門吏瞪著雙眼,手指著高副總狠狠的說道。


    “將軍,將軍”,劉牧之陪著笑,說道:“不要與我們一般見識,我們都是山野莽夫,很少進城的,不知道縣府的規矩,我們這不已經下馬了,我們照辦就是了。”


    “山野莽夫?莫非你們是山裏的土匪不成?”門吏此話一出,兩邊站崗的守衛,馬上雙手握槍,槍頭指向劉牧之四人。


    劉牧之眼睛餘光看到,高副總他們三人的手已經放在了馬背上,有要抽出刀的打算。


    “哈哈哈哈”,劉牧之突然大笑起來,“將軍真會開玩笑,我等就是幾個種地的農民,不是正秋收呢,進城是要買一些農具,哪來的什麽土匪呀,見了土匪我們跑還來不及呢。”


    劉牧之說著,從褲子口袋掏出來二兩碎銀,伸出手,握住了門吏的手,“將軍,我等幾人就是普通百姓,還望你行個方便,和弟兄們一起喝個茶。”


    門吏感覺對方手中有東西遞來,握手時,門吏手指輕輕用力,摁了摁,知是碎銀子。


    臉色馬上好轉,收迴自己的手,銀子攥在自己手中,將另一隻手裏的符牌遞於劉牧之。對兩旁的守衛大聲喊道:“我已驗看過,他們幾個就是普通的趕路人”。


    遂又麵帶笑容的,對劉牧之他們說,“你們幾個可以走了,記得以後進城,過城門必須下馬步行。”


    四人牽著馬,兩個一組,一前一後,並排走在縣城的大街上。經這麽一耽誤,天色已經黑了,城門口進出的人很少了。


    再過半個時辰,所有城門都要關閉了,這個時候如果還沒進城,就隻能露宿荒野或者再折返迴就近的驛站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群貪腐的小吏,就等著你給錢呢。不給錢,他是大爺,給了錢,在他看來,咱們就是大爺。”高副總憤憤不平。


    “哎,能有什麽辦法呢,找人辦事,是離不開好處、離不開銀子的。可怕的是,像這種文化的糟粕,經過一兩千年之後,不僅沒有消失,在我們那個時代反而更勝了,這豈不是更悲哀?”


    “哎。”高副總又是一聲歎氣。


    “多想無益,咱們快些找個客棧住下,聽說縣城裏交亥時要宵禁,咱們早些安頓下來,早早休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說話間,四人拐過一個街巷,此處還算熱鬧,從開著房門亮起的燈光看去,有幾家店鋪還在營業,也有零零散散的行人。


    “賓至客棧,今天晚上就這兒了。”


    四人牽馬來至客棧門前,這是一處二層木質建築,門口插著客棧的招牌旗幡。


    看四人過來,早有一個小二模樣的年輕人出來迎接,“客官,你們四位,是住店麽?”


    “是,住店,來兩個標間。”劉牧之脫口而出。


    “標間,什麽是標間?”店小二手撓著頭,問道。


    “哦,就是兩間上房的意思”,劉牧之不好意思的解釋道。


    “好嘞,四位爺先裏邊坐,馬匹先暫拴在門口,我馬上喊人幫你們牽到後院飼喂。”店小二說著,轉身向櫃台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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