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寨的一切應對措施均已布置完畢,說應對,其實也沒什麽善法。如果胡縣令他們真下狠心,用紮著布條浸飽煤油的火箭攻擊楓林寨,那就損失慘重了,即便這一仗楓林寨能夠獲得最終勝利,戰後的山寨,一定是一片焦土、滿目瘡痍。


    寨門樓前,赫然站著的是二當家,他手持八卦宣花斧,腰掛佩刀,身後又背著弓和箭,可以說,能掛上兵器的,全都已經掛滿了,可看出,二當家對此戰的重視。


    與這場戰爭形成強烈對比的,便是二當家的一身裝束,上身穿一件灰色對襟短衫,還是無袖的那種,下身穿一件褐色長褲,腳蹬長靴,長褲腿塞進靴子裏,束好綁腿帶,腰間一條黑色束腰帶。


    二當家穿衣的風格,一直都是怎麽舒服怎麽穿,劉牧之曾經盛讚過他,用現代的一個詞形容,就是穿衣很前衛。可今天,是大敵當前,是戰爭當前,對麵官府的兵丁,這兩天,甚至睡覺的時候甲胄都不離身。


    官府大軍來至楓林寨寨門前,胡縣令止住了兵丁前進的腳步。


    向寨門樓上看了一眼,喊道:“喲,這不是楓林寨的二當家嘛,真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當代王,你也配跟本官陣前對峙?識相的,趕緊打開寨門,束手就擒,免得大軍攻破城門,一個不留。”


    “胡縣令,在下是沒資格,但是,我今天站在這裏代表的不僅僅是我自己,而是楓林寨的全體弟兄,是被胡縣令害死的大當家的在天之靈。即便是我願意開城門了,你問問山寨裏的其他弟兄答應不?你問問大當家的英靈答應不?”二當家不卑不亢的迴了胡縣令。


    “這麽說,咱們之間今天是必須得見個分曉了?”胡縣令鄙視的看著城牆上的二當家,滿心不屑。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二當家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胡縣令左手捋著胡須,哈哈大笑幾聲,又是輕蔑的說道:“無謂的掙紮而已。不過,莫著急尋死,我且問你,聽說你們山寨有個能人異士,開戰之前能否讓本官見上一麵?”


    “什麽能人異士?從未聽說。”


    “二當家不知?”說著轉臉看著身邊的關羽,胡秋來本想再詢問關羽,轉念一想,這個時候打問的清楚,於自己軍心也不利,聽得多了,戰士們也就心裏顧慮多了。便對著寨門樓喊道:“算了,那便是沒有,是我屬下人以訛傳訛了。不過,也沒關係,大軍破寨之時,任你有何異能,也施展不出來。”


    說完,胡秋來開始往後撤退,大軍給胡縣令迅速讓開一條路,等他過去,又迅速圍攏上。


    胡縣令退至安全地帶,抬起左手,就招唿了關羽過去,將一麵紅色的令旗遞於關羽,“開始吧。”


    關羽接過令旗,又快速跑到官兵陣後,這一處,停著一輛兩匹馬拉著的車子,車子上架了一麵大鼓,一個鼓手兩手持鼓槌,眼睛盯著關羽手中的紅旗,準備敲響進攻的鼓聲。另一個人也在車上,站立旁邊,應該是替換敲擊的鼓手。


    此刻的劉牧之依舊埋伏在山頂,這裏是打擊寨門前敵人最好的位置。官府進攻之前,他就和二當家的商議好,由二當家出麵率領弟兄們迎敵,他劉牧之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他並沒有給二當家明示,二當家一直以為劉牧之是臨陣怯敵,不敢上陣前來。心中有此疑問,卻並沒直接向劉牧之要答案,二當家也是心有楓林寨,顧全大局,劉牧之總是神神秘秘的,隨他去吧。


    就這會兒,劉牧之在山頂也看得真切,依稀可聽見胡縣令和二當家的陣前對話。他也明白,關羽舉旗的那一刻,便是鼓手敲響進攻號角的信號。


    劉牧之看著瞄準器,鏡頭內的那個小“十”字,已經對準了關羽的頭部。劉牧之的右手食指停留在狙擊槍的扳機上,要打麽,這扳機一動,倒下去的也是一條生命啊?


    關羽先是和兩個鼓手對視一下,點了下頭,便舉起右手,揮動了紅旗,鼓手已揚起雙臂,就要重擊鼓麵。


    “是戰爭總是要死人的,你們不要怪我。”不由劉牧之多想,便扣動了狙擊槍的扳機,“嘭”一聲,裝了消音器的狙擊槍,聲音並不很大,關羽便直挺挺的向前栽倒。


    劉牧之向後一拉,迅速退掉彈殼,又向前一推,一顆新的子彈又已上膛,瞄準車上的那個鼓手,“嘭,”又是一槍打出,那鼓手一槌還未擊下,便被爆頭,向後摔下車子。


    車子旁一陣騷動,眾人不明就裏,為什麽兩個人就突然倒下了,傷口都在頭部,還在汩汩的流著血。


    眾軍士等不來進攻的鼓聲,也不能貿然行動,依舊站立在原地。很快,後邊的騷動引來了趙懷倉和胡秋來的注意,他們二人來到車子旁,問詢周邊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受傷倒地。


    胡秋來心想:莫非是那個怪人又出手了?這算是對胡某的警告麽?這可如何是好。轉動著自己的身子,看看周圍,又看看周圍的山丘,似是要找到躲在暗處的怪人。


    “你,快擊進攻鼓。”胡縣令正自沉思,趙懷倉便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另一名鼓手,他早就嚇破了膽,翻滾下車,跪在地上,直說:“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沒用的東西”,趙懷倉說著,從地上撿起鼓槌,費力的爬上車子,揚起手臂,準備自己去擊響大鼓。


    又是無聲無息,又是沒人看清楚,趙懷倉頭部受傷,也從車子上滾落在地,傷口不住的往外冒血。


    這梁子算是永遠結下了,劉牧之心想,即便是自己現在想休戰,官府也不會答應了。便心一橫,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一個是殺,殺兩個、三個都是殺。


    不等胡縣令反應過來,劉牧之一套熟悉的動作,退彈殼,子彈上膛,瞄準,扣動扳機,胡縣令也應聲倒地了。後來,朝廷知道此事,也曾派大軍再次圍剿,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二當家在寨門樓上看得真切,見胡縣令等人接二連三的倒下,官府的兵丁沒有了指揮的人,便命手下一起大喊:“縣令死了,還不快趕緊逃命去。”


    眾軍士聽後,不明所以,不過,也不慌亂,在小隊長的指揮下,有序的向後收攏隊伍。但見,胡縣令、趙懷倉、關羽及一名鼓手,均已躺在地上,頭部有傷,沒有了生氣。


    見自己領頭的人真死了,野豬寨剩餘的土匪、縣府的衙役早已亂作一團,胡縣令等人的屍身也沒人管了,甚至人擠人,早已被踩踏幾次,眾人隻自顧自的往山下拚命逃去。


    太守的兵丁稍微好點兒,撤離,也是有序撤離,不至於像前邊的那般混亂,生怕楓林寨乘機追殺。


    二當家也無心趕盡殺絕,因為劉牧之對他說過窮寇莫追,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他們隻是在寨門樓上大喊,一直看著官府的兵丁,最終消失在山路上,楓林寨的危機暫時得到了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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