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劉牧之自己站在窗戶邊,經柳老翁這麽一說,劉牧之心裏也是有些犯怵的,並不是說完全害怕有鬼,主要還是對陌生環境的忌憚,對人心的忌憚。


    怎麽辦呀?這一泡尿還沒撒出來呢,出去還是不出去?那也不能尿到褲子裏呀,管他娘的。


    說著,抽動了門栓,拉開了房門。


    外邊靜悄悄的,靜的出奇,剛才那女子的哀嚎聲及孩子的哭鬧聲,也停止了,劉牧之隻能聽到自己小心翼翼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劉牧之心懷忐忑的往牆角的廁所走去,剛解決完,便聽到窸窸窣窣的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而來。


    劉牧之慌忙穿好褲子,院牆也都是用黏土夯製的,牆身不高,它的作用僅僅隻是劃定每家每戶的界限,僅僅半遮掩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


    劉牧之隻能弓著身子躲在牆後,大氣都不敢出。


    接著月光及滿天的星辰微光,透過牆縫,隻見有七八個人身著素服,走在最前邊的兩個人分別扛著兩個引魂幡,中間四個人抬著一口小小的棺材,後邊跟著的兩個人,手中又分別拿著一個童男童女。


    這也太詭異了,誰家大晚上會辦喪事呢;如果是辦喪事,也不可能就這幾個人吧?


    不過,有一點兒可以確定,他們肯定不是老翁口中說的什麽鬼,走路有聲音,月下有影子,按照所謂鬼的一些傳聞,它是沒有影子的。


    很明顯都是一些人嘛,就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什麽呢。


    他們走到十字街口,停了下來,扛著引魂幡的兩個人轉過頭,向柳老翁家的院子看過來。


    劉牧之看的分明,這兩個人一身白衣,臉上的膚色在月光下越發顯得白的瘮人,口中吐著一尺來長的紅舌頭,這就是村民口中說的吊死鬼麽?


    難道是剛才拉開房門、在院子裏走動,被他們聽到了,發現了?劉牧之心裏緊張,暗道不妙,隻能屏住唿吸,壓低了身子,順手想去口袋裏摸手槍,才發現出門上廁所並未隨身攜帶。


    沒辦法,隻能靜觀其變了。


    隻見扛引魂幡那兩個人,欲要轉身來柳老翁家院牆查看。這時,後邊的人突然說話了,說的什麽,劉牧之並未聽懂,他知道,這是一些暗語。


    幾句簡單的、輕聲的交流完畢,那幾人又重新上路,抬著棺材遠去了。


    劉牧之心中突然鬆弛下來,剛才的緊張感一下子就沒有了。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心中暗想一定要搞清楚這些人在做什麽,一定要阻止他們。


    劉牧之並未聲張,他也不打算現在跟著這幾個人,他們如果有什麽勾當,就一定還會有下一次的行動,還不如迴去睡覺,養精蓄銳,明天再說。


    等他們都走遠了,劉牧之也悄悄的迴到了屋內。


    進得屋內,關好門,轉過身,“哎喲,我的媽呀,老伯,你今天是打算把我送走呢吧,你嚇死我了,什麽時候站在我身後的。”


    劉牧之撫弄著自己的胸口,好讓自己的心跳盡快恢複平靜。


    老翁緊張的問道:“劉公子,你都聽見了?你也看見了?”


    劉牧之點點頭“嗯,這群人是做什麽的呀?大晚上抬著一口棺材到處亂跑。”


    “人?他們不是人,他們是鬼,村裏有人傳言,凡是看到他們的人,三日之內必然暴斃而亡,村裏前幾天就有一個。年輕人呀,哎,你自求多福吧。”老翁搖搖頭,又迴到了自己床上。


    “這都胡扯呢吧,我就看看他們,我就要死,莫非他們會什麽妖術不成。”劉牧之笑著說道,


    見老者不再理他,索性就躺迴床上繼續睡覺,他不相信鬼,更不會相信這些殺人於無形的無稽之談。


    白天的村莊,又恢複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村裏泥土路上是布滿了腳印,可是誰又能分得清,是村裏人自己踩的,還是晚上穿素服的一群人踩的。


    劉牧之今天未穿特戰服,柳老翁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特意讓老婦人找了一套粗布衣衫,說是他兒子原來穿的。


    也因此,劉牧之了解到,柳老翁的兒子前幾年被征入伍,過去這麽久了,不見一點音信,老兩口知道八成是兇多吉少。


    戰亂年代,死人是很尋常的事,這也是為什麽村裏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即使是青壯年,不是缺個胳膊就是少個腿的。


    即便是這樣,劉牧之穿著一身粗布麻衣冠冕堂皇的在村裏轉了一圈,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問詢。


    本身村子就小,熟人之間,大家相互都已經熟識,突然多出來一個陌生人在村裏轉悠,難免不讓人警惕。


    如有人問,劉牧之總是會說是柳老翁遠房的親戚,家裏遭災了,特地過來投奔。


    經過一天的摸索,村裏的地形基本都已經熟悉,村子不大,有兩條主街,一條東西向,一條南北向,其他都是小巷子,小胡同。


    沿著南北主街一直向南走,出了村子沒多遠,便來到了小河邊,河上架設了一座簡單的木結構橋梁,可能是夏季的汛期吧,為了村民的通行安全,小橋好似近期被加固過。


    柳老翁家的位置,正好在兩條主街的交叉口東南角,因此,如果村裏有什麽陌生人,誰家有什麽活動,隻要是走主街,柳老翁家則必然能聽到,能看到。


    劉牧之心中打定主意,昨天是沒有準備,突然出現的情況,再加上對環境的陌生,讓他一時無法應對,今天晚上,他勢必要搞清楚這群人到底是在搞什麽神秘的活動。


    用過晚飯之後,劉牧之又在老翁的催促下早早的收拾睡覺,看來他們這些人是都被最近發生的怪事給嚇怕了,天一黑就早早的關門閉戶。


    待到半夜,先是響起了如昨天一樣的女人的哭嚎聲,孩子的哭鬧聲,劉牧之知道,這是他們行動的前奏了,目的就是嚇唬人,讓人們都趕緊關門睡覺。


    不一會兒,哭嚎聲停止,紛雜的腳步聲又開始響起,這次好像人數更多。卻聽不到他們任何說話、交談的聲音,能形成這樣的共識行動,一定是有組織、有紀律的,不確定是不是軍隊,但絕對是經過一定培訓的。


    劉牧之翻身下床,從旅行包裏拿出早已準備好、調試好的,帶有夜視功能的高清攝像無人機。


    走到房門口,正準備拉開門栓,被一隻大手摁住了。


    劉牧之剛想斥責老翁兩句“不帶老是這麽嚇人的,別人沒弄死我,我倒是先被你老人家嚇死了”。


    還未開口,就被一隻大手堵住了嘴巴,老翁聲音很細的說道:“別說話,那些鬼怪還沒走遠,你要做什麽?”


    黑暗中,借著照射進屋內微弱的月光,劉牧之衝老翁點了點頭,示意他鬆開手。


    劉牧之喘了兩口粗氣,也同樣輕聲的對老翁說:“我就是要幫你們弄明白他們到底是做什麽的?你放心吧,絕對不是什麽鬼怪。”


    “你還要跟出去麽?劉公子呀,你還年輕,還不識世事,千奇百怪的事多了,鬼鬼神神的也多了,你還是別招惹麻煩了,到時候不但你自身不保,還會連累老朽我一家老小的。”老翁近乎哭訴著說。


    看老人家這樣,劉牧之不忍心讓他擔心,畢竟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如果最後真給他招來什麽麻煩了,自己當真就是一個罪人了。


    於是又哄老翁說道:“我不出去,我開個門縫就行,把這個放外邊去,馬上就把門關了,好吧?”


    說著,舉起手中的無人機在老翁麵前晃了晃。


    老翁自然不知道這是何物,見劉牧之如此說,隨將門輕輕的開了一條縫隙,看他將那東西放在了屋子門口。


    劉牧之也不多言,對老翁笑了笑:“老伯,睡吧,沒事兒了。”自顧自的坐迴到床上,操縱起了無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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