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很快就在三個姑娘的帶路下，負手進入了秋清樓。
秋清樓外，眾人眼神錯愕，大眼瞪小眼。
啊？
陸先生這就進去了？
他可是教書先生啊，進春樓，不怕被人說閑話嘛？
要知道，鎮上其他幾家學堂的教書先生可從未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過春樓啊，平時上街甚至都不敢離秋清樓太近，遠遠躲著。
眾人眼神對視，苦笑一聲，各自離去了。
他們當然也不會去議論，也不敢傳播，畢竟陸先生來頭不小。
就是感覺怪怪的……世風日下，哎。
與此同時，秋清樓中。
琴聲婉轉，燈紅酒綠。
舞台上有舞姬跳舞，周圍，諸多客人坐在那裏摟著姑娘，嘴巴接過喂到嘴邊的小酒，笑容滿麵，可謂春風得意。
畢竟眼睛看著，手中揉捏著，能不快活麽？
可當陸長生跟著三個姑娘出現的瞬間！
“噗！”
一個客人餘光看到，看了過去，然後猛地噴出口中的酒。
聽到這邊突兀的動靜，眾人不禁看了過去，也理所當然地看到了那一襲青衣。
“噗！噗！噗！……咳咳咳！！”
眾人同樣被驚得噴出了口中的酒水，更有甚者嗆到了喉嚨，嗆得滿麵通紅。
聲樂和舞蹈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姑娘們也是呆呆地看著那大大方方站立的青衣男子。
陸、陸先生？？
客人們連忙推開懷中姑娘，站起來準備朝陸長生行禮。
陸長生擺手，皺眉道：“接著奏樂接著舞啊，莫不是我擾了大家的雅興？”
早知如此，之前還是得再低調點，陸長生知道，大家對他這麽恭敬全是因為鎮主那些人當日對他的態度。
可是，他真的已經很低調了。
“不敢不敢！”眾人連忙擺手。
“陸先生，我等隻是、隻是驚到了……”有人糾結道。
“驚到什麽？”陸長生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敢繼續說啥，他們是真的不清楚，眼前的青衣先生在想啥。
陸長生悠悠一笑，說道：“我知道大家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我身為教書育人的先生，為何會進入此等風花雪月之地，對否？”
對對對對！
客人們訕訕一笑，就連姑娘們都好奇地瞧著陸長生。
“嗬嗬嗬。”
陸長生失笑，饒有興趣問：“誰規定教書先生便不能進入春樓的？你規定的？你規定的？還是你規定的？”
凡是被陸長生問到的人都是連連搖頭。
“君子論跡不論心，當然對。但君子論心不論跡，便不對了嗎？在有些事情上，不絕對吧？”
眾人一怔，深思。
陸長生負手緩緩踱步，笑道：“就比如，我雖進了這春樓，但我心仍清明，毫無邪念，那是否為君子論心不論跡呢？”
眾人麵麵相覷，感覺好有道理。
“且不提我進來什麽都還沒幹，就退一萬步說，當世不是流行三妻四妾，春樓合理麽？教書先生又不是和尚，就算心中起了邪念來風花雪月之地去去火氣又怎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
“教書育人，講究言傳身教不錯，但隻要我言傳到位，入學生心中，又何需身教呢？”
陸長生微微一笑，“至於其他教書先生如何，我不會去評價，反正此事在我這裏，是合理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秋清樓中安靜一瞬，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眾人目光灼灼地看著風輕雲淡的青衣男子。
陸長生就像一顆流星，劃過黑暗的夜，讓眾人首次看到如此特殊的教書先生。
偏偏真的講得好有道理，好有個性，好隨心所欲。
這才是真君子啊！
隻要言傳到位又何需身教，此言令人耳目一新，且有理啊！
而且那些先生不過是丟不起那臉，放不開罷了。
他們其中就有些人見過鎮上的那幾個教書先生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翻圍牆進了秋清樓的，那不堪的姿勢，實在不雅。
反倒像陸先生這樣，大大方方的，多好啊！
“大家玩好，今夜所有人的消費，我包了。”
陸長生輕一擺手，大氣道。
客人們愣了一愣，隨即驚喜地高唿道：
“陸先生威武！！！”
下一刻，音樂舞蹈繼續，秋清樓中的氛圍到達了頂峰。
客人們摟著姑娘，過來跟陸長生美滋滋地敬酒。
一旁，連忙有姑娘拿過一個幹淨的杯子，倒上酒，將酒杯遞到陸長生身前。
陸長生接過，朝跟他敬酒的眾人舉了舉酒杯，“大家盡興。”
隨即一飲而盡，便在三個姑娘的帶領下朝樓上走去了。
“陸先生果真與眾不同，這脾性，我喜歡！”
“還你喜歡呢，你配嘛？就連鎮主大人都對陸先生畢恭畢敬呢，陸先生不過人帥心善，給了你好臉你就飄了是吧？”
“嘿，你怎麽說話呢？我不過是表達對陸先生的敬仰之情，怎麽了你了？”
眾人紛紛感慨，甚至有人意見不和，將姑娘推開，拌起了嘴。
......
陸長生剛在三個姑娘的帶領下在二樓過道邊坐了下來，秋清樓老鴇便火急火燎衝了過來。
“哎喲喂，陸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之前她在後院教訓姑娘呢，得知陸長生到來後先是愣了一愣，然後就匆忙趕過來了。
老鴇說完就朝三個姑娘使了使眼色，讓她們退下，這裏由她來。
三個姑娘扁了扁嘴，一福後快速下樓迴外麵招客去了。
陸長生直接扔了個銀幣過去，吩咐道：“來壺好酒，其他你不用管我。”
“哎呀好勒陸先生！”
老鴇接過銀幣，瞥了一眼就快速收了起來，嘴巴咧的比河馬還大，“陸先生稍等！”
說完，美滋滋地下去了。
很快，酒水到來，負責端酒水的貌美姑娘留此伺候陸長生，便被陸長生一枚銀幣打發了。
此時，樓下正中央舞台上的姑娘眼角餘光瞥到樓上坐著的陸長生，於是一顰一笑間腰肢扭動的更加賣力。
陸長生眼神平淡不為所動，倒是諸多客人們被勾的火焰焚身，恨不得現場就辦事。
“陸、陸先生？”
突然，陸長生耳邊響起了一道恭敬且驚訝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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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生擺手，皺眉道：“接著奏樂接著舞啊，莫不是我擾了大家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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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接過銀幣，瞥了一眼就快速收了起來，嘴巴咧的比河馬還大，“陸先生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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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酒水到來，負責端酒水的貌美姑娘留此伺候陸長生，便被陸長生一枚銀幣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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