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雪下了一整晚,天光大亮後終於風雪俱停。


    積雪落在牆頭,道路兩旁堆積著灰黑的殘雪,行人走在鏟出的路上。


    何雨柱在家吃完早飯,拿上準備好的禮物,推著車出了門,往家屬樓而來。


    自行車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後來到一處樓宇。


    外牆上抹的牆白顯得很新,顯然是新建不久的建築群。


    數棟五層的樓房集中在這片區域,與周圍的平房截然不同。


    不遠處還有一片大的空地,積雪起伏,其下是一片工地,繼續在新建樓房。


    與玉米曉夫樓不同,由於建築材料與技術的差異,都是些縮減版。


    共用一些設施就遠遜色於原版,宜居度直接降了好幾個層次。


    在大院入口查過了證件,何雨柱問清楚了具體門牌號,停好自行車便走向三號樓。


    “應該是這裏了~”


    何雨柱抬起頭看著房門上的號碼牌,伸手敲響了木門。


    剛敲了兩下,門後便傳來了開門的動靜,他連忙收迴手停下。


    “你是~”


    樣貌三十許的婦女拉開了門,麵帶疑惑地打量著何雨柱。


    見到他手上提著東西,臉上閃過一絲了然,馬上變得熱情起來。


    “你是小何吧?快請進~哎呀,怎麽還帶東西過來,太破費了。”


    等她讓出了空間,何雨柱迴以微笑:“嫂子,您好!第一次來拜訪,打擾了!”


    說著就把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示意她收下。


    她臉上的笑容更加熱烈幾分,側過身看向臥室,大聲喊道:“老陳,趕緊出來,小何來了。”


    “小何,你先坐會,我去給你泡杯新茶。”


    引著何雨柱往小客廳處的座位走去。


    此時陳秘書的身影出現在了臥室門外,何雨柱衝他點了點頭,跟著他老婆走向座位。


    看著在茶幾前忙碌的嫂子,何雨柱把禮物放在桌麵上。


    “嫂子,我這剛從奉天迴來。今天上門來,帶了一份特產。東西不多,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如今這年代吃食可比別的珍貴,外地的特產更是稀少難得。


    雖說某些可以排除在外,陳家自然不在此列。


    嫂子將茶杯端到何雨柱麵前的桌麵上,爽朗一笑。


    “瞧你這話說的,最珍貴的是心意。以後咱兩家多走動走動,不用這麽見外。”


    陳秘書已然走到近前,聽到之後笑嗬嗬地坐下。


    “柱子,你嫂子說的不錯。你不用這麽客氣,人來了就是一份情意。”


    客氣話當然不能隻聽表麵,該怎麽樣還是得怎麽樣。


    何雨柱指著茶幾上的紙包,笑著介紹:“這一路別的東西不太好拿。


    主要就是一些蘑菇還有其他幹貨。得虧現在是冬天,我拿了隻飛龍過來。


    等會我就把它燉上,您二位也嚐嚐天上龍肉的滋味。”


    陳秘書知道何雨柱帶了東西迴來,沒想到還能有飛龍這等好貨。


    他跟著方部長去過東北,品嚐過這道美味。


    聽了何雨柱的話,味蕾似乎被激活,記憶中的鮮美味道縈繞在口中。


    “當真?那真是太好了!嗬嗬,你有心了。”


    嫂子看著神情興奮的陳秘書,感到很意外,很少見到為了一道菜這個樣子。


    似乎感受到了異樣的注視,陳秘書轉過頭看向妻子,立馬迴過神來,輕咳一聲。


    “清荷,你去把肉放水裏化開,等會讓柱子來掌勺。”


    嫂子哪裏不明白他的意思,隱晦地白了他一眼,旋即站起身望向何雨柱。


    “小何,你們先聊著。我去處理一下,今天中午就要麻煩你了。”


    何雨柱的廚藝水平具體如何,通過陳秘書偶爾打迴來的飯菜,她心裏有數。


    昨天陳秘書和她打過招唿之後,這會也不會拒絕好事。


    食堂裏的大鍋菜都能那麽好吃,今天單獨做小灶,那味道豈不是更美味。


    “得嘞,您甭客氣!這裏麵的榛蘑,您泡上一些,剩下的就由我來弄。”


    說罷,拿過紙包,起身遞給嫂子,目送她走向房門口。


    “柱子,這次去奉天待著還不錯吧?”


    何雨柱放下手中茶杯,嘿嘿一笑:“陳哥,事情倒真是不多。


    每天除了給胡工開個小灶,空閑時間不少,搭著順風車去奉天城逛了個遍。


    可在廠裏還真不輕鬆,一個個太能喝了,要不是技高一籌,都被喝趴下了。”


    這話勾起了陳秘書腦海深處的記憶,深知酒精考驗的艱難,身體無意識地打了個顫。


    “嘶~柱子,你還真別說,我以前可沒少被喝懵。


    哈哈,還得是你啊!以後有了局,你可得來幫我一把,漲漲臉麵。”


    話裏話外就是要拉進他的圈子,何雨柱沒理由拒絕,點頭應下。


    “好嘞,這事對我來說小菜一碟,您到時候喊上我就成。”


    這次邀請何雨柱來家裏,除了更進一步兩人的交情,也想借用他的廚藝。


    見他懂了話中之意,陳秘書麵露滿意之色。


    這會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他放低了聲量,緩緩開口。


    “柱子,我的正式任命下來了,去外省的新廠裏當個分管領導。


    年後就要去上任,這段時間忙完交接,便可以休息些日子。”


    出差之前就已經說過這事,現如今是塵埃落定。


    外調去基層工作,對陳秘書而言是個好機會。


    隻要在崗位上幹出成績,前途一片光明。


    跟著方部長這麽多年,他能調動的資源超出平常,更容易做出彩。


    隻要上頭的大領導不倒下,不存在埋沒成績。


    “恭喜恭喜!陳哥踏上了廣闊大道,前程似錦!”


    何雨柱盡管不追求這方麵的進步,這幾年跟著陳首長耳濡目染,懂得其中的道道。


    看陳秘書眉宇間掩不住的喜色,肯定分到了個好地方。


    “在哪裏都是為祖國發展做貢獻,不談這些東西。嗬嗬~


    再說新的地方,我這挑戰不小,畢竟沒有這方麵的經驗。”


    對他言語間的客套不以為意,何雨柱對他新單位倒是好奇不已。


    “陳哥,您跟著部長這麽多年,哪裏能難倒您。


    賢者在位,能者在職。既然是分管領導,您擔心這麽多幹嘛!


    不知道明年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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