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見他如此模樣,抿了抿嘴,太多話不能說出口。


    他搖了搖頭,俯身端起茶杯:“首長,您消消氣!喝口茶緩緩~”


    陳首長深吸一口氣,接過遞來的茶缸,努力壓製著心中的火氣。


    滿腔的憂慮與怒火,最後化作了一聲歎息。


    軍政兩者分離,作為東北軍區的總負責人,對政務不能插手。


    有著年前何雨柱與他的談話,他一直留心國內之事。


    年初的時候,他就從接觸到的信息中發現了苗頭。


    可剛好是項目的關鍵時期,他隻好提交一份報告,反映自己的意見。


    眨眼間幾個月過去,卻不想下邊的風越刮越大。


    之前因為家中私事趁機迴了一趟四九城,找伍先生當麵討論過。


    這次迴來開會,不曾想大相徑庭,對何雨柱去年的說法深有感觸。


    見陳首長情緒穩定下來,何雨柱坐迴沙發上。


    他能體會到這種痛苦,殘酷現實對理想者的精神打擊。


    捧著茶杯,靜靜坐著把時間留給陳首長。


    少頃,茶缸與桌麵碰撞,發出一聲輕響。


    “柱子,我今天又去找幾位首長了。他們幾位也要開始巡查,希望能起到作用。


    如今的情況,你說說有啥看法?”


    聽到這話之後,何雨柱同樣放下茶杯,一臉正色地注視著對麵炯炯的目光。


    “將來會如何,我無法斷言,一切都難說。不過……”


    語氣停頓一下,眼神很是複雜,猶豫片刻後,還是下定決心。


    麵前坐著的人是如伍先生一般,長袖善舞的多麵手,現如今被重新重用。


    未來同樣的事情仍然無法避免,有了變數,應該能翻起不小風浪。


    國內外的局勢太複雜,總有一天東風會壓倒西風。


    君子藏器於身,積蓄下一次的力量。


    “有什麽話大膽講嘛,這裏就我們兩人,你還在顧忌什麽?”


    何雨柱輕輕點頭,繼續道出自己打的腹稿。


    “首長,您比我經曆得多,這些事上我沒有好主意。


    事情的發展不是你我兩個人能夠改變,但我相信一個道理。


    手裏有糧,心裏不慌。


    不管將來會怎麽樣,隻要還能夠讓人吃上飯,就不會動搖根基。”


    趕英超美的口號自從北戴會議後,算是確定下來。


    具體隻是在某一個或者幾個方麵,在較長時間內實現這個目標。


    至於為何被變成全麵趕英超美,這種不符合發展規律的事,見仁見智。


    高級社先推行試點,又怎麽變成了普遍施行。


    要預留糧食的指示最終變化為大浪費。


    現今如何自然有著曆史來源,不是憑空產生的。


    五娃能夠吸水降雨,神通廣大,最後還是被蛇精收拾。


    不用正麵硬鬥,通過汙染來打倒搞臭,論證壞的結果等於壞的措施。


    從這裏去否定一個對自身有害的運動,達到最終的目的。


    盡管看不到具體的發展過程,但是產生的結果是真實的。


    隻要能穩住一個糧倉或者一部分,就能有穩定的糧食產出。


    在最困難的時刻頂一頂,就是莫大的收獲。


    他的話音落下,書房裏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陳首長身子倚靠在沙發上,話中之意很淺顯易懂,倒是難不住他。


    他的思維發散開來,細細思考起由此而發的可能性。


    窗外夜色更深,漆黑如墨,晚風中帶著涼意吹過門窗縫隙。


    手掌皮膚上不經意間冒出雞皮疙瘩,將人從沉思中拉迴現實。


    陳首長輕吸了一口涼氣,手掌合到一起搓動,驅散了這股寒意。


    “有些事情不該由你知道,我也不給你新添煩惱。


    柱子,你說的不錯。有了糧食就有定心丸,我再去找找人。


    就是求爺爺告奶奶,也得給我多分點地。”


    政務方麵他不好插手,有了為軍隊供給的理由,可以去爭取一些便利。


    反正都是給提供糧食,誰種不是種,他自己又不多分一份。


    他也不會想到情況會那麽嚴重,隻認為會出現一點亂子,很快就能渡過。


    這話一出,何雨柱神色莫名,這還真是他能幹出來的事情。


    繃著嘴角,強行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豎起大拇指。


    “瞧瞧,還得是您呐!”


    見何雨柱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陳首長眉頭舒展了一些,指著他笑罵。


    “我眼睛不瞎,你小子可別笑出來了,當心我抽你!”


    說完,他自己先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霎時間,兩人的笑聲響徹書房。


    陳首長擺了擺手示意,停下大笑:“柱子,我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你照實說就行,不用勉強自己。明白我的意思嗎?”


    何雨柱眉頭一挑,打量著他臉上微表情,心裏大概有了猜想。


    “您有話直說,怎麽還跟我客氣上了?那我以後可不敢登門了。”


    陳首長眉宇間憂愁又散去了一分,嘿嘿一笑,語氣中夾雜著興奮與期待。


    “你有沒有飛機方麵的有關資料?”


    何雨柱暗道一聲果然,隻是沒想到會是飛機的事情。


    可是陳首長也不負責這塊工作,怎麽突然找他問這個事情。


    不知道是上麵的意思還是他隨性想起來詢問。


    “首長,您怎麽突然問這個?”


    陳首長目光如炬,瞬間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開口就要解釋。


    心思急轉,沒有看到其他情緒,是不是意味著何雨柱還真有?


    他高興得一拍手掌,喜形於色,把對麵的何雨柱嚇了一跳。


    “你是不是真有?哈哈~


    你放心,不是別人找我了。隻是今年海峽那邊的事情不少,防空的壓力很大。


    我作為大首長,關心這個不是很正常嘛?”


    見何雨柱沒有第一時間否認,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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