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後初晴,凜冽的寒風吹過,院牆外樹枝上積雪簌簌落下。


    碧空如洗,紅牆綠瓦與雪白積雪相互輝映。


    院落一角的廚房裏,正是忙碌景象。


    明天便是臘月二十三,又是一年小年到。


    何雨柱已經來這裏忙了半年,得到批準明天就開始放年假。


    這半年的成果喜人,相對應的是他每天很晚迴家。


    自從和伍先生談話後,最近空閑時間變得更少。


    這些付出看在眼中,才有這次提前給他放長假,直到年後初六。


    “何師傅,你這夠麻利誒!之前還覺得你準備這麽多料,要費不少功夫。”


    程添祥熟練地包好手中的餃子,抬眼一看何雨柱都舞出殘影了。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他掃一眼盤子中的湯圓,就知道成色如何。


    同樣的東西,他自己就做不出這個效果,更不用說速度這麽快。


    他心裏暗自嘖嘖稱奇,不禁伸手拿過一旁的夾子,往盤裏夾起一個湯圓。


    白嫩的湯圓隨著夾子的微微張合而變形,顯得很彈。


    何雨柱剛好將這坨糯米團做完,把手中湯圓放進盆中,暫停下來抬頭看向對麵。


    “程師傅,我這年輕力壯的當然會快一點。


    好不容易得到首長們的同意,當然要趁機做多點不是。哈哈~”


    程添祥也年輕過,自己可做不到這個程度。


    他心知肚明這是他謙虛之言,微微一笑將湯圓放迴去。


    湯圓順著從湯圓堆上滾落下去,一彈一彈,最後碰到盆邊。


    何雨柱信手抓起一把糯米粉,撒進盆中。


    抄起盆來,顛簸之後,q彈的湯圓團子裹上了一層糯米粉。


    “你這話倒是沒說錯。打你來了之後,首長們夥食可是好了很多。”


    程添祥說著衝何雨柱豎起大拇指,“還是你有辦法,我可沒辦成。”


    “可能首長們看我年紀小,受不了我的嘮叨吧……”


    個中原因當然不可同他說,何雨柱瞎說一句算是迴應,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他拿過和麵的盆,往裏加入糯米粉開始和麵。


    程添祥見狀知趣地沒有再提,哈哈一笑揭過此事。


    “得!今天任務還剩下不少,咱倆快點弄吧!”


    說罷就上手擀餃子皮,繼續包餃子。


    何雨柱應了一聲,也投入到和麵中。


    冬日的天黑來得更早一些,天剛剛擦黑,唿嘯而過的寒風變得更加刺骨。


    何雨柱端著木托盤,快速穿行在遊廊下。


    托盤上大瓷盆蓋上了蓋子,熱氣從縫隙中漏出,嫋嫋升起。


    “來咯~~”


    高聲吆喝一聲,手肘頂開門簾,側身走進了堂屋。


    寒風趁著這個間隙,跟隨著吹進了屋內。


    一旁的火爐裏火苗跳動著,燒得更旺。


    幾個身影坐在飯桌前,聽到吆喝聲後,頓時停下了交談,目光看向何雨柱。


    “喲,小何來了!今天又是一桌好菜啊!”老總指著桌麵,打趣道。


    何雨柱見伍先生想要起身幫忙,三步並兩步走到桌前。


    “您幾位吃好就行!再說了,我這手藝想做得不好吃,那不是為難我嘛?”


    說著將托盤中的瓷盆端上桌,放在中央,方便取用。


    桌麵上還有一疊餃子,幾份小菜放在一旁。


    幾人被他說的話逗笑,房間內氣氛頓時變得熱鬧起來。


    “柱子,你也坐下,陪我幾個一起吃。再見你就要等到明年了。”


    伍先生招了招手,示意何雨柱留下來。


    “對咯,你年輕人吃得多。陪著我們幾個老家夥,看著你吃,我們都能多吃幾個!”


    老總直接動手拿過湯匙,解開蓋子,往碗裏盛湯圓。


    “快坐下!你都來這裏這麽久了,還講麽子客氣!


    扭扭捏捏的,哪裏像個男子漢!”


    老人家坐在椅子上,笑嗬嗬地指著他調笑道。


    盛情難卻,何雨柱笑著接過遞來的碗,順勢答應下來。


    “得嘞!我聽從您幾位的指示!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說罷便拉開椅子,坐在桌前。


    “我們都是過得後天的小年,不過嘛,入鄉隨俗。跟著大家一起過明天的小年。


    今年嚐嚐鮮,看小何你做的湯圓味道怎麽樣,地不地道。”


    老人家接過何雨柱遞來的飯碗,掃了一眼碗中圓滾滾的湯圓。


    雖然南方習俗是如此,可並不意味著每年都能吃上湯圓。


    除開戰爭動亂的年元之外,家裏的條件也不支持。


    糖料等一些原料就是筆不小的開支。


    而如今秉著艱苦樸素的作風,衣服穿壞都是縫縫補補。


    更不會要求廚房裏做湯圓,能吃碗白麵或者餃子算不錯了。


    這也是何雨柱做的貢獻太大,才能同意他的要求。


    伍先生用調羹戳了戳湯圓,感受到麵團的軟糯,忍不住點點頭。


    “對柱子的手藝,我還是相信的,絕對差不了。


    我都感覺今年都要長胖了,全靠他煲的靚湯啊。”


    何雨柱嘿嘿一笑,拱手一圈:“您捧了!


    您幾位快趁熱吃,味道剛剛好。等涼了,口感就差了一籌。”


    說完他自己也動手,往嘴裏炫。


    隨著大家開動,房間裏頓時安靜下來,隻剩下清脆的碰撞聲。


    軟糯的團子被咬開,裏麵香甜的餡料流到調羹上。


    黑白兩色混雜在一起,香氣衝入鼻中,催促著人將剩下的吃入口中。


    過了片刻,連著吃了幾個湯圓入肚。


    “不得了不得了!小何,我這就出去了一陣,怎麽覺得你手藝又有進步了啊!”


    老人家放下調羹,迴味著剛才的味道,不由得誇道。


    “不錯,這個比我以前吃過的好太多了!”


    “這個倒是我最有發言權。”伍先生樂嗬嗬放下碗,“我下半年都在這裏,沒有出去考察。


    除了煲湯,時不時動手炒兩個菜。這個味道確實大有不同。”


    老人家側過臉看向伍先生,見他神色認真,開懷笑起來。


    “看來我的舌頭還是很靈嘛!”


    說著轉過頭看向何雨柱,繼續說道,


    “小何,你這個進步速度很快,現在外頭發展速度也是出人意料。


    我嘛,今天借花獻佛。來,多吃點!你可是大功臣。”


    說罷拿過湯匙,舀了滿滿一勺湯圓,往何雨柱碗裏加。


    “哈哈~這話說得沒錯。來給我報告的都是些好消息。


    今天咱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桌子吃的,其他的事情不談了。


    柱子,你要是好奇可以去找庶康。


    對了,今天記得帶一碗湯圓迴去,就說這是我們給他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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