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燈劃破黑暗,發動機轟鳴聲在胡同裏響起,吉普車穩穩當當停在何家宅院門前。


    何雨柱收迴目光,轉頭看向身旁陸銘:“陸哥,你迴去注意安全!”


    陸銘笑著揮了揮手,臉上洋溢著自信:“哈哈!你放心,我這車技在槍林彈雨裏也來去自如。”


    何雨柱笑了笑,自然知曉他久經沙場。


    “得嘞!那咱們年後再聚。”


    陸銘點頭應下:“行,年後應該沒那麽快迴哈城,到時候咱們再好好聚聚。”


    何雨柱和他道別,手中捧著兩幅字,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站在院門前,揮手送別,直到吉普車的尾燈在夜色中漸行漸遠,才轉身走向大門。


    等搖響門鈴後,馮麗萍匆匆從院裏趕來開門,臉上滿是關切。


    “終於迴來啦!小姐剛才還念叨著呢!晚上吃了嗎?”


    馮麗萍邊說著便側身讓道,將何雨柱迎進大門。


    “出了點狀況,迴來晚了些。馮媽,我吃過了,你們都吃了吧?”


    何雨柱樂嗬嗬解釋原因,擔心他們還沒吃飯特意問道。


    馮麗萍手上打著電筒,引著何雨柱往中院行去:“吃過了,還給你留了一份。”


    感受著這份來自家的溫情,何雨柱內心充滿溫暖,輕嗯一聲,快步往北屋走去。


    進了北屋,陳雪茹看到何雨柱,眼中閃過一絲激動,想要起身相迎。


    何雨柱急忙出聲阻止:“別介!雪茹,你坐著就好。我這一身寒氣。”


    陳雪茹體會到他的關心,淺笑嫣然,穩坐在沙發上。


    馮麗萍笑著接過大衣,輕聲說道:“我去沏壺茶來,暖暖身子。”


    “麻煩您了!馮媽!”


    馮麗萍擺擺手,轉身將大衣掛在衣架上,向外走去。


    何雨柱走到屋內暖氣爐子前,烤了烤身上的寒氣。


    目前還沒有條件能集中供暖,隻能因地製宜搞些辦法取暖。


    不過能用上土暖氣的家庭並不多,在鋼材緊張情況下,想要整這麽一套設備並不容易。


    另外一個冬天燒煤不是個小數目,一般人家舍不得這麽個燒法。


    何雨柱站在爐子前,目光卻落在陳雪茹身上,一臉神秘:“雪茹,你猜我今天去哪裏了?”


    陳雪茹團著手,手心裏傳來暖爐的陣陣暖意,舒服得她眼睛微微眯起。


    她瞧著何雨柱臉上的神情,心中暗自思量,陳首長首先被排除在外,要不然他不會是這個模樣。


    一時之間,她不好確定,幹脆眯上眼睛,等著何雨柱揭曉。


    何雨柱見她不搭話,可這會還沒烤暖和,一臉悻悻,站在原地。


    當馮麗萍端著托盤走進屋內,何雨柱拍了拍身上衣服,感覺差不多了。


    他走上前接過馮麗萍手上托盤:“馮媽,您去歇著吧!”


    馮麗萍瞟向沙發上的陳雪茹,笑著應允。


    何雨柱大步走向沙發,彎下腰將手中托盤放在茶幾上。


    他也沒心思給自己倒水,將背包拉到身前,坐在陳雪茹身旁。


    “雪茹,你瞧瞧!”說著便獻寶似的抽出紙卷。


    陳雪茹見他果然忍不住湊了上來,嘴角上揚,睜開眼睛看向何雨柱。


    她直起身,放開暖爐,接過紙卷,緩緩打開。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


    陳雪茹輕聲念著,瞬間清醒過來,聲音戛然而止,眼睛迅速掃過紙麵,直接看向落款處。


    “啊?這是…”眼神激動地看著何雨柱,有些不可置信。


    何雨柱咧嘴一笑,點頭確認她的想法,調笑道:“你可別撕破了!”


    陳雪茹喜上眉梢,正欲伸手打他,轉念一想,白了他一眼。


    將手中的紙張小心地鋪在茶幾上,仔細欣賞起來。


    看著上麵的書畫,默默和之前得到的手稿對照著,確定是真跡無疑。


    何雨柱賤兮兮掏出剩下的一幅字,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還有一幅哦!”


    陳雪茹驚喜地轉過頭來,看見他得瑟模樣,不急著拿東西,先給他來了一記。


    見何雨柱齜牙咧嘴,她這才輕哼一聲,拿過去慢慢欣賞。


    可她沒想到還有後招,耳邊幽幽傳來:“老人家說等娃娃生下來了,再給寫一幅哦!”


    陳雪茹黛眉一立,伸手擰住何雨柱耳朵,屋裏氣氛瞬間愉快起來。


    過完小年,年味漸濃,家家戶戶都沉浸在籌備年貨的喜悅中,大小商店裏人潮湧動,熱鬧非凡。


    何雨柱依舊保持著日常的作息,按時上下班。


    家中除了瓜果肉蔬由他負責,其餘的瑣碎事務則全由馮媽操持,忙裏忙外。


    隨著熟悉的喇叭聲響起,今年最後一天工作終於畫上了句號。


    何雨柱與食堂的同事們相互祝福,道別聲此起彼伏。


    他跨上自行車,輕鬆地蹬踏著,駛出了單位的大門。


    車把一拐,自行車在門崗前穩穩停下。


    “曾大爺,提前給您拜年啦!年後再上門拜訪!”


    曾大爺這會已拉開門,走到何雨柱跟前,臉上洋溢著慈祥的笑容。


    “柱子,新年好!那我們兩口子等著你來!”


    何雨柱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遞給曾大爺,拱手告辭。


    “大爺,那咱們年後再嘮。我這就先迴家了!”


    曾大爺接過煙,揮了揮手:“去吧!我也得迴家了!”


    歸心似箭,何雨柱火力全開,自行車貼地飛行,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等進了院子,他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門房前的三輪車,心中頓時明白蔡全無已經來了。


    他推著車,急匆匆地往裏趕去。


    掀開門簾走了進去,何雨柱眼睛掃過室內,果然見到蔡全無。


    他穿著新衣,端坐在沙發上,正和陳雪茹、雨水聊著。


    “喲!蔡叔,您來啦!”何雨柱拱手行禮,臉上帶著真摯笑容歡迎他的到來。


    三人停下聊天,蔡全無起身站起來,嘴角帶笑:“柱子,迴來啦!”


    蔡全無自從上次拜訪過後,本以為兩家交情會平平淡淡。


    沒料到不僅沒有疏遠他,反而給了他綢緞莊的活計,還把他介紹給前門附近的老板。


    這段時間,他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碰運氣拉活了。


    沒有直接給他錢接濟他,讓他憑借自己的力氣掙錢,對於這種幫助,他無法拒絕。


    這次在何家盛情邀請下,順勢上門來一起過年。


    蔡全無心底逐漸認可了何家兄妹,覺得老一輩的孽緣不應該影響到小輩。


    何家就隻有這兩兄妹相依為命,而他也是形單影隻,何苦為難呢?


    何雨水已經跑到何雨柱麵前,拉著他往沙發走去:“哥!”


    何雨柱揉了揉她頭發,順勢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茶壺幫蔡全無添上了茶水。


    “蔡叔,您能來真是太好了!”


    蔡全無端起茶杯,敬了何雨柱和陳雪茹一杯:“柱子,雪茹,盛情難卻,咱們一起熱鬧熱鬧!”


    何雨水舉著茶杯,嚷嚷著:“蔡叔,還有我呢!”


    “對對對,還有雨水!瞧我這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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