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振華從車上走下來,站在峨嵋酒家門口,抬眼打量一番,邁步往酒樓裏走去。


    剛踏入大堂,章懋便滿麵笑容地迎了上來,他的話語中滿是熱忱。


    “婁老板,真是稀客啊!您這有些日子沒來了。”


    婁振華對章懋的態度頗為滿意,微微點頭,拱手迴禮。


    “章經理,你還是這般熱情。這些日子事情太忙,今天空閑下來,便想著來這裏了。”


    章懋哈哈一笑,心知這是客套話,依然熱情不減,引著婁振華往樓上走去:“婁老板,還是老規矩麽?”


    “哈哈,當然。”婁振華笑著迴應,稍作停頓後,繼續說道,“對了,你們店裏的何雨柱何師傅今天在吧?”


    聽到這個問題,章懋眼神一動,略一思索後點頭迴應。


    “婁老板消息倒是靈通,何師傅剛迴酒樓沒幾天。您是想品嚐何師傅的手藝?”


    婁振華含笑點頭確認,腳步不停,跟著章懋來到了包間門前。


    章懋推開門,禮貌地請婁振華先行入內。待婁振華落座後,章懋熟練地為他沏上一杯茶。


    “您放心,後廚裏就是何師傅在掌勺。等會我就去通知一聲,保證您吃的滿意。”


    婁振華從口袋中掏出錢包,抽出一張兩元的紙幣,輕輕推到章懋麵前:“章經理,你的服務總是這麽周到,讓人如沐春風。”


    章懋瞥了一眼桌上的錢幣,拱手道謝:“賓至如歸是我們酒樓的榮光,多謝您的賞!我這就給您去安排菜品。”


    說完他拿起桌上的兩元錢,轉身離開了包間。


    章懋來到樓下,徑直走向櫃台,將剛得到的兩元錢遞給紀紅麗。


    “喲,婁大老板出手還是這麽闊綽。”紀紅麗看著櫃台上的錢,不由得調侃道。


    章懋笑了笑:“隻有取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外號。他的婁半城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


    紀紅麗點了點頭,將這份錢記錄好。


    自從公私合營後,日常收到食客的賞錢,在月底統一給困難員工發放救濟,員工也有一份福利。


    此時樓上的包間裏,婁振華淺淺喝了一口茶水,便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轉頭望向窗外,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自從北方戰爭爆發後,軋鋼廠的生意更是紅火。在政府的扶持下,產能不斷擴大。


    當然隨著廠子的發展壯大,廠子裏的話語權逐漸凸顯出來。


    婁振華心腹手下原本占據著重要崗位,屁股不幹淨被處理,把他氣得夠嗆。


    隨著私營工廠公有製改造的推進,婁振華越發勉力支撐。


    北方的局勢穩定後,社會風氣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婁振華不是看不清楚形勢,隻是這份產業實在難以割舍。


    戰爭期間對黑心商家的打擊,讓他患得患失起來,難以下定決心。


    下周他將在家中設宴,款待一些老朋友,以試探口風。


    婁振華今天來這裏,除了嚐嚐何雨柱的手藝如何,也打算試試拉他去軋鋼廠。


    廠裏的後廚實在有些拉垮,拿不出手招待公方人員。


    單獨請去酒樓,太過高調,如今“五反”的餘威仍在,也不太願意赴宴。


    “咚咚咚”的敲門聲有節奏地響起,將沉浸在深思中的婁振華喚醒。


    夥計托著菜肴走了進來,臉上堆滿笑容:“婁老板,您的菜來了。還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吩咐。”


    婁振華目光被桌上的美味佳肴吸引,輕輕點頭,揮揮手:“行了,暫時沒有什麽需要了。你先下去吧。”


    “得嘞,您請慢用!”夥計恭敬地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包間。


    等夥計出了包間,婁振華才拿起筷子,開始細細品味桌上的佳肴。


    一入口,他的眼睛頓時亮起,心中對何雨柱的廚藝讚歎不已。


    美食的誘惑讓他暫時忘卻了心頭的煩惱,他對著滿桌的菜肴大快朵頤起來。


    過了用餐的高峰時期,大堂裏的食客少了許多。


    章懋端著小盤應季水果走進包間,他將手中的水果放上桌麵,掃過桌麵上的餐盤,笑了笑:“婁老板,您用餐可還滿意?”


    婁振華看著桌上的水果,對章懋豎起了大拇指:“峨嵋酒家名不虛傳,不愧是四九城的大酒樓。菜品和服務數得著!”


    聽到誇獎,章懋與有榮焉,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章經理,不知道可不可以見見何雨柱?說來我們也是老相識了,他爹以前就在我廠裏管理食堂。”婁振華趁機提出要求。


    章懋一臉恍然,看來婁振華吃飯不是主要,這是專門來找何雨柱的。


    後廚此時也不是忙不過,見見倒也無妨,他隨即拱手道:“行嘞,您稍坐,我這就去通知何師傅。”


    “那就麻煩你了!”


    沒過多久,何雨柱就從後廚來到了包間,章懋已經跟他講了情況。


    他敲了敲門,便推開門走進房間。


    見到坐在椅子上的婁振華,何雨柱拱手問候:“婁老板,您還是風采不減當年啊!”


    婁振華聽到他的稱唿,微微一笑,招了招手:“柱子,我和你爹的交情,叫我婁叔就行了。來,坐下咱們好好聊聊。”


    何雨柱聽到他套近乎的話,眉頭一揚,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等著婁振華的下文。


    畢竟幾年前何大清剛走的時候,婁振華坐在車上,可沒有要他改口。


    婁振華不慌不忙,提起桌上的茶壺,給何雨柱倒了一杯茶,做出請的手勢。


    “嗬嗬,多謝您了!”


    何雨柱見他如此,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心裏也提著一份小心,沒改口叫他,含糊謝過。


    婁振華笑容不減,點了點頭,直接說明來意:“柱子,你的川菜水平已經是爐火純青,不知道你爹的魯菜和譚家菜,學得如何?”


    何雨柱輕抿一口茶水,聽到詢問,放下茶杯:“譚家菜的材料難得,練習得少。應該稍遜一籌。”


    他說的也是實際情況,陳首長他們也很少用珍貴的食材,平常都是些家常菜,每餐數量還少,用的最珍貴的還是自產的人參。


    有跡可循的沒有接觸過這些珍貴材料,譚家菜的水準就要適當藏拙。


    婁振華聽到他的迴答,邀請他:“那我就放心了,我下周在家辦個私宴,想請你去掌勺。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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