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穆迪冷不丁地說道:“謝林·馬爾福先生,你的看法呢?”


    謝林有些訝異,他和德拉科由於先前和穆迪有過衝突,而且馬爾福家族和明麵上的老傲羅關係可從稱不上友好,所以兩兄弟在這堂課向來是十分低調的。即使以兩兄弟的實力,根本看不上所謂的轉移惡咒這種低級教學內容,但連德拉科都懂得韜光養晦,不會在課堂上把這些話說出來,更別說是謝林了。


    “我覺得格蘭傑同學說得挺有道理,就好像決鬥中的擊退咒和繳械咒一樣,擊退咒隻能將敵人擊飛,而繳械咒掌握得夠純熟的話,不但可以繳走對方的魔杖,同時也能將敵人擊飛。所以沒必要把兩種魔法都學會,隻要把繳械咒掌握得夠好就行——”


    謝林頓了一頓,“而據我所知,不論是鐵甲咒,還是繳械咒,雖然都是魔法部教育部門編排的高年級教學內容,但是它們是能夠被4年級學生所掌握的。我曾聽聞,在70年代的時候,由於戰亂將起,那個時候霍格沃茲學生的實力是比同一個年級的我們遠遠強得多的。有許多例子可以證明,4年級學生的魔力水平和咒語理論儲備已經足以學習這些所謂的‘高深魔法’了。”


    穆迪冷哼了一聲,除了謝林之外,沒有人察覺他語氣中的不屑,他淡淡地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今天的課程就改為學習‘鐵甲咒’吧!”


    “鐵甲咒有很多種,比如馬爾福先生對抗火龍的時候所施展的就是其中一種,但我們今天要學的是最常見、最普遍的一種,也是效果穩定的一種,它的咒語是盔甲護身(protego),這個咒語的訣竅隻有一個,那就是——快。”


    “鐵甲咒對神經反應速度有極高的要求,這樣才能在對方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判斷出襲來的咒語的走向,然後用鐵甲咒把它攔截下來。在這一點,我相信,擅長魁地奇的球員,尤其是擊球手和守門員,會有優勢。”


    “學習這個魔法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實戰——用真正的惡咒來作練習,現在我把你們分為兩人一組,兩位馬爾福先生,你們課後有的是時間去照顧你們的女友,現在你們在上課時間,還是要聽從我的吩咐——”


    “德拉科·馬爾福先生,你和波特一組……”德拉科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謝林·馬爾福先生,你和格蘭傑一組……”謝林輕輕地皺了皺眉頭,但赫敏卻不小心驚唿出聲。


    謝林和達芙妮對視了一眼,兩人默契地用眼神交流了一番,便錯身而過。達芙妮早就已經掌握了鐵甲咒,甚至馬爾福家族家傳的“盾光甲影”她也懂得。


    她的練習對象是潘西,達芙妮和潘西同為純血家族嫡係子弟,在1年級的時候兩人的實力相差無幾,甚至可以說潘西還略勝一籌。但是,到了現在,達芙妮一個人打三個潘西也沒問題了,在斯萊特林的小圈子中,潘西的實力一直沒跟上,她就是花太多時間去取悅德拉科,還有在校園裏的八卦是非之中了。


    穆迪分好了組合之後,大聲宣布道:“那麽,大家記好了咒語,現在開始練習——記住,惡咒的施展隻限於軟腿咒和耳朵抽筋咒!”


    先不說德拉科怎麽去碾壓、慘虐哈利,但隻聽到哈利的慘叫聲一陣陣地響起,謝林就可以想象得到哈利的日子肯定不好過。但是,謝林也不得不佩服穆迪細心的安排,在這種情況下,這確實是能夠最快激發哈利的潛力的方式,不難想象以哈利的天賦,肯定可以在最短時間內掌握這個魔法。


    “那個……”赫敏瞧著謝林的臉色,有些猶豫不決地說道:“我們……開始吧?”


    謝林笑了笑,“先別急。你今天在課堂上說的話很發人省醒呀,是你自己想到的嗎?”


    “嗯,”赫敏用蚊子般的聲音應道,“你已經很厲害了……我不想……不想離你越來越遠……”


    “呃,好吧!”謝林強硬地轉移話題,“在開始之前,我想先和你說明一下,鐵甲咒並不是無解的防禦,依賴鐵甲咒來防禦始終是有風險的。比如像我這樣——”謝林輕輕揮動魔杖,連咒語都沒念出聲,魔杖末端就噴出了一前一後兩道流光,“能夠同時施展兩道魔咒,那麽——”


    “第一道攻擊足以抵消你的鐵甲咒,而第二道攻擊就會落到你身上了,”謝林沉聲說道,“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啊,”赫敏驚唿道,“那麽到底應該怎麽做?”


    “攻擊和閃躲,”謝林語氣篤定地說道,“隻有進攻才是最好的防禦。連續不斷地進攻,讓對方騰不出手來反擊,當然這對施咒的速度有要求,另外就是閃躲了,依賴神經反應和身體素質來進行閃躲的好處是,在避開襲擊的同時,你還能用手中的魔杖進行反擊。一場勢均力敵的決鬥,往往是不斷在進攻和防守之間來迴轉換的。”


    “我明白了。”赫敏輕聲道,她咬了咬下唇(謝林最近似乎看到不少女孩做出這個動作,心中頓時萌生不好的預感),說道:“你為什麽會和我說這些?”


    “我不是真的傻瓜,”赫敏直視著謝林的眼睛,“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是一個格蘭芬多,又是一個麻瓜巫師,我天生就屬於你敵對的陣營……”赫敏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她仍強忍著把話說下去,“這幾年和巫師世界的接觸,我不再是對校園以外的事情一無所知,純血家族其實把持著校董會、院董會、魔法部、威森加摩等等重要職位很多年了吧,所以你們作為既得利益者,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勢地位,才那麽地打壓混血和麻瓜巫師……”


    “這其實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對嗎?”赫敏終於鼓起了勇氣,問出了在她心中盤旋已久,她一直想要問出的問題。


    謝林懂得一心二用之術,而且他還能用“神窺天照”觀測到課堂裏所發生的一切。小巫師們正各自忙著對練,不少小巫師甚至受了傷,捂住了雙耳,或使勁地揉著雙腿,痛苦地呻吟著。幾乎沒有人有空餘閑暇去觀看其餘人的情況,除了一個人——


    瘋眼穆迪。


    表明上瘋眼穆迪是在課室各處走動,協助小巫師們練習,但實際上他那一隻煉金魔眼一直在鼓溜溜地轉動著,一直在觀察著謝林的方向。


    既然有人窺視自己,謝林隻能搖了搖頭,說道:“我們的事情,多說無益。”隨即他的聲音一冷,輕聲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現在抽出你的魔杖。來吧,就讓我來看看,你這位格蘭芬多的第一名在這4年來有多少長進。”


    赫敏顯然在課前已經提前自習過鐵甲咒了,她對鐵甲咒的釋放十分純熟,完整釋放鐵甲咒的速度在整間課室裏可說是僅次於謝林、達芙妮和德拉科。


    謝林嚐試了各種刁鑽的進攻角度都被赫敏成功一一擋了下來。


    “準備好!”謝林冷聲喝道,他的魔杖一抖,三道流光分成左中右三路同時對赫敏包抄而去。


    赫敏的反應也不慢,她一個錯步旋身,身子如同一隻飛舞的彩蝶,身型精巧地避開了左麵襲來的那一道流光,然後反手一揮,喝道:“盔甲護身!”一個栩栩如生的盾牌迎上了中間襲來的那一道流光,並巧妙地把那道流光反彈到右麵襲來的那一道流光去,讓兩道魔咒在半空中相遇而相互抵消。


    這一手反擊十分漂亮,整間課室的小巫師都停下手來,不可置信地望著赫敏。


    謝林的實力是眾所周知的,能夠接下謝林剛剛那種程度的攻擊,就足以顯示出赫敏不凡的實戰能力。就連一向與赫敏最為親近的哈利和羅恩都瞠目結舌,赫敏什麽時候變得那麽猛了?


    赫敏高傲地哼了一聲,好像做了什麽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她的臉蛋是紅撲撲的,顯然心中是非常興奮的。她瞧了瞧被德拉科揍得鼻青臉腫的哈利,還有被布雷斯整得狼狽不堪的羅恩,還有被西莫不小心炸飛的納威,心中微微歎了一口氣,格蘭芬多的集體實力好像離斯萊特林越來越遠了。


    不是明明說好的,格蘭芬多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學院嗎?


    如果當初我選擇進入拉文克勞,現在……又會是什麽光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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