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幾個小的就坐不住。


    “豬應該殺完了,該分肉了。”鐵蛋率先開口說道。


    “我要去看。”狗蛋也附和著。


    “我也要去看。”拴子不甘示弱地說。


    “我我我。”最小的貓蛋也怕被落下,趕緊出聲。


    他們一個個都興奮不已,仿佛已經看到了那些鮮嫩多汁的豬肉擺在眼前。


    “行了,去吧。”


    高如雪給他們沒人分了一兜子,打發他們走了。


    人沒有了,但是高如雪也沒有喝茶的心思了,把東西收起來。


    被他們說的她也坐不住了。


    她也要迴家吃殺豬菜。


    關上衛生所的大門,把代表她迴家的板子掛在門上她就迴家了。


    上次白曉芹生孩子的事情,高如雪事後也有些後怕。


    幸好當時她人在衛生所,要不然肯定會出問題。


    為了讓大家能及時了解她的動向,高如雪就做了幾個木牌子。


    大致有三個,一個上麵畫著小山,代表她上山采藥去了;一個是一座房子代表她迴家了;還有一個是城牆,代表她上公社或者縣裏了。


    雖然很快天就冷了,也不能上山采藥了,不過其他兩個還是很有用的。


    ……


    “你家能分多少肉?”一個婦女笑著問旁邊的婦女。


    “能分5斤呢。”被問的婦女迴答道。


    “那不少啊。”


    “你家呢?”


    “哈哈哈,今年豬肥,我家能分到13斤呢。”說著,她臉上還帶著笑。


    前麵分肉,後麵排隊的人,相熟的人互相打聽你家分了多少肉,我家分了多少。


    前頭,殺豬把式,高大虎,熟練的給大家分著肉。


    他那手老準了,說多少斤就是多少斤,不帶差的。


    所以每年大隊都是請他來殺豬分肉。


    今天大家臉上都帶著笑,喜氣洋洋的,好像有什麽特別的事情要發生。


    一年到頭最期待的除了分糧那個時候就是現在了。


    因為除了可以分到豬肉還有豐盛的殺豬菜。


    這邊分肉那邊殺豬菜已經開始做了,幹活麻利地婦女們,洗切剁,忙得不亦樂乎。


    臨時支起來的大鐵鍋,底下柴火燒的旺旺的,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在慶祝這個歡樂的時刻。


    鍋裏的水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周圍圍著好大一圈小孩子,他們好奇地看著大鐵鍋,眼睛裏閃爍著渴望的光芒。


    雖然他們不敢靠近,但還是固執地圍著這裏,希望能第一時間品嚐到美味的殺豬菜。


    有幾個年紀小的,嘴裏含著一包口水。


    隨著豬肉被分割得差不多了,那鍋殺豬菜也即將煮熟,陣陣誘人的香氣從烹飪的地方飄散出來,彌漫在空中。


    許多人已經迫不及待地等待著品嚐美食,紛紛帶著碗和盆排起了長隊。


    高家排隊的人正是高母和高二嫂。而高大哥和高二哥則沒有閑著,他們各有自己的任務。


    負責養豬的高大哥現在不忙了,任務豬都交了,今天村裏的豬也殺了。


    他也閑下來。


    今天有大菜,廢柴,他正在砍柴。


    做飯得用大柴,耐燒,煙也少。


    高大嫂則在廚房忙碌,今天家裏分到了一扇排骨。


    高母一狠心,決定做半扇,另外一半過年待客。


    因此,廚藝精湛的高大嫂自然承擔起了做飯的重要責任。


    高父和高二哥正在修理家中的農具。


    盡管每個人都在各自忙碌,但心思早已飛到了那鍋令人垂涎欲滴的殺豬菜上。


    不久後,高母和高二嫂端著熱氣騰騰的殺豬菜迴到家中,身後還緊跟著一群興奮的小孩子。


    整個堂屋充滿了濃鬱的肉香氣息,就連一向淡定的高如雪也難以抵擋這股誘惑。


    本來她正在幫忙燒火,她和高大嫂說了一聲就跑出去看殺豬菜去了。


    “今年的的殺豬肥呀,看看,上頭油汪汪的。”


    高母看著殺豬菜上頭浮著的油,感慨地說道。


    “是啊,今年的豬都有五百斤,那肥膘老厚了。”


    這邊聊天,那邊高二嫂已經鑽進廚房去了,不一會她就端著排骨出來了。


    “排骨來了。”


    “哦哦哦,吃排骨嘍。”幾個孩子起哄。


    “今天的菜比起過年也不差什麽了。”高如雪有些感慨地說。


    她看著滿桌的菜肴,心中充滿了滿足感。


    “鐵蛋,你去拿個碗。”高母對鐵蛋吩咐道。


    鐵蛋聽到,轉身就跑到廚房,一下子就拿出一個碗來。


    他小心翼翼地將碗遞給高母,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奶,給你。”鐵蛋笑著說道。


    高母微笑著接過碗,將排骨撥入碗中。“鐵蛋,給你長卿叔叔送過去。”


    說起來他們的婚期也快了,所以就不叫人來家裏吃了。


    “得嘞!”鐵蛋興奮地答應道,然後端著碗就跑了出去。


    高母看著鐵蛋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你慢點,小心把碗摔了。”她擔心地喊道。


    “不會的。”鐵蛋才不想耽誤時間,他急著迴來吃肉呢。


    他跑得飛快,仿佛腳下生風一般。


    很快,鐵蛋就來到了徐長卿的家門口。他敲了敲門,然後大聲喊道:“長卿叔,這是我奶讓我給你送的菜。”


    徐長卿打開門,看到鐵蛋手中的碗,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啊,鐵蛋。”他接過碗,說道。


    鐵蛋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虎牙。


    “長卿叔,下晌我再來拿碗。”他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跑迴了家。


    徐長卿看著鐵蛋離去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溫暖。


    幾乎每次高家吃肉都有他的份,不是喊它過去吃就是送過來。


    知青點的知青們羨慕地看著徐長卿手裏的碗。


    裏麵肯定是肉,他們都聞到了。


    鐵蛋一陣風一樣的來了又走了。


    等鐵蛋迴家的時候,飯菜都好了,就等他了。


    他一迴來,高母就宣布開飯。


    大家吃的頭都不抬。


    高如雪第一筷子就夾了一筷子殺豬菜。


    好好吃,不僅油潤,還有豬肉特有的香味。


    因為放了酸菜的緣故,肉一點都不膩。


    裏麵的酸菜也很好吃。


    一頓飯大家都吃了個肚飽溜圓,很是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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