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魂大陸,跨界域門。


    一個少年人帶著兩個老仆突然出現昂首挺胸,直接奔向域門。


    “過域費,每人十億魂幣,請付款!”鎮域使伸手攔截,繼續著他們收費員的使命。


    少年人眼都沒眨一下,倒是身後的一個老仆連忙陪著笑臉伸雙手遞上一個儲物符印。


    鎮域使神念一掃,確認無誤之後,側身讓行。


    少年人一行三人,閃身沒入域門之中。


    片刻之後。


    域門處又有人來,這一次是一位光頭老者,及到域門處,不待鎮域使開口,直接交過路費奉上,也投身到域門之中。


    再接著,三三兩兩,源源不絕的魂修開始在域門處出現,就像是趕集一樣,爭著搶著想要進入天魂大陸,而且每個人都很守規矩,該給的過路費一分也不少給。


    僅是一個時辰的功夫,兩名鎮域使所接待的過客就已經超過了百位之多,天魂大陸的域門,數十萬年以來,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麽熱鬧過。


    人,還在源源不斷地湧入,修為有高有低,高者有聖級巔峰,低者甚至連魂師、魂尊都有。


    隨著域門處的人員越來越多,兩名鎮域使機械式的收費速度已然有些跟不上,天魂大陸的域門外,逐漸地就出現了排隊這一奇景。


    天魂大陸,做為別人眼中的蠻荒之地,平日裏連隻域外的老鼠都不願意過來,域門處甚至幾萬年都不見得會有一個過客。


    但是現在,竟然有人在排隊,天魂大陸的天道意誌察覺到這裏的異常,在將神念掃向這裏的時候,看到域門外排著的一隊長龍,整個天道運轉都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這特麽是怎麽迴事兒,他們天魂大陸什麽時候竟然變得這麽吃香了?


    是我閉關太久了,還是這個世界變化太快,快到連我這個一界主宰都有點兒適應不了了?


    看這些人個個都很規矩,隊前隊後相處的也挺和諧,就算偶爾有人插隊也沒造成太大的衝突,天道意誌一眨眼就又把神念給收了迴去。


    現在正是他進化的關鍵時期,隻要這些域外魂修守規矩不搗亂,管他是為了什麽,天道意誌都懶得搭理。


    域外排成了長隊,天魂大陸內部也亂成了一鍋粥。


    因為域外的強者就像是下餃子一樣,一會下來一個,一會下來一個,關鍵的問題是這些人下界過來還一點兒也不遮掩,每一個都氣息外放,向這個世界宣告著他們的到來。


    普通人也就罷了,沒有那麽強的神念,除非這些人的威壓能夠切實地降臨到他們的身上,否則他們一點兒也感應不到,該吃吃,該喝喝,一如往常。


    但是那些修為過了皇級的高階魂修卻是倒了血黴。


    每一個聖級之上的域外魂修降臨,他們都會被這些人肆意外放的魂力威力給壓得心驚肉跳,遇到脾氣狂暴一些,趴在地上都有可能。


    如果是一次兩次也就罷了,關鍵是,這一天下來,足足有上百次,沒完沒了的,這誰特麽能受得了?


    可是受不了又有什麽辦法,那可是魂聖級別的強者,誰能惹得起?


    如果是一個兩個的,天魂大陸的本地域民或還不怵,畢竟天魂大陸本域的聖級也不是擺設。


    但是這一下連著來了上百個,數量是天魂大陸所有魂聖的數十倍之多,誰還敢當這個出頭鳥?


    所以,很多皇級之上的魂修因為受不了這麽來迴的折騰,幹脆直接躺在床上一天不起床,省得一會兒一趴一會兒一趴把人折磨地想要吐血。


    四大帝國,還有諸多豪門大宗,也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強者隊伍給驚得坐立不安。


    每多一個聖級強者降臨,他們的心就跟著緊繃一下,現在都連著緊繃上百次了還是沒完沒了沒有盡頭,再這麽持續下去,他們的小心髒非得被撐爆了不可。


    大夏皇朝,中都城,聖皇宮內。


    國主商文周穩坐在大殿之上,看著下麵的國之重臣,張聲問道:“一日之間,百位聖級從天而降,僅是在我大夏疆域落地的聖級就有三十位之多。除卻聖級,還有帝級、皇級,甚至連宗級、尊級的魂修都有不下百位。”


    “據悉他們都是從上青天下界而來,且每一位背後都有著驚人的背景,打不得,罵不得,更管不得,從他們降臨過來開始,僅是我中都城就已有數百人死於非命,中都之外,類似的衝突更是數不勝數。”


    “中都危及,皇朝危及,諸位愛卿,生死之危就在眼前,不知你們可有什麽高見,能使我朝能在此前所未有之危機中安然渡過?”


    這可真算得上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以往的十幾萬之中,上青天下界來的魂修屈指可數,總共加起來不過百位,聖級的強者更是連一手之數都沒有。


    但是今天,所有人都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樣,蜂擁而來,才一天的功夫就有百餘位聖級降臨,聖級之下更是數不勝數,這些人全都瘋了嗎?


    以往他們不是最瞧不上天魂大陸,一直把這裏稱作是蠻荒之地,根本就不稀得看上一眼嗎,為毛現在全都像是聞到了屎味的野狗一樣,全都這麽瘋狂?


    “聖皇殿下其實不必太過憂心。”有人站出來恭聲稟道:“這些域外來客之所以會紮堆過來,幾乎全都是奔著針灸師公會來的,跟咱們大夏皇朝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隻要咱們不主動去招惹他們,他們多半也不會主動來找咱們的麻煩。”


    “臣說句不太恭敬的話,聖皇殿下,就咱們手裏的這點兒東西,人家還真瞧不上眼。我聽說這些人從上界過來大人,僅是過路費最少都需要十億魂幣,而聖級之上,更是需要百億之多。”


    言外之間,人家一個聖級的過路費都比得過他們一個國家一年的財政收入了,就他們國庫裏的那點兒東西,人家能瞧得上嗎?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一定要約束境內的臣民,最好能夠安守本份,千萬莫要自己作死。正如殿下方才所言,這些人的來曆大多都大得嚇人,咱們實在是惹不起。”


    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有的幹脆就連小的也打不過,現在除了安份守己做個縮頭烏龜,他們還真是什麽也做不了。


    商文周雙目一瞪:“難道我等就隻能龜縮在這皇城之中,把自己還有族人的性命全都放在別人的心情好惡之上,就這麽任人宰割嗎?”


    所有的朝臣全都默然不語。


    他們所麵對的可是一拳就可毀去一城的魂聖,而且還不止一個,他們就算是有心想要反抗,也得有那個實力才行啊。


    落後就要挨打,弱小就要忍氣吞聲。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反抗,也隻是在找死而已。正如商文周所言,現在,他們隻能把自己還有族人的生死,寄托在別人的個人喜惡之間,隻能仰著別人的鼻息而活。


    同樣的事情,在大周、鼎國以及大乾皇朝,都在發生。


    上青天的那些來客,在通過域門之後,傳送的地點隨機,所以四大帝國的疆域內,皆有各類強者分布。


    天魂大陸的各方勢力,人人自危,不管是家族、宗門還是皇朝勢力,全都發布了緊急召令,令麾下的所有魂修皆盡歸迴、閉關,很多宗門甚至直接封山閉世,躲避這場浩劫。


    所幸的是,下界的這些魂修雖然大多張狂霸道,但是隻要沒有人去主動招惹他們,他們很少會主動出手。


    所以,除了最開始有一些不長眼的人死於非命之外,在之後的這段時間內,已經很少再出現類似的暴力衝突了。


    大乾皇朝的聖皇宮中,皇甫飛揚一臉蛋疼地看著看著他的國師柳一條,因為一句話不對付,柳一條被一位路過的魂聖給打了個半死,屁股都爛了八瓣兒,血肉模糊。


    所幸的是那位爺並沒有下狠手,柳一條受傷雖重,卻並未真正傷到根基,隻要稍加調養,很快就能康複。


    “老柳啊,你不是一向都自稱是神算嗎,怎麽你就沒有算到你今天會有這場血光之災呢?”


    聽到皇甫飛揚的打趣,柳一條嘴角一抽,也是蛋疼得厲害。


    他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好好的在茅房如廁,正爽的時候,突然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大活人,他心中一驚,二話不說直接就是一個巴掌拍了過去。


    結果,還沒等他拍到別人,就被別人一腳給踹到了茅坑裏,連茅缸都被砸出了一個大洞。


    “一下來就這麽辣眼睛,真特麽掃興,熏死老子了!”


    行兇者留下這麽一句話,捂著鼻子就走了,甚至都沒有往茅缸中的柳一條身上瞅上一眼。


    柳一條心裏那個委屈啊,我特麽這是招誰惹誰了,不就是如個廁嘛,而且還是我自己家裏,我又沒有邀請你來參觀,你憑什麽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如果是一般人敢這麽對待他,柳一條早就把人給按在茅缸裏溺上個幾百遍,非要讓他吃飽喝足了不可。


    但是打他的人明顯不是一般人,雖隻有短短一瞬間的接觸,柳一條就已經很明顯地感覺到,踹他的人肯定是一位魂聖,他根本就幹不過人家。


    所以,這口氣,他隻能忍了。


    “你說你,堂堂的一個帝級巔峰,明明可以辟穀禁食,卻非得貪圖那口腹之欲,非要吃那麽多,這又怪得了誰?”一想到柳一條的離奇遭遇,皇甫飛揚在蛋疼的同時,也忍不住感覺好笑。


    如廁時被人意外闖入,而且還被塞到了茅缸裏,這得有多點背的人才能碰得到?想來那個路過的魂聖心裏也被惡心得不要不要的。


    柳一條嘴角一抽再抽,白眼直翻,還能不能有點兒同情心了?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你能僥幸留得一命,已經算是天幸了。”皇甫飛揚輕聲歎道:“今天一天,已經有不下十位魂聖降臨到聖京城了,死在這些外來強者手中的魂修已經超過兩百人,而且這數字還在不停地增加。”


    “這些上青天過來的強者,眼中根本就沒有世俗的律法,全部都是快意恩仇,誰惹了他們,或是看看不順眼,直接就是一擊斃命,分毫不留餘地。”


    “你知道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麽嗎?”皇甫飛揚扭頭看著柳一條,道:“我最擔心的是,萬一有人看我皇甫一族不順眼,直接打上門來的話,我該怎麽辦,我拿什麽去抵擋?”


    皇甫家的三位老祖已經全部完玩,現在皇甫一族就隻閣下皇甫天狼一個魂聖,而且還隻是魂聖一級,威懾力極其有限。真要有人打上門來,皇甫天狼也隻有送菜的命。


    柳一條神色一變,有點兒不淡定地顫聲道:“應該不會吧,不是說修為越高的人,越是不會輕易沾染太多的因果嗎?皇甫一族秉承一國氣運,身上的因果無數,應該沒有人會來主動引禍上身吧?”


    “誰知道呢?”皇甫飛揚苦笑一聲,道:“現在隻能是聽天由命了。這種身不由己、無能為力、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他人的弱小感,真特麽不爽!”


    柳一條沉默不語。


    一位誌存高遠的帝王,發出這樣蒼涼無奈的感歎,本身就是一種悲哀。


    “聖皇殿下似乎有些悲觀啊!”


    大殿之中,除了皇甫飛揚與柳一條外,又發出了第三個人的聲音,聲音清脆,是個女聲。


    刷!刷!刷!


    三道身影同時出現在皇甫飛揚二人的身前,皇甫飛揚抬頭一看,眼中不由露出一絲驚喜。


    “原來是紫衣前輩、西門前輩,還有天狼老祖駕臨!”皇甫飛揚與柳一條連忙起身,恭敬地上前與三人見禮。


    上官紫衣輕擺了擺手,道:“知道你們這裏現在防守空虛,所以師弟就讓我們兩個過來暫住,以防宵小。”


    皇甫飛揚心中一陣激動,連連出聲道謝,有上官紫衣與西門小小這兩個聖級巔峰坐鎮,聖皇宮的安全無疑又多了幾分保障。


    他沒想到,李聖代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會惦記著他們大乾皇室的安危,一下派了兩位聖級巔峰過來。


    對於這個曾親手斬殺了他們三位聖級老祖的罪魁禍首,皇甫飛揚心裏已經說不清楚該用一個怎樣的態度來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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