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山雖然提心吊膽,但是他卻並沒有出聲阻攔龍叔。


    因為他知道,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突破魂帝級別的誘惑,就是他自己處在龍叔的位置上,應該也是一樣。


    跟一個帝級強者相比起來,區區一隻宗級靈鶴,算個毛啊!


    所以,在聽到李聖代的要求之後,龍叔二話不說,直接就閃身衝了出去。


    君無缺他們不敢殺,君如意他們不能動,但是區區一隻靈鶴,他們還是動得起的。


    “龍叔真是老當益壯、雷厲風行,佩服!紅燒靈鶴翅啊,想想都忍不住要流口水了,真是期待。”李聖代給自己倒了杯茶,小飲了一口潤著喉嚨,然後扭頭看了王青山一眼,明知故問道:“徒兒啊,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啊?”


    “師尊覺得我該高興嗎?”王青山苦笑一聲,沒好氣道:“師尊剛來我府上不到兩個時辰,就逼得我不得不與神相府反目,直接破壞了我在這聖京城中十數年的苦心經營,我高興得起來嗎?”


    李聖代微搖了搖頭,不以為意地問道:“那,我有逼迫過你們嗎?”


    一句話,問得王青山啞口無言。


    李聖代有逼他們嗎?或許是有,但選擇權一直都在他們自己手中,無論什麽結果,都是他們自己做出的選擇。


    李聖代雖然在醫道方麵的實力異常強大,但他終究也隻是一個弱者而已,他能逼迫得了誰?


    “好了,別愣著了,幫我把這兩張桌椅搬出去,再讓人準備幾口大鍋,幾盆炭火,為師我要坐在院中靜等龍叔歸來。”


    李聖代端著茶杯出了客廳,站在相對寬敞的院子中,高聲向王青山叫嚷,看上去興致頗高。


    此刻,天色已黑,濕氣升騰,院落中微風習習,甚是涼爽。


    王青山讓下人搬了兩套桌椅出來,並沒有完全按照李聖代的吩咐,真的把鍋碗瓢勺也給搬到院子裏來。


    在李聖代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王青山抬頭望月,月光皎潔,夜色平靜。


    “師尊的年紀不大,不過膽子卻是真的很大,好像什麽都無所畏懼。”王青山看著天上的圓月,道:“不過,好在師尊今天遇到的是我,而我對師尊正好是有所求,所以才沒有強搶胡來。”


    “不知道師尊有沒有想過,如果師尊今天遇到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個眼力還有實力都跟我差不多而且對師尊又沒有所求的人,師尊會是什麽下場?”


    “嚴刑逼問,生不如死。我想,不會有再比這個更好的結局了。”


    王青山說得很直白,像是在勸說,又像是在警告。


    李聖代很沒有一點兒形象地癱坐在椅子上,也抬頭望著天上明亮的月盤。聽到王青山的話,淡聲迴應道:“徒兒啊,如果為師告訴你,其實所謂的生機轉換術,根本就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簡單神奇,也不可能就這麽無限製地施展下去,你會怎麽想?”


    王青山一怔:“這麽說,師尊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擺脫掉女神之吻的糾纏?”


    “三大奇毒之一,哪是那麽容易擺脫的?”


    “我現在還有差不多十一天的壽命好活,但是十一天之後會怎麽樣,誰能說得準?”


    “像我這樣一個有今天沒明天,隨時都有可能會死掉的人,你覺得我還需要害怕什麽?”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李聖代猛地坐起身來,有點激動地伸出自己的雙手,直接都快伸到了王青山的臉上,高聲說道:“這麽跟你說吧,看到我的這兩隻手了嗎?裏麵的血肉,外麵的皮毛,裏裏外外,每一處都沾染了女神之吻的毒性。”


    “我到現在都還沒有發瘋,沒有拿刀放出身上的毒血去到處害人,就已經是夠理智夠克製了。我覺得現在,應該是別人怕我,而不是我應該去怕別人,你說呢?”


    王青山嚇得一個哆嗦,他覺得李聖代這是在恐嚇他。


    沒錯,絕對是在恐嚇!


    看著眼前這雙距離他的臉隻有幾公分,色澤病態猶如枯木的手,王青山承認,李聖代的恐嚇很成功,他確實是被嚇到了。


    這是一雙沾染了女神之吻毒性的手,李聖代現在整個就是一個可以移動的女神之吻毒庫。如果他看誰不順眼,直接放血生噴,誰沾到誰倒黴。


    這天下間能夠像李聖代這樣中了女神之吻而不死的,好像除了千年前同樣中了女神之吻至今卻還在冰封之中沒有蘇醒的西門南山,再沒有第二個了。所以也從來沒有人能像李聖代這樣,竟然能夠無恥地想到利用自己中了毒的身體去威脅別人。


    王青山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賭。所以,他慫了。再也不敢出言刺激李聖代,唯恐李聖代這個瘋子,一言不合就放血出來嚇人。


    化劣勢為優勢,正常人誰敢冒著中毒的危險去跟他拚命?


    “師尊,我服了!”王青山舉雙手投降,“從此以後,我唯師尊馬首是瞻!”


    “這才乖!”


    李聖代和顏悅色地抬手拍了拍王青山的腦袋,嚇得王青山身子直往後趔,瞬時間就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之前李聖代對著他的腦袋針灸的時候,又是拍打又是撫摸的還沒覺得什麽,但是現在,王青山止不住地一陣後怕。原來那個時候,他竟然距離傳說中的女神之吻,隻有一層皮的距離!


    原來對於他來說,最危險的並不是李聖代留在他體內的那團禁製,而是李聖代本身。


    以後絕不能再讓師尊碰他一下!


    神相府。


    君如意駕鶴歸來。


    把靈鶴安頓好後,君如意就直奔後院兒的書房,她知道,這個時候她的父親一定會在那裏。


    “爹!爹!我迴來了!”


    到了書房門前,沒有敲門,君如意直接就推門而入,看到君無缺正坐在那裏翻看奏本,就笑臉如花地撲了過去。


    “我好想你呀,爹!”從後麵抱著君無缺的脖子,君如意親昵地問道:“老實交待,你有沒有想我啊?!”


    君無缺哈哈大笑,抬手捏了捏君如意的小臉蛋兒,開心道:“當然了,你可是爹的寶貝女兒,不想你爹還能想誰啊?!”


    每次女兒陪在身邊,君無缺都會無比地輕鬆,輕拍了拍纏在他脖子上的小手,輕聲問道:“不是說辰時就能迴來嗎?怎麽晚了這麽久?天都大黑了,給你留的飯也早就涼透了。”


    君如意撅著小嘴道:“還不是小滿那丫頭,這兩天也不知騎著飛羽跑到哪裏去瘋了,直到半個時辰前才趕迴來。我剛數落了她兩句,她還不高興了,死活都不願意迴來,真是的!”


    君無缺一愣,隨即輕笑道:“這還不是都怪你,平常都把她給慣壞了,她原隻是咱們府上的一個丫頭而已,你非要纏著讓我收她當了義女不說,連拜入飛仙宗也不忘帶著她。”


    “現在好了吧,她的翅膀硬了,連你都拿她沒辦法了吧?”


    “爹~!”君如意不滿地撅起了嘴巴,“我不許你這麽說小滿,她可是我的親姐妹!我不許你這麽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


    “好好好,我不說,不說行了吧。”君無缺慈善一笑,輕聲問道:“那你知道這些天小滿都去哪裏玩了嗎?既然是好姐妹,她出去玩怎麽沒有帶著你啊?”


    “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氣!”君如意氣唿唿地說道:“都怪我師父,每天都讓我閉關閉關閉關,害得我連一點兒玩的時間都沒有了!”


    君無缺輕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這麽說,小滿那丫頭這兩天去了哪裏做了什麽,其你也不是很清楚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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