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見盧鐵石要將大家打出去,就笑著攔住,「因為我來了才將大家都挪走了,我正該請大家呢!」原來盧鐵石的這處房舍是與大家同住的,因為成親重新修茸一番,又將這些人都搬到了別處才做新房。


    大家見副千戶新娶的夫人如此大方好說話兒,就都越發鬧了上來,「今天我們可不走了!」


    寧婉就笑,「想吃什麽隻管說!」


    「什麽都好,隻要是副千戶夫人做的!」


    寧婉果然就下廚做了許多好菜好飯,給這些人做菜並不用太精細,隻要肉量充足,味道香濃就好,至於酒,也不必什麽名酒,隻要是遼東產的高梁酒最合適!


    因為那個夢,她對這些粗魯的漢子們並不討厭,甚至完全明白他們都是真誠的人,平日裏可能有種種不好,但是到了守衛虎台縣時卻都肯流汗流血,不惜性命的。


    盧鐵石見寧婉忙得額頭沁出了汗,就推她,「酒菜都是足的,趕緊迴房歇著吧。」


    寧婉就說:「你隻管陪客去,我把你的被褥放在一旁的屋子裏,晚上直接過去睡就行了。」


    新房前廳旁有一間小屋,正是男主人不迴內宅時住的,因此與前廳相通,又有一鋪小炕,現在已經燒得暖暖的了。寧婉將被褥鋪好,又將盧鐵石的衣裳拿來一套,預備明天穿的,再將茶水倒好放在加了棉花套的茶桶裏,這樣他半夜迴來茶水都不會冷掉。


    看看沒有什麽遺漏的了,她迴房將自己的被褥也鋪好,剛想上炕卻又想起一事,去廚房裏做了一大碗放了許多陳醋的醒酒湯送過去。


    未及推門,盧鐵石就出來接了湯,「你怎麽還不迴去歇著?」


    寧婉就笑,「我怕你們到時候又要醒酒湯,就先做好了送來。」正這時聽有人在屋內嚷嚷什麽「起不了炕」,便指了一指說:「正是怕喝醉了起不了炕呢!」


    盧鐵石就看了看她,眼睛裏閃過了一道光,就說:「你迴去睡吧。」天色已經很暗了,唯有屋子裏光自窗紙透了出來,但是盧鐵石的目光十分明亮,竟有些怕人,就像那日他逼過來的時候。


    寧婉趕緊退了一步,「我迴去了,你也別太晚了。」迴了屋子不知怎麽有些不放心,便將門閂了,又查了窗子都關得嚴嚴地才睡。


    迷迷糊糊間,寧婉突然覺得身邊多了一個人,「誰?」


    「是我,」盧鐵石解了衣裳躺了過來,「你還沒睡著呢?」


    本來就睡著了,可是卻被你攪醒了!但是寧婉無暇分辯這些,卻問:「我閂了門,你怎麽進來的?」


    盧鐵石就一笑,「我自有辦法。」說著鑽到了寧婉的被窩裏。


    一種特別的氣息壓了過來,寧婉從沒有與盧鐵石離得這樣近,十分地不自在,就抓住被子想將自己裹起,「不是告訴你了嗎?你的被窩鋪在前廳旁的小屋裏。」


    他用大手一按,被子一動沒有動,「哪有夫妻倆不住一個被窩的?還有你為什麽讓我住在外麵?」


    「你練的是童子功,不能破戒!」


    「什麽童子功?」盧鐵石奇怪了,可此時他哪裏有心思細問,整個人欺了上來,急切地道:「我不管,我隻想要你!」


    寧婉當然知道夫妻之間有一種親密事的,但因先前嫁的是趙國茂,因此並不大懂,而後看過趙國藩和趙國葆的醜態,她就對這種事有些反感,因此覺得自己一直冰清玉潔的很好。她又知道盧鐵石是練童子功的,更從沒想過兩人眼下就會在一處,急切間伸手去擋,卻哪裏能擋得住,非但他將自己抱得緊緊的,就連身上的肚兜和小褲都被三下兩下地褪了下去。


    隻得緊緊地抱著胸提醒他,「你這可是要破戒了呀!」


    「我又不是和尚!」盧鐵石說著,果然就做了和尚從來不做的事兒。


    黑暗中兩人赤身相對,寧婉慌得很,一時心如擂鼓,可她也分明感覺到對麵的人也慌得很,沒頭沒腦地胡亂試著,她又分明聽得他的心跳比自己的還要快,突然間想到平日那個英雄了得,似乎無所不能的鐵石將軍也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時候,竟低低地笑了一聲。


    盧鐵石不得其法,早急出了一身的汗,此時又聞笑聲更為慌張,竟得了平生第一次敗仗——未及攻城掠地便收兵而歸,伏在那裏用手點著她,「你真是壞婉兒!非但不幫我,還要扭手扭腳地鬧別扭!」


    此時盧鐵石的嗓間竟有些暗啞,比他平日沉穩的聲音多了一種魅惑,直接進入了寧婉心底最深處,讓她竟生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渴望,那就是不顧一切地由著他,什麽也不管!可是,寧婉畢竟是早知道一些事情的,想著鐵石這樣應該不算破戒,趕緊壓住自己的心結緒柔聲相勸,「別胡鬧了,我們分了被窩睡吧。」


    盧鐵石哪裏能聽得進,猛然重整旗鼓而來,「好婉兒,你隻管聽我的!」不知怎麽找到了路徑,讓寧婉驚唿了一聲,渾身戰栗,身上疼,心裏卻更擔心,「你的武功會受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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