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煜在葉顏兮睡下後,又起來繼續工作,將手上未處理的完的事情繼續做了,淩晨一點了才結束。


    臥室中,葉顏兮睡得很沉。


    肖煜看了一眼之後,又迴到了客廳,重新給江夜打了電話過去。


    那邊響了好久,江夜才接了起來,氣憤到現在還隻增不減,“你這混蛋,沒完沒了了是嗎?”


    “心情怎麽不好?”輕描淡寫的一句話。


    “肖煜,我是徹底怕了你了,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已經構成犯罪了,輕點的要拘留五至十五日,你如果睡不著,我倒是可以打電話讓你去那裏邊精神精神!”江夜惡狠狠地說道。


    “你知道你剛才的話,我已經錄了音,可以作為證據判定你三更半夜恐嚇,作為人民的公仆,你這種知法犯法的行為,可是罪責難逃。”


    聽著肖煜說話的語氣,江夜知道他此刻已經恢複如常,但還是心情莫名不好。


    “你就損吧你,鬥嘴我鬥不贏你,認輸行了吧,說吧,大半夜的找本少爺什麽事情?”


    “西城那邊有事情需要你處理下。”肖煜也不和他客氣,直截了當。


    “西城?”


    第二天上班,葉顏兮正在工作的時候,手機響了幾聲,微信的提示音。


    趁著休息的空檔,她打開了微信。


    有人傳了圖片過來,但是是個不認識的昵稱,也沒備注,不知道什麽時間加的。


    有些狐疑地點開圖片,便看見小灰和小黑那兩個小東西,此刻它們的籠子不是在葉顏兮公寓的那個陽台上,而是置身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中。


    她之所以確定這兩個就是小黑和小灰,是因為小灰的頭頂有一撮毛是黑色的,而且那個幾號特別像蝴蝶結的突然,這樣特殊的標記,很少有一模一樣的。


    可是,這會小灰和小黑不是該在家裏的嗎?這又是哪裏?


    她睜大眼仔細地辨認那環境,卻還是不知道在哪兒。


    突然,腦中又浮現出肖煜早餐對她說的話。


    他說:下班之前給你消息。


    早上因為急急忙忙出門,也沒顧得上問他這話什麽意思,就隨口答應了下,此刻見著小黑和小灰的籠子,她才有了點模糊的印象。


    昨晚,他似乎說過讓她搬家的。


    簡直讓人氣憤,自作主張的男人。葉顏兮蹭地站了起來,惡狠狠的表情瞪著門口。


    周圍的同事因為她這響動,都用古怪的目光看著她,葉顏兮這才有些窘迫地坐了迴去,眼睛還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


    簡直可惡!


    想來想去,最後坐不住了,拿著電話跑去了衛生間,然後按下了肖煜的號碼。


    電話才響了兩聲,那邊很快就接起來了,葉顏兮抑製不住怒火,吼道:“你把小黑和小灰帶哪兒去了?”


    “昨晚不是給你說了?”肖煜完全無視她話中的怒氣與質問,輕描淡寫地說道,眼睛還盯著桌麵上的資料。


    “昨晚?”葉顏兮又仔細地迴憶了下,似乎記不清幾時答應搬家的,“我記得我沒答應你要搬家吧。”


    “你答應了。”


    “.......”她明明沒點印象。


    “昨晚沐浴後我抱你迴床上的時候。”肖煜語氣中帶著點戲謔,話說的讓人浮想聯翩。


    沐浴之後?


    她絞盡腦汁地想了想,不記得了,昨晚被折騰的渾身沒點力氣,連是怎麽洗澡的都不清楚,至於沐浴之後,她應該睡著了啊,在哪兒答應他的?


    最終,葉顏兮靈光一閃,肖煜就是故意的,專門在那時候問。


    她本來最困的時候,不想讓別人打擾,因此旁邊的人說什麽,都會先答應下來。


    對!一定是那時候,可是那明明算是沒有思考的結果。


    不過,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臉上立刻通紅一片。


    “可是.....我記得我沒給你鑰匙吧,你怎麽進去的。”


    “你電視櫃裏不是有把備用鑰匙。”


    什麽時候他竟然在她無知無覺地情況下,拿走了自己的備用鑰匙:“不管,我讓你現在立刻給我把東西原封不動地搬迴去。”


    “休想!”


    “為什麽?”


    “你的房子已經幫你退了,另一個租客今晚就會搬進去,所以你放棄吧。”


    一句話封死了葉顏兮的退路。


    “........”此刻,葉顏兮隻覺得想大叫一聲,發泄胸中的鬱悶,“我絕對不會住你那裏,我另找房子。”


    “下午搬家的時候,我讓人將小黑和小灰籠子中的食物全部倒掉了。”


    “......”


    “我想,它們應該撐不過三天。”


    葉顏兮頓時無語了,腦中浮現小黑和小灰餓的奄奄一息的樣子,手指用力地捏著手機,泛起青白色,恨不得一口咬在肖煜脖子上,“簡直卑鄙!”


    不過,肖煜卻對她咬牙切齒的痛罵沒有絲毫反應,醇厚的嗓音繼續說:“今晚我有事,迴去的晚,徐北那有鑰匙,找他給你拿。”


    說完肖煜就掛了電話。


    葉顏兮捏著電話,聽著那邊傳來的‘嘟嘟’聲,一副慘遭摧殘的模樣。


    小黑和小灰她已經養了兩三年了,一直都陪伴著她,和她感情深厚,怎麽可能舍得它們。


    氣的跺腳,之後推開門離開了洗手間。


    下班時間到後,她因為還有點資料沒做完,延遲了半個小時才走。


    雖然心裏還生著氣,但是還是給徐北打了嗲話,要從他那裏拿鑰匙。


    地下車庫找到徐北的時候,徐北說肖煜的吩咐,直接送她去醫院。


    葉顏兮想著這會下班的點,公交上人太多,去了醫院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了,何況這車不坐白不坐,也沒拒絕就上了車。


    去醫院的中途,她又突然想起了昨天陳大媽說的話,說是晚上在醫院門口等她,要交給她什麽東西,於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那邊很快就接了電話。


    通話後,葉顏兮知道陳大媽已經等在醫院門口了。


    到了醫院下車之後,葉顏兮便見著陳大媽在門口不住地徘徊。


    陳大媽也看見了葉顏兮,向她擺了擺手,葉顏兮也招了下手,示意她看見了,轉頭準備和徐北道別的時候,葉顏兮發覺不對勁,陳大媽那邊有個人正朝著她走去,懷中似乎銀光一閃,葉顏兮眼神猛地變了。


    之後,簡直像一場夢一般,那個穿著黑色大衣,帶著棒球帽的男人低著頭,速度很快地向陳大媽走去,邊還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銀光閃閃的東西,等到靠近的時候,那銀色的刀子一下子便刺進了陳大媽的身體。


    緊接著抽了出來有事一刀。


    “陳大媽。”離那裏不遠,葉顏兮不由地驚駭大叫,但還是來不及了。


    陳大媽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鮮血順著階梯蔓延,血紅一片,那人發現有人朝他看來,立刻搶了陳大媽手中的包一溜煙跑了。


    葉顏兮顧不上那人,跑到了陳大媽的身邊,徐北這時也發現了不對勁,立刻去追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


    過了會兒,徐北卻是無功而返,那人跑過幾個拐角後不見了蹤影。


    周圍有人報了警,因為出事後,陳大媽最後一個聯係的是葉顏兮,於是作為嫌疑人,葉顏兮被帶到了警局。


    葉顏兮離開醫院的時候,陳大媽正被送去搶救,手術還未結束。


    坐在森冷的審訊室時,葉顏兮的身上還殘留著陳大媽身上的鮮血,觸目驚心。警察問了她和陳大媽之間的關係,以及為何找她,葉顏兮都一五一十地說了。


    但是,猶豫陳大媽此刻還沒有醒來,供詞也沒辦法對照,警察無法判斷她說的是否屬實,隻好將她扣留了下來。


    等幾個審訊的警察離開的時候,葉顏兮就一個人待在這狹小而安靜的屋子裏,腦中不斷地浮現下午的那一幕,陳大媽的傷在腹部,第二刀在心髒,每一刀都致命,血像是水流一般汩汩流出,染紅了台階。


    眼睜睜地看著一個人在眼前遇害,此刻,在陰冷的審訊室中,隻覺得一陣的孤獨迷惘,還有恐懼,鼻尖似乎還縈繞著血液的腥味。


    腦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現肖煜的身影,然而很快又將這想法給否決了。


    肖煜說過今晚有事要忙,而且她和肖煜之間,不過是兌現承諾而已,她隻是他無聊興起時一個滿足需要的女人而已,更不可能會為了她做到這個地步。


    一個人在幽閉的空間中容易胡思亂想,產生悲觀絕望的情緒,此刻,葉顏兮便是如此。


    坐在冰冷的凳子上,不知道該去求助誰,身上也漸漸地感覺到了冷,四肢變得僵直而麻木。突然,門打開了,一個人對著葉顏兮大喊:“葉顏兮,有人來保你,可以走了。”


    有人來保她?會是誰?


    也沒人知道這件事?


    帶著滿腹疑問,葉顏兮站了起來,因為長久沒活動,腿都有點抽筋,差點沒站穩,一屁股又做下去,緩了好一會兒才往出走去。


    艱難地往大廳外挪去,很快便看見那道挺拔的身影,正在與旁邊一個警察說話。


    那人似乎是感覺到她了,轉過了頭來。


    葉顏兮有些不爭氣地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熱,向前跑去,直直跌進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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