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元此刻意識到情況不妙。強烈的危機感,讓他下定決心,在風無邪取得支持前立刻將其秒殺。


    強大的魔力迅速從種骨處湧出,實體化的魔力旋風越轉越快,瞬間便如同攪拌機一般徑直朝著風無邪襲來。


    三星巔峰的叁骨宗強大的魔力確實不容小覷。如果被這強大的魔力所傷,風無邪必然會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在場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不禁為風無邪捏了一把汗。


    看到這裏金龜歎再也忍不住了。雖然先前主子教訓奴才是家事,可如今奴才竟罵主子是奴才,這讓金龜歎一時來了興致。他是聽說過李顯元與風骨族嫡係子孫之間的事情的,所以心裏隱隱有一絲懷疑。


    他們真魔國王室之所以會支持風骨族,一是因為風骨族是護國大族,另外真魔國王室也想在找尋風骨族傳承這件事情上分得一杯羹,所以他們對李顯元相對比較寬容。


    可那寬容的基礎隻是建立在嫡係子孫無法獲得傳承的前提下。如今出現了這樣一個魔力驚人的小家夥自稱嫡係子孫,就不得不讓王室重新打起了算盤。


    一個失去靠山的孩子與李顯元比較起來顯然更加容易控製,況且這孩子還比李豐直小很多,更有這樣精純的魔力與勇氣。看來金龜歎已經不得不出手了。


    嗖的一聲,一個金色的身影閃到了風無邪麵前。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扇,一個金色的龜殼狀的衝擊波就衝向了李顯元的魔力漩渦,輕鬆將其化解。


    見到真魔國王室的人出手,風無邪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自己本來是不想對李顯元用蛛骨束縛術的,如果被他識破那就不好了。可如今看來,自己蛛骨束縛術就算困不住叁骨宗,但是瞞過他的眼睛還是沒問題的。隻是遠處那金龜歎實力高深莫測,他是否能看出自己骨技的蹊蹺風無邪就無法保證了,但至少對方並沒有戳破,這讓風無邪覺得對方還是稍稍傾向於自己一側的。


    當然,就算金龜歎不出手,風無邪也絲毫不會在意王族與風骨族長老。誰欺負他、欺負他在乎的親人朋友,那他就絕對不會原諒,哪怕拚上自己的性命。


    “李顯元,你這狗奴才!還有你,李豐直,你這個狗兒子!你們忘記了生生世世做風骨族奴才的種骨大誓了麽!?”風無邪身體雖小,但迸發出的能量也是不可一世的霸氣,他的小手惡狠狠地指著李顯元、李豐直開口罵道。


    聽到這毫不掩飾的辱罵,李豐直大怒。他恨不得想立馬衝上前去與他再戰一場,卻被李顯元攔下了。


    “還有你們!你們良知還在麽?爺爺在時,想必也沒虧帶你們。你們如今卻幫著分家之人欺負嫡係後代,你們還是風骨族的長老麽?我雖然不知道風骨族曾經的輝煌,可如今你們看看,風骨族還能稱作真魔國第一大族麽?你們以為如今李家到處恬不知恥地打著風骨族名號諂媚、拍馬,是為風骨一族麽?你們以為他拿著風骨族的資源換取李家的地位、榮華,我們風骨一族就能重迴巔峰麽?你們捫心自問,拿著與外人共享傳承的甜頭來拉攏其他勢力,這難道不是走狗的行為麽?!”風無邪字正腔圓、鏗鏘有力,說的在場李家勢力之人羞憤難當。


    風坦雖然心底為他捏了一把汗,但是不得不說,自己兒子的話正是這幾十年來他想質問的。


    之前他還一直對自己兒子種骨碎裂之事有些抱怨,如今風無邪的爆發,竟讓他對這兒子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敬畏,就如同當年他對他的父親一般。


    “天呐。這是我們隻有十三歲的兒子麽?這些事情是你告訴他的麽?”花磬也被風無邪一番話震住,開口詢問風坦。


    在場一些年紀較大的長老羞愧地低下了頭,而大部分資曆尚淺的長老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兒教訓十分不爽,其中一人開口道:“你跟你父親雖是風骨族嫡係子孫,可你父親自幼便無種骨,而你出生時雖是先天滿魔力,但你種骨碎裂之事也是在場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的。我們作為風骨族長老,有義務維護風骨族族規。嫡係無先天滿魔力,分家可擇優取而代之,以保證我族長盛不衰。你一種骨碎裂的廢柴,不知在哪裏學了點三腳貓的魔力投機取巧將人打到,有何顏麵在此叫囂。休要在這裏大言不慚妄想亂我骨族。”


    “哦?你眼窩子裏的哪顆珠子看到我投機取巧了?你的珠子隻能看到我把那狗兒子打到在地,卻看不到他欺人在先?他如果不服可以再戰,也好讓你們看看我的種骨是否碎裂。”風無邪輕蔑地瞟了一眼出聲的長老,仔仔細細上下打量了一番,試圖將他的模樣記住。


    一直安靜旁觀的花清鈴聽到風無邪毫不掩飾的責罵,不禁對眼前這個小男子漢生出了諸多好感。聽到他痛快的罵人,竟忍不住私下偷笑出聲。


    “戰就站!我還不相信了,我們兒子如今早已壹骨士築基成功,加上我們不限量的種骨供應,實力早已位於同輩前列。怎麽可能比不上一個從小種骨碎裂在柴房長大的孩子。”如果王族之人不在,戚夫人定會立即發作。畢竟自己拿著當做下人來養的小馬夫,如今竟敢挑戰自己兒子,這實在讓她無法容忍,於是便轉身攛掇起李顯元。


    李顯元雖然被風無邪剛才一瞬的表現震驚到。但他確定一個種骨碎裂之人,不論用何辦法也不可能恢複的,這是常識。就算他當初種骨並沒破裂,這幾年過去,資源的差距也能幫自己兒子與他拉出一條不可逾越的鴻溝。


    況且他派人監視風坦一家那麽久也沒聽說風無邪有什麽大的變化,於是便開口道:“既然眾位長老想看,我也沒有什麽意見。如果真如你所說你種骨並未碎裂,我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說罷他轉向金龜歎與花清鈴,開口問道,“兩位貴客,今日我家家事打擾了兩位選馬,還請贖罪。請貴客先去內宅休息,等我處理完家事便派人將黑宗牙送過去。”


    “唉,李門主。你這話說差了。你處置家丁是家事,可這孩子說他是風骨族嫡係子孫,而且擁有先天滿魔力,這可就涉及到了風骨族繼承人之事,那可是國事了。如今人三族混戰,風骨一族是增強我人族勢力的重要倚仗,我有義務在此把事情搞明白,也好迴去將事情稟報王上。”金龜歎話語中有一種不容反駁的威壓。


    “那就比一下吧!正好我也好久沒見豐直哥哥大顯身手了。我倒要看看那個口齒伶俐的小男孩到底是虛張聲勢呢,還是深藏不露。”花清鈴搖了搖身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開口道。


    “靠,說誰小毛孩,你自己不也是?明明自己是個小蘿莉,還學大叔的說話腔調。”


    風無邪喃喃自語,看到花清鈴故作成熟的語氣不覺好笑,完全忽視了自己在別人眼裏也還是一個孩子。


    “那就請吧!小馬夫。看本少爺今天如何將你剝皮抽筋。”李豐直看到風無邪與花清鈴眉來眼去,掄起手中獠牙長鞭朝著風無邪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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