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人群被衝亂了。


    麵對前後的夾擊,所有人都有些慌了神,沒辦法隻能開始利用手中的武器開始還擊開戰。


    賀莽第一個衝進螳螂群裏的,可是沒想到他的大刀所到之處,直接劈向一隻螳螂臂的時候,竟然刀刃切不進去,滑了一下,原來這螳臂可不是想象中的脆弱,而是看似綠嫩,卻是堅硬無比,連大刀加上猛勁都難以砍進肉裏。


    不過,還好,如此猛力之下,螳螂的看似粗壯的大綠腿有些支撐不住,便萎退了幾下,賀莽本來心中不平,憤怒之下再次把大刀橫劃一溜,直接去割砍那隻巨大螳螂的細腰,還別說,瞬間刀影旋過,那螳螂頓時便被砍成了兩截。


    可是正當賀莽得意想大聲喊時,那如鋸齒刀的螳臂拚盡最後的力氣竟然雙雙砍向賀莽的頭頂,賀莽臨時反應過來,可是根本來不及躲閃了,這是他大意,看來即刻間便要被劈開身體,就在此際,一道寒光閃過,隻聽得“咚”一聲巨響,兩截螳臂便掉落在賀莽驚魂眼神之下,此時他的人已被袁缺拉到了後麵,剛才是袁缺手起劍落,斬斷了襲來的螳臂。


    看來袁缺手中的九天之劍還真是神工利器,這才是真正的無堅不摧,接連間他不但救了賀莽的命,而且還連斬了好多撲上來的螳螂,劍舞花閃,寒光四溢,群螳螂雖然攻上來很猛,可是根本就沒有抵抗的九天之劍的力量。


    可是就在此時,前麵的那些怪花怪木也如浪潮湧了上來,也發動了如妖魔般的襲擊,真正的雙重夾擊正式拉開了帷幕。


    而就在此時,更令人想不到事情發生了,那群螳螂竟然全部一振,後背竟然展出了翅膀,偌大的身子竟然飛了起來,而且動作相當速度,開始盤旋在所有人的周圍伺機攻擊。


    而所有人都急著應湧上來的怪花怪藤,此時有些無暇顧及任何事情,隻能見攻抵攻,見襲反襲,一直忙著顧不過來。


    不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頓時也出現了,那就是那些雜草怪藤木竟然不分人與螳螂,隻要是活動的身體,它們便毫無章法的狂卷狂纏,一時間很多的螳螂被那些怪花怪草怪藤給卷了起來,一旦有了戰利品,那些藤花樹草便閃電般收縮迴去。


    所有人苦苦支撐著,很多人被漫天的藤蔓也纏住了,也隻能苦苦的利用手中的武器去斬斷或砸刺掙脫,因為顧及不暇,所有賀莽、時不待、木淩風、陸修平、李孤清有不同程度的受傷,關山越與雷震霆倒是有心,他們一直團在袁缺身邊,他們知道自己手中家夥不是太頂用,隻能圍繞著袁缺才有很大的庇護。蕭然手中的劍,此時也是隨著袁缺手中的九天之劍迎鋒協助而上,所以他們沒有受到傷害。


    “大家想辦法去到高石岩上,如此持續下去撐不了多久都會死在這裏。”


    袁缺此時急了,一邊斬著螳螂與怪花草樹木,一邊大聲的叫喊,然後叫大家都跟在自己的身側,慢慢邊打邊向能邊上挪去。


    袁缺手中的九天之劍,還真是淩厲無比,劍鋒所到之處,不論是巨藤巨花還是螳螂巨臂,無不被斬落一地。


    “震堂主,你們身上的飛索呢?”


    袁缺應付得有些眼花了亂,不過此時也是絲毫不亂,所有人都聚成一團,以袁缺為主要攻擊方向形成一團壁壘,所以此刻間的戰力立馬完全不一樣了,而在防禦的同時,看到更多的怪花伸出的怪長莖咬合到螳螂之後,迅速拉了迴去,那些怪藤蔓也是,隻要卷到東西便韌帶拉迴,因為所有場麵都雜舞一片,有時候花草藤在同時收迴的時候,速度太快,出現了太多的相互碰撞絞扭在一起,形成了自亂陣腳的場麵。


    雷震霆與關山越此時在蕭然與木淩風的掩護之下,各自掏出了一條飛索,朝著袁缺所說的高岩石飛擲而上,很快便抓牢一處。


    袁缺叫大家利用各自的身體借力,一個踩一個往上飛爬。


    還別說,關山越與雷震霆毫不客氣,最先利用飛索踏石幾處,飛岩而上去的,不過這一過程中,許多飛螳螂想捕過來,而無數藤蔓也是飛卷而來,幸而他倆的身手還真是不錯,都巧妙躲過了,反而形成了怪藤與螳螂之間的纏鬥。


    “快點上來!”


    雷震霆與關山幾乎同時急喊道。


    袁缺叫大家趕快一個接一個往上飛騰上去,自己墊後。


    大家都邊打邊防邊躍攀,陸陸續續都到了那高岩石之上,不過這裏有個好處,地勢還真是高,那些藤蔓竟然伸不到,一條條的追攀著,就是差一截才夠得到。而那些飛舞的巨型螳螂,因為身體碩大,所以就算是能飛,可是要飛上來也是有些吃力,隻有是離地小距離的盤飛,更多是利用那薄翅扇動的風形成一種化解對方攻擊的力量而伺機出臂攻擊,可是此時它們的一切都已失效。


    眼下,隻剩下袁缺在下麵苦苦被包圍著,不過所幸他手中的九天劍鋒利無匹,所有動植物似乎對其寒光有所懼怕,一時間都不敢近他的身。但是,高岩很高,若是要平地上去,必然要借力才行,因為前麵他們都是一個踩著一個的身子借力騰空,利用飛索攀躍而上的,最後一個賀莽上去的時候也是踩著袁缺的肩膀上去的,可是眼下袁缺獨一人在下麵被圍攻,此時已沒有了借力之基,該如何是好,所有人都在高處著急地看著下麵,都在大喊著叫他快上來。


    尤其是賀莽,急得都快眼珠流血了,畢竟自己的小兄弟救過自己太多次命了,眼見其身處危難又不能相幫,所以有些心中愧對與難受,他原本上去之時,眼見袁缺情勢危急,又想急著跳下來與其並肩作戰,幸虧同伴們拉住了他。


    大家都相信袁缺自有辦法,因為在高處看著袁缺雖然身陷混亂的局中,可是斬時他還是有應付的餘地。


    說是遲那時快,袁缺突然躍起身子,一個旋身,手起劍落,寒光一閃,一條巨大的藤蔓剛剛卷住兩隻巨大的飛舞螳螂正要往迴縮的時候,被袁缺手中的劍瞬間斬斷了,當兩隻巨大的螳螂欲落地之時,袁缺身子一躍踏在了它們的三角頭上,手中抓住飛索,身子如鷂鷹般掠了上來,來到了大家身邊。


    大家鬆了口氣,賀莽看到袁缺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然後深情地說了一句:“兄弟,太好了!”


    所有人都暫時安全了,不過大家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傷,都流了不少血,不過看得出來隻是皮外傷,都無大礙。


    大家當作休息,就看著下麵的動物的瘋狂大戰。


    ”打打打,纏纏纏,卷卷卷,咬咬咬,劈劈劈……看你們誰能把對方弄死,過癮!“


    賀莽似乎心中的氣就撒了出來,就希望雙方鬥個你死我活。


    不過下麵的場麵,那真的是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灑一地,不過怎麽看,螳螂這邊都處在劣勢,不過它們粗壯的大腿與剛硬有力的雙臂,揮劈之處,也是能把襲來的怪花怪藤給斬掉一部分,所以混亂的場景,簡直有些慘不忍睹,不過這種慘比起人與人之間的流血殘殺,似乎少了一種強烈的血腥味。


    袁缺再看了看四周,這裏處在高處,但是光線還不是很足,頭頂高處竟然還彌漫著很厚的一層霧嵐,難怪外麵的陽光也是很難完全照射進來,看來他們所在的地方還真是一個深不可測的淵底,也不知道離地麵有多高,想都不敢想象,因為這裏完全是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這裏還真是神奇,外麵冰天雪地的大冬天,這裏卻似乎沒有時令與季節,完全是另一番天地,這梟城的深山這中到底還藏著多少的神奇。“


    袁缺看了幾圈之後,不禁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此深淵底定然也有著不尋常的環境,有些類似百獸坳深洞之中,這裏完全是另一個世界,就連這裏的動植物都都如此的異常,而且我們身在其中,感覺整個氣息完全不一樣,似乎人也精神多了,看起來此間所擁有的神奇可能遠比我們所見所想的要更加離譜。”


    袁缺轉身對大家說道,看來這是他的想法,如此一說也是想聽聽大家有什麽想說的,畢竟如此看著下麵的動植物混戰一團,在邊觀戰之時也可以閑聊一下。


    “百獸坳?深洞?!”


    雷震霆跟關山越異口同聲,驚唿出來,同時看向袁缺,眼神中透出極為強烈的詫異。


    “二位堂主似乎知道些什麽?”


    袁缺點頭後,反問了一句。


    “我們隻聽過,那裏是屬十裏八寨的地盤,我們幽冥教是不能踏入的,隻是也聽聞過有此一地,說是每年幾個時候山中成千上萬的野獸會在那裏聚會,而且每一次聚會便會讓十裏八寨的人來一次盛大的收獲,不過卻未聽過那裏有什麽深洞之類的說法,我們隻是覺得神奇,所以便有些吃驚罷了,也算聽過新鮮。”


    雷震霆笑了笑,如是迴答。


    說著,便看了看蕭然,意思很明白。


    蕭然剛要說些什麽,被激動得賀莽來勁了。


    “說到百獸坳,那場麵,那個壯觀,怎麽跟你們形容呢?反正烏泱泱全是野家夥,拚了死的往那裏鑽,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魔怔,都不要命地擠在一處等宰……”


    賀莽說到這裏的時候,看著蕭然那表情有些尷尬,便收住了口,忙賠笑著說道:“哎呀,是我太激動了啊,還是讓我們蕭大當家來說吧,他見這樣的場麵已是平常了!”


    蕭然笑了笑,輕輕拍了一下賀莽,說道:“便是如此,賀兄說得很到位。”


    袁缺看了看關雷二人,便岔開了話題,問道:“二位堂主,你們幽冥教與梟城應該有著千絲萬絲的聯係吧,而且這一如此隱秘的路線,或許這世上應該沒有其他人知道吧,而你們卻有著如此的貫通之法,想必應該也是常走之道。”


    “哎哎,袁大王,說笑了,我們也知道什麽麵事情在袁大王麵前那是沒必要隱瞞,也隱瞞不了什麽,相信袁大王應該早已心中有些了然,不過的確這一世外之道也隻有我們幽冥教知道,有需要的時候也會走過,不過一路以來你們也看到了,的確存在很大的風險,所以若是沒有必要也不會輕易走這裏。”


    雷震霆此話,既很圓滑了算是迴答了袁缺的問題,同時又承認了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皮毛,顯而易見是故意想岔開話題,不想深入。


    “你們看看,下麵廝殺得多慘烈,那些大螳螂已敗退了,都溜得差不多了,不過也死了太多了,而那些怪花草木也似乎也殘損大半,不過撈到食物的正在享受著,看來這場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


    關山越突然把注意力轉開了,讓大家都把視線挪到了下麵的激戰場景裏。


    “可是就算此間戰鬥結束了,那些怪東西還擋在道上,我們該如何通過呢?”


    木淩風插了一句。


    袁缺笑了笑,說道:“木大哥,這個不用擔心,你看兩位堂主也說了,他們熟知此道,定然知道前行的辦法,或者會有其它的轉機,隻是在等罷了,一切就看兩位堂主的了!”


    袁缺這麽一說,看了一眼關雷二人,會意的拋出一個很神奇的眼色,這一下讓關山越與雷震霆有些沒接住,一時沒有領會袁缺的真正意思。


    雷震霆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其實這一路上所遇之事,以前也經曆過,隻不過沒有如此齊整全碰上,如果我估摸著沒有錯的話,眼下已快接近正晌午時分了,若是到了正晌午,會有中天之光從上麵透出霧嵐直射而下,隻要光一照射,那些怪東西會自動散開,直接滑縮至旁邊那些更深的崖縫與洞穴之中。”


    雷震霆說此話的時候顯然是有把握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大家情不自禁的抬起頭來往上看,可是除了上麵極厚的一層逍霧嵐蓋著,像一個神奇的天幕之頂,哪裏會有什麽陽光射進來,要說此事的話,可信度那是相當低的。


    “如此說來,這些怪物是怕光?”


    袁缺被問一句。


    “嗯……聽袁大王這麽一說,也算是吧,不過不敢確定。”


    雷震霆似有遲疑,也不敢確定。


    “若是怕強光的話,如此說來是不是更怕火呢?因為它們在陰幽之地生長,對光的敏感度會很高,所以不妨試試,或許不用再等到所謂的正晌午了,其實按我們爬峰入洞的過程耗時來算,正晌午似首已經過了。”


    袁缺這麽一說,大家心裏的盤算,覺得說得在理,都一陣嘩然,都覺得正午應該早就過了。


    所以大家都覺得不妨試試以火來試試。


    可是眼下他們手上的火把也隻有蕭然與時不待手上的兩支了,關山越與雷震霆手上也有兩支,其它的都在作戰自保中落在下麵了,不過關雷二人手上的兩隻火把上的油漬早就燒幹了。


    大家又有些急了。


    可是袁缺卻是很淡然地叫大家往所站的大橫岩石的後麵看。


    大家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那裏的崖壁之上全是黑乎乎的的片,而且似有流動的感覺。


    陸修平第一個走過去,近眼一看,驚奇對大家說道:“哎,這好像是油類的東西,是從這石壁之中滲出來,不會真是可以點燃的油吧?”


    袁缺走過去一看,說道:“這是油漬,這是天然的一種物質,我小時候在山裏的一洞穴之中也見過類似的,它們可是燃火的寶貝,不但燒得旺,而且更持久,這是最好的引火原料。看來不論何時何地,大自然之中還真是神奇,十步之內必有相生相克之物,還真得令人不得不信啊。”


    袁缺說著開心,大家也看到了希望一般,都樂了起來。


    袁缺二話不說,便突然抬頭看到右側上方有幾棵橫生在崖壁之上的小怪樹,而且還有幾枝幹的,他便一個飛騰之勢,瞬間一個抄手便摘下幾枝敗枯的幹枝,然後裹上那些黑乎乎的粘稠的東西,然後拿出火折子,竟然一引那枯枝便立馬燃燒了起來。


    果然是大自然的饋贈,此物還真的是神奇的天然燃油。


    袁缺點了兩枝,待更大之後,然後走到石邊緣,施展手勁,把那燒得旺的枝條擲向那些殘亂的怪花草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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