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人?”


    袁缺也笑著走了幾步,然後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花骨朵與齊子衿,這樣站在一起,還真是如花似玉的年齡,更都有原始而有野性的脫俗之姿,儼然有種孿生的感覺。


    “對了,袁缺,你不知道,自花妹妹來兩日,你不是跟當家們都在閉門商議,所有人隻能自找樂趣,而她們倆真是相見恨晚,一下子便成了最為知心的姐妹朋友了,而且齊小姐因為花妹的出現而好得更快了……”


    楊紫夢這樣說話,把二人逗著都笑了,而且像親姐妹一般相視一笑,都點點頭表示正是如此。


    “這樣便好,太好了……”


    袁缺見她們都如此開心,雖然高興,除了好字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師父,你們這是要去石岩後去看那兩位前輩嗎?”


    這兩姑娘也是明知故問。


    最後也要求跟他們一起前去看望妖道與魔劍。


    這瞬間,花骨朵看著自己的姐妹齊子衿似乎對袁缺有一種想親近卻又怯而遠之的感覺,而且似乎自己的楊姐姐也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穿過一道天然石拱山,便來到一處山體自成的石穴之屋,門口還有山寨的兄弟們守值,看來此地也是安全得很。


    而且一進來,洞屋口處甚至見不到雪,而且 更有暖暖的氣息從洞屋之中傳出來,看得出來這可真是一福地,必然是那種冬暖夏涼的上境之地,而安排妖道與魔劍在此地養傷,也算是絕對的上佳之選了。


    這原本就是袁缺當時吩咐安排的,一定要有一個這樣的聚氣之地,對二人的傷勢有好處,雖然他們是絕世高人,但是畢竟年世也高了,若是沒有強大的內力相濟著,在如此重傷之下,隨時都有可能油盡燈枯。


    洞屋之中暖意很強,袁缺他們走進去的時候,在明亮的油燈之下,蕭然竟然就坐在妖道與魔劍二人躲著的地方中間,而且還在那裏打坐,一副極為投入的樣子,以至於大家走進來,他也不想即時收功。


    袁缺舉手叫大家先別吵,待一會兒,蕭然便吐納一氣,然後睜開眼,笑著看向袁缺,跟大家打招唿。


    “蕭兄,還練上了,這是魔劍前輩醒了,教你幾招了不成?”


    賀莽走過去,轉身打量一下蕭然。


    袁缺卻看了一下床上躲著的嶽蒼穹與古鬆年,看著氣色依然有些暗沉,沒有任何鮮活之息,或許也隻是在拖日子罷了。


    此時,蕭然看著袁缺,會意地對他很沉鬱地搖了搖頭,如此一來,大家心知肚明。


    “山裏的行醫高手都來看過了,說是二老受傷太重,而且所受之傷都傷及了五髒六肺震裂移位,雖然他們體內有著強大的真氣,可是幾乎離散四溢,難以聚起,除非世上真有起死迴生之靈丹妙藥,如此下去也隻是遲早之事。”


    蕭然憂鬱地有些難過,看得出來他極為想讓魔劍能夠醒過來,無論如何自己主中的神一樣存在的人物,眼下就在眼前,可是卻是隻能看著等死,何等的無可奈何啊!


    “蕭大當家……”


    忽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從洞外飄了進來。


    一個老者氣喘籲籲地衝了進去,臉上露出了喜氣,但是見到袁缺之後,忙行大禮說拜見大王,這既又驚又喜。


    蕭然忙扶他起身,急著問道:“妙手前輩,可有研究出什麽?”


    原來這位是野風穀裏的一位野生派的天然山野醫道高人,常年在山中研製各種藥物,而且十裏八寨也是相當有名,所有的疑難雜症隻要經其手,便可妙手迴春,藥到病除,甚是厲害,雖然遠不及鬼醫之名,但是他所精研的醫術方向,那可是十足的求死扶傷,心之大善,所以綠林尊他一聲“妙手善人”。


    所以蕭然才情急之下叫其“妙手前輩”。


    “有有有……正好,大王也在此處,蕭大當家說要我去看看有沒有神妙古法之術,或者有天地異靈之物可以迴心正位起死迴生的,我這一路在琢磨,一路在琢磨……”


    “哎呀,剛才還急成那樣,這個時候你就別說過程了,直接說你找到方法了嗎?”


    賀莽不明就裏的急了一句,因為他實在看不下去這位妙手善人開始說故事的感覺。


    “噢,噢……好好好,是這樣子的,我突然想到以前江湖上有一種極陰極陽之靈物,此物兼顧了極陰之凝凍和極陽之罡烈,而對於這種受怪異武功重傷的狀態是十分有效的……”


    “妙手前輩,真有此等靈物,快說是什麽,它是哪裏,我馬上去弄過來!”


    蕭然有些激動,所以打斷了妙手善人的話,急著搶話了。


    “哎,此物早百年前出現過,或許隻是一個傳說,老朽研醫這麽多年,也隻是聽過,從未有幸得見,但我也是在古籍之上也見過此靈物,此靈物就是一種形態如蛙的大物,通體如火焰似血染,體型比一般的蛙要大出不知多少倍,此物叫……”


    “麒麟血蛙!”


    所有人都震住了。


    妙手善人尚未說完,袁缺應口而出,而妙手善人更是驚奇地看著袁缺,問道:“大王,你怎麽知道麒麟血蛙?”


    妙手善人眼睛瞪得老大,幾乎帶著驚嚇的程度看著袁缺。


    “哈哈哈,妙手前輩,你們大王不但知道這東西,而且還親眼見過,而且我們都見過!”


    賀莽不禁搶話標榜了。


    蕭然忙看著袁缺,眼神急促而帶著征求。


    “若是妙手前輩說的真是麒麟血蛙的話,我們還真是親眼見過,而且去過它們的老窩!”


    袁缺這麽一說,妙手善人忙應道:“大王,正是麒麟血蛙,就是這靈物,就是它,就是……”


    這老者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激動。


    “袁兄弟,噢大王,你們見過麒麟血蛙嗎?它們在那裏,快告訴我,我馬上去帶些迴來醫治兩位前輩。”


    蕭然有些急。


    “蕭兄,你的心情我們都能理解,其實我們也急啊,但是那些個血東西所在之地,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去的,現在想來也覺得惡心……”


    賀莽為袁缺解了蕭然的心急之語。


    “你們真的見過麒麟血蛙嗎?它們長什麽樣了,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全身血色,體形碩大,而且怪異的外表之下猶顯奇毒之狀?”


    妙手善人還在激動,看來作為行醫多年的老鑽究,對於這種稀世之靈物自是心馳得緊,若是能見上一麵那便是莫大的之幸事。


    “妙手前輩,那些麒麟血蛙藏在一個陰暗不見天日的暗穀絕底之中,而且據我們所知,現在整個山體已然塌掉了,或許那些靈物也隨之消失了吧!”


    楊紫夢安慰地說道,看來她說話的時候也想起來當時的情形,不禁是對那些大血蛙有著即視的反胃感,想想當時他們從那洞巢之中通過那腐屍成堆的汙水之溪中鑽過另一處,別提有多惡心了……


    “既然你們所到之處乃麒麟血蛙的老巢穴之中,那麽定然有著天然的優勢讓它們有足夠的生存的條件,所以就算山塌地崩,它們必然一樣能存活下來,楊小姐,賀兄,你們快點告訴我,那些麒麟血蛙現在何處?”


    蕭然真是有些急了。


    “梟城!”


    袁缺果斷吐出二字,此二字一出,竟然把蕭然的人怔住了片刻。


    “梟城?!麒麟血蛙在梟城之中?這……”


    妙手善人也是不信,眼睛直盯著袁缺,以求確定。


    “我們所見到它們的地方就在梟城的一座神廟後山之中,那裏也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整個山崩塌掉了,現在還有沒有麒麟血蛙的存活,這還得兩說。”


    袁缺很認真地看著妙手善人答道,而且眼神之中閃過的不僅僅是曾經發生的事情的過眼,而且還有無盡的感慨。


    看著袁缺如此一說,蕭然自知要控製自己的情緒,急也沒有用,若真是那麽容易能找到那些麒麟血蛙,那麽袁缺必然會毫不作如此之神色,不僅是袁缺,賀莽、木淩風、楊紫夢他們都經過見過,心中都覺得那是一段奇妙而不堪迴想的經曆,著實有些迫不得已而極度的惡心之旅……


    不過,說到這裏,時不待因為當時未曾與大家一起涉過此險,難免有些遺憾。


    袁缺他們便走到洞室之外,大家都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當時從李睿自殺之後,掉進底洞之中,遇到麒麟血蛙的經過大概說了一遍給蕭然與妙手善人聽……


    大家聽到如此神奇的際遇,都覺得不可思議,而花骨朵與齊子衿聽得更是覺得意猶未盡的樣子,一直還想繼續聽下去。


    “如此說來,你們所見到的麒麟血蛙果真是神一般的存在,令老朽想不到的是,現世之中還真的有這樣的靈物存在,但是聽你們這麽一說,那洞底竟然是它們的巢穴,而且數量之多那麽驚人,這絕非天然造物,定然是有人刻意而為之,這些靈物定然是有人刻意暗養洞底的。”


    妙手善人這麽一說,倒是把袁缺他們的心中的好奇心拉扯出來,雖然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情背後定有人為,但是經曆過那麽些事情,似乎過了就過了,也沒有往下出現同樣的事情,也沒有發生相關聯的事情,但正如袁缺當時跟大家所說,這些種種奇象必然有著某種相關聯的跡象,而且背後定然是有人為的操作……


    大家都極為讚了妙手善人的觀點,但一時還真不知道從哪裏關聯起,就算是人為的,那幕後的主人又是誰呢?


    “妙手前輩!”


    “大王有事請吩咐!”


    妙手善人見袁缺很恭敬地對自己說話,忙躬身行禮特別客氣相應。


    “你行醫濟世大幾十載,所見所聞的奇事奇物必在千千萬萬,而且每一樣東西定然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記得當初在洞底之中,鐵律司的鐵恨曾說過二十多年前他在山中見到過麒麟血蛙,但當時未曾具體問得是什麽山,由此看來,這靈物必有出處,請問妙手前輩,可曾有聞麒麟血蛙可有聽聞或認知的來路出處,或者與什麽人和事有關聯?”


    袁缺直接問到點子上了,想從這個角度希望能找到答案。


    妙手善人刻意深思,頓入冥思苦想,大家都這樣看著他,希望會有好的結果突然綻出來。


    可是等了半天,妙手善人突然用力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唉,說來這此事,隻是在古籍之上過眼而已,具體更多玄妙一時未得毫末之果,可悲啊,隻怪老朽見識淺薄,關鍵時候不得要領……”


    看著這老頭子如此深沉地埋怨著自己,而且都有些進入失去理智的狀態之時,蕭然突然製止住了,說道:“前輩醫術妙手天下,千萬別如此自責,況世上之人又非神仙,哪有天下皆知之神通啊,莫要如此自責如此。”


    袁缺也是一頓安慰,大家都一時不太明白,這老頭子脾氣還真是有些偏執,看來他是對這稀世的麒麟血蛙是心神往之重責無妙法而所得,心中自然是越發難以複加的自怨自艾。


    蕭然此時看了袁缺一眼,這一眼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


    袁缺搖了搖頭,蕭然也是有些會意了。


    “眼下去一趟城裏,那豈不是自投羅網,眼下整個梟城在獨孤熔的手上,想想他現在擁有著耀武司、暗羽衛、朔風師所有勁軍之師,而且眼下勢態還不太明朗,千萬不要以身犯險去賭,或許還有其它辦法……”


    袁缺出言相安。


    可是蕭然卻是有些急了,說道:“可是兩位前輩已經等不及了,如此耗下去,也撐不了多久了,普通的藥物根本沒有作用,妙手前輩已經用盡方法了!”


    大家都明白了。


    “蕭兄,你是不是有些太過執念了,你這樣說的話,有沒有想過我們袁兄弟的感受?”賀莽此時反而有些不高興了,看著蕭然說道:“別怪我賀某人直言快語,我覺得蕭兄你一心想救得這兩位前輩其實目的很簡單,可是他們也是你們大王的仇人,不是?!”


    賀莽這麽一說,蕭然頓時冷靜了下來,此時臉上帶著愧色,然後很難為情地向袁缺抱拳恭敬地行禮,說道:“賀兄說得對,是我有些執迷不分,還請大王責罰!”


    袁缺走過去,輕輕拍了兩位哥哥的手,輕笑著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啦,當初也是我要把兩位前輩救迴來的,其目的也是希望他們能好起來……”


    說到半截的時候,袁缺頓住了,突然好像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念頭,忽然對著賀莽笑了笑,笑得很有意思。


    賀莽一時不明白,也對著袁缺笑了起來,然後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袁兄弟,你這笑哥哥我可有些看不懂啊。”


    “賀大哥,那枚世上絕無僅有的血蚺膽是不是讓你保管得好好的?”


    袁缺這麽一問,楊紫夢、時不待、木淩風他們三人頓時明白了,都跟著笑了起來,一起看著賀莽。


    “不會吧,兄弟,你別告訴我你想用那血蚺膽給妖道與魔劍治傷病吧?”


    賀莽那種受驚的表情表演得還是挺到位的。


    “不妨……姑且……僥幸……一試,如何?”


    袁缺帶著些征求之意,很輕鬆地微笑著看著賀莽,賀莽卻是被這樣的語氣與微笑壓迫得有些猝不及防。


    “試,這怎麽能亂試呢,話說若是有效,但試無妨嘛!可是……萬一……非但沒有效果,反而讓兩位前輩立刻死掉,那與殺人無異,妙手前輩,你說是不是啊?”


    賀莽問他一旁的妙手善人。


    “你們說的是什麽?什麽血蚺膽,是不是一種巨龍之膽?”


    妙手善人如此一說,看來他似懂非懂,不過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這種奇珍之物還是有著極大興趣。


    “前輩你說對了,就是大蛇的膽!”


    楊紫夢幹脆地迴答道。


    “是什麽樣的大蛇,你們是怎麽得來的,能跟我說一下嘛,由此我也可以判斷我們大王所言的一試,到底是可行還是不可行!”


    妙手善人這麽一說顯得很激動,他想聽聽更新奇的故事,有關於這種稀世之寶的來曆。


    此事說來那就話長了,想來這兩天的商討有些疲倦,如此話又趕到這個份上,妙手善人又在看著袁缺,很明顯他意思就是想知道這大蛇之事,更想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奇世之靈物。


    袁缺沒辦法,就叫大家都說說當時的經曆,怎麽進到洞中遇到血蚺,經過怎麽樣一場生死大戰而取得大之膽……


    雖然整個經曆由袁缺起頭,楊紫夢、木淩風、賀莽與時不待分層遞進來敘說,可是這也花了一柱多香的時間,才把整個過程說完整,尤其是賀莽在說故事的時候,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好不興奮,不免有些添油加醋,隻是為了烘托氣氛卻沒有誇大其辭。


    原本,妙手善人已經聽完了他們所說的如何遇到血蚺,如何取到其大蛇牙及蛇膽,可是之後賀莽似乎說起來更加興奮一時難以停止,感覺越來越精彩越離奇,這讓妙手善人烈烈要求他們繼續說下去往下更神奇的經曆,而且蕭然也是很難知道下麵又發生了什麽,花骨朵與齊子衿好奇心更重,聽得這些經曆簡直是入了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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