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莽不停的來迴走動,一副著急的模樣。


    木淩風也坐立不安,大石凳上麵坐了又起,起了又坐。


    楚懷忠與楚懷仁兩兄弟也是神情焦慮的不停的變化位置,走來走去。


    楊紫夢一直守在一房間門口,心急如焚般的在煎熬等待。


    突然,門開了。


    袁缺走了出來。


    臉色蒼白,不過精神還好,就是有些疲累。


    “怎麽樣,兄弟,這次突破了嗎?”


    賀莽搶在楊紫夢前麵,雙手著急地輕搭在袁缺的肩上,一副極為心切的樣子。


    楊紫夢也湊上前來,著急地問道:“一切還好吧?”


    袁缺看著大家都如此心急,如此倍加關切自己,此時臉上閃出笑容,輕輕地說了一句:“大家不必擔心,這第三次調息之後,氣息已然通暢,淤堵殘血盡已釋出,已無大礙!”


    聽到這話,大家臉上露出了極為喜悅的表情,都笑著鬆了口氣。


    “那太好了,袁兄弟,你可真是神人啊,內傷那麽重,竟然在三次調息之後便如此恢複狀態,在開懷的同時,不禁令人驚歎。”


    木淩風笑容輕鬆地看著袁缺說道。


    袁缺笑了一下,說道:“是呀,此前我亦從未試過,想不到爺爺相授的先天無極功法,若能真正領悟和融會貫通,竟然有著無窮的潛在力量,以內力驅動氣血筋脈,更有強大的自我修複之神奇,這我也是第一次慢慢有了更深的領悟。”


    “如此說來,往下你的武功那豈不是又要精進不了,原本已是無敵手了,再這樣精進下去,那便是神人一般了。”


    楚懷忠也是開心地開起了玩笑。


    “你沒有事就好了,你可知道人家有多擔心你,看現你在這樣,大家懸著的心都輕鬆落地,對了,看你一副疲倦的樣子,我叫楚大哥的後廚特意為你熬了深山野參靈芝湯,我現在就雲為你端來。”


    楊紫夢美麗的笑容,足以展露出其心底的由衷高興,她很輕盈地跑著走的。


    大家看到此,都心照不宣地偷偷低頭暗笑。


    “不對啊,當初袁兄弟右臂之上,所受的創傷,為何那麽久尚未好痊,而眼下是要命的內傷,卻能如此神奇的三兩次調息便可通暢,這真有些不可思議。”


    賀莽似乎有些沒話找話說,不過看其表情,在高興之餘,的確有些想不通。


    “此次不同,雖然傷在腑內,但是先天無極功的內力功法卻能起到最為直接有效的調息修複功能,當時被嶽蒼穹的劍氣所劃的大口子,那是一種強大的無形劍氣,就算內力再強,也無濟於皮肉,而隻能以外傷藥相治。”


    袁缺還是很認真的迴答了賀莽的問題。


    大家都陪著袁缺圍坐在那石桌子旁,圍成了一個圈。


    此時,楚懷義匆匆跑了進來。


    “袁兄弟,一切都安排好了!”


    大家聽到這句話,那是更開心了。


    袁缺朝楚懷義說道:“楚三哥,辛苦你了,如此真是太好了。”


    “對了,三弟,你確定一切都萬無一失嗎?此事非同小可,千萬出不得半點差池!”


    楚懷忠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追問。


    楚懷義挺著胸自信地說道:“放心,大哥,一切按照袁兄弟的安排落實下去的,絕不會有任何紕漏。”


    這一下,大家才真正的放心。


    “對了,袁兄弟,見你現在已無大礙,作哥哥的就要說你幾句,這些話一直憋在我們心裏,當時見你傷重一直未曾說,現在你給我們一個說法?”


    賀莽佯裝生氣。


    不過大家好像都知道賀莽要說什麽,都附和起來了。


    袁缺知道他們想要說什麽,於是也不多問,就直接自己坦言了,說道:“我知道哥哥們怪我什麽,此次我之所以單獨行動,因為這樣會好行動,因為梟城之內,處處都是他們的眼線,若是人多行動,很容易被發現暴露。再者,此次約見綺萱夫人,說實在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我想到了就算她沒有事先作伏兵,但是她下麵的人擔心她的安危自然會提前安排,其實這就是一次賭,竟然是賭,必然有著極大風險,當時我在想,若是我賭贏了,便可以控製住綺萱夫人,進而以她為人質,要換迴真正伯侯,因為也隻能以夫人自身,才有可能換迴伯侯,但我沒有想到的是,想不到後來出現那樣的結果,原來夫人早已計劃好了,不論如何也要將我置於死地,所以他把潛藏在王宮幾十年的絕頂高手陳公公叫來一並對付我……”


    楊紫夢把人參湯端了過來,打斷了袁缺的說話。


    楊紫夢直接來到袁缺麵前,叫他抬起頭,然後她竟然把碗遞到袁缺嘴邊,笑著說道:“剛才太燙了,我在後廚吹了好半天,現在剛剛好,不冷不熱,趁早喝下。”


    看著楊紫夢如此舉動,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都有意把頭偏過或低下作視而不見。


    可是賀莽卻直接笑嗬嗬地說道:“哎呀,我說弟妹,能不能當著哥哥們的麵這般秀愛行不行,你們倒是好,一點不尷尬,可結果尷尬的是旁邊的人,知道嗎?”


    楊紫夢笑了笑,竟然沒有羞澀之意,輕鬆地對賀莽說道:“賀大哥,你叫我弟妹?我不置可否!再說了,我們這哪是秀愛呢,換作是你賀大哥,見到兄弟如此疲憊,你遞碗喂口湯膳,有什麽大驚小怪呢?你們說對不對?”


    想不到楊紫夢如此大方坦然,這一下還真的尷尬的是賀莽他們。


    袁缺還是接過碗,一口氣把湯水全喝完了,然後笑了笑對楊紫夢說道:“謝謝,楊小姐,有勞了!”


    “喲,兄弟,還叫楊小姐啊,人家女孩子都默認了是我弟妹了,你這麽說不怕傷女孩家的心啊,一世英雄,卻一點也不解風情,都急死哥哥了!”


    賀莽說完,竟然自己拍著自己的大腿笑得那個暢快。


    “好了,賀大哥,說正事呢,就別在這裏打趣了。”


    袁缺說到這裏,不禁偏過頭去,心中也是歡喜,還忍不住多看楊紫夢一眼。


    楊紫夢就著袁缺身邊的空位置坐了下來,這好像大家都預好特意給楊紫夢安排的位置。


    袁缺此時氣色好像好了些許,而且笑容也更精神些了。


    “不過此次還算僥幸,我在想,綺萱夫人或許沒有想到,我最終的目的是想控製住她而交換伯侯,而她卻在想,以她與陳公公的武功,必然一定會將我除掉,我不會有任何機會活著走出去。還有,又迴到剛才說的,當時我在想,此事本就是我與綺萱夫人之間的家仇,此去兇險異常,所以我也擔心大家若是與我一同前去,萬一有一個閃失,那小弟我就成了罪人了,就算能活著迴來,那我一輩子良心都會過不去的,所以我決定自己悄悄行動。還好,雖然有很多的始料未及,但終是把綺萱夫人擄了過來,起碼有了絕對的條件。”


    袁缺如此輕描淡寫把事情原由說了一下。


    可是,雖然大家都明白袁缺的心思,但是總覺得沒有陪他一起去,就是不應該,說好的一起共進退,讓袁缺一個人去冒險,換他們的角度想也是心有餘悸,萬一袁缺有個什麽閃失,那一切都完了。


    “幸而你是迴來,不過當時傷得那麽重,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你這樣悄然無息孤身一人去麵對,你知道大家心裏有多難受嗎?不怪乎各位哥哥心中有氣,說實在,我都有些怨氣!”


    楊紫夢天仙的容顏之上,閃過更多的擔憂。


    袁缺看著大家,臉上泛起賺意地笑,對大家說道:“我知道大家一心護我為我,小弟我也是同樣的心思,我心中也容不得大家有一點閃失,更不希望大家去冒一點的風險!”


    大家把話說開了,其實都是情義當先,所以都彼此不語地感動著彼此心中的那份真情高義。


    “袁缺,這一次算過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們,以後不管做什麽事情,都要與我們商量,一起麵對,一同進退!”


    楊紫夢像是發出了提議,而大家當然極力附和。


    袁缺感動的點了點頭,說以後一定會與大家一起共計共行。


    “對了,袁兄弟,話又說迴來,此次未得見你與綺萱夫人與陳公公的大戰,真是有些可惜,想必那場麵必定是驚天地泣鬼神,對了,你說說她們倆的武功到底高到什麽程度?”


    賀莽頓時想到另一方的興趣。


    楊紫夢迴了一句,說道:“什麽高到什麽程度,就算他們武功再高,還不是一樣敗在袁缺手下!”


    木淩風看了一眼楊紫夢,笑了笑,然後再看向袁缺,說道:“賀兄所言,我也很感興趣知道,想必三位楚兄也是一樣的想知道。”


    袁缺說道:“沒錯,綺萱夫人的武功當真的世屬罕見,現在我還驚異著她的武功路數,極為的奇特,說實在我也不知道她所修的是什麽武功,總覺得與當初我們遇到的所謂幽冥功有些相似,但是其威力卻是遠遠比幽冥功更厲害,反正一時說不清。置於陳公公嘛,此人藏得很深,武功已登峰造極了,因為他跟綺萱夫人所修武學不同路數,你要說他們倆誰的武功更厲害,我也很難說,你說他們武功高到什麽程度,這麽說吧,就目前我所遇到的,梟城之中他們倆應該是頂天級。”


    “這麽厲害,那真是可惜了,不能領略這種罕世高手的武功,也未能見到袁兄弟怎麽樣打敗兩大絕世高手,遺憾,遺憾,確實遺憾,想想都可惜,想想都覺得場麵驚天動天。”


    賀莽大為歎息。


    “不過,我們兄弟三人在梟城這麽多年了,似乎從來未曾聽到綺萱夫人竟有如此高絕的武功,在我們的印象之中,梟城官方的幾大高手無非是洪攀與鐵恨,還真未曾聽得還有兩位絕頂高手。”


    楚懷忠也是大為意外。


    “對了,兄弟,你方才說綺萱夫人的武功像幽冥功?難不成她也與幽冥教能扯得上關係嗎?有沒有這種可能?”


    賀莽突然靈光一閃,如此一問,好像有重大新奇發現。


    袁缺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不得而知,但怎麽想應該不會,不過她的一身武功是師承何處,這或許還真是個謎,或許梟城之中應該無人知曉,噢,對了,幾位哥哥,問你們一下,你們久閱江湖,可曾聽到‘謫仙客’的名號?”


    “謫仙客?!”


    賀莽、木淩風和楚氏三兄弟相繼都驚唿出這外名號,進而幾人都相互對視一番,看他們的表情似乎都有所耳聞。


    賀莽說道:“江湖上是有所耳聞,聽說他與‘妖魔鬼怪’不相上下,也有傳說他即是仙,自是比四大名宿還要厲害,不過都隻是幾十年前的傳聞,不過也很少有少提及。”


    看來賀莽隻是略有耳聞,所有隻是大概說了自己所知道的一點點信息。


    木淩風說道:“聽是聽過,不過我跟賀莽一樣,隻是知道江湖上以前有過這號厲害人物,聽說此人雖然武功奇絕,但是品性極為令人為恥,尤其好色,後來不知道怎麽就消匿於江湖了,久而久之,便很少有人提及了。”


    楚懷忠卻笑了笑,說道:“還別說,對於我們三兄弟而言,畢竟我們比各位兄弟癡長些年歲,所以對這位‘謫仙客’是聽過許多,說此人生性風流,人也是玉樹臨風,所以仗著一身絕世武功,到處沾花惹草,隻要他看中的女人,一般都逃不了,所以是令江湖上所不齒,但亦令江湖的人聞其名而生畏,尤其是家中有妻有女的人,因為此人隻要看中的女人,不論年齡大小,都會去強行尋歡,不過後來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他算是遇到他人生中最厲害的克星。”


    楚懷忠說到這裏,楚懷仁接著大哥的話說道:“他在一次欲行不軌強搶人妻的時候,碰上喬老前輩,大戰之後,這位‘謫仙客’敗在喬老前輩的手下,而喬老前輩為了不再讓其在江湖上為非作歹,所以當場把他縱閹了,這叫做罪有應得,這是他該得的服應。”


    楚懷義接著說道:“這時當年我們小的時候,在喬老前輩與我們閑聊的提及的一件事情,喬老前輩說到一生之中從未真正殺過人,或者說連有些十惡不赦的人都未曾取其性命,隻是以各自方式讓他們得到應得的報應,而這種報應會讓這些惡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煎熬。”


    大家聽到此,都不禁點頭,也大概知道了一些更多的情況。


    而袁缺此時卻更明白了,看來楚氏三兄弟所說的,還真是真實的情況,看來自己的爺爺是淺淺跟他們聊過此事。


    “呃,對啦?袁兄弟,你為何突然提出這個人?難道昨日之大戰,綺萱夫人也把這位‘謫仙客’也搬了出來坐鎮不成?”


    楚懷義提出了問,這也是大家想問的。


    袁缺點了點,說道:“沒錯,或許你們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位‘謫仙客’竟然就是潛在王宮裏梟城王的貼身大太監陳公公,其名為陳讓!”


    袁缺一說出來,大家驚詫不已,都說怎麽可能是這樣種情況,根本就不相信是這麽迴事,可是袁缺既然這麽一說,那定必是鐵定的事實。


    各自都都說怎麽會是他呢,這究竟怎麽一迴事。


    “陳公公便是‘謫仙客’,哦,對了,方才楚兄說當年他被喬老前輩閹了,所以就此無需淨身便進宮做了太監,這個說得通,而且這麽一說,還覺得挺有意思,挺逗笑的!”


    賀莽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當時他親口所言,他說他被我爺爺打敗之後,也廢了其尊嚴,而幸虧梟城王與綺萱夫人經過救了他的命,從此他便一直貼身侍俸在梟城王身邊,而且這麽多年了,他一直在尋找爺爺的下落,一心還想著報當年之仇以血前恥。而綺萱夫人與之共議,我既得爺爺親傳,所以他找不到爺爺,便要對付我以解心頭久鬱之恨。”


    說到這裏,大家都大概有些明白了。


    “如此說來,這梟城還真是臥虎藏龍之地,江湖上的高手們都齊聚於此,還不知道有多少厲害的人還潛藏在其間?”


    木淩風感歎一下,大家都覺得他說很在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不少,而更多的便藏匿在民間,隻要不顯山不露水,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浮於世,或者是沒有到浮出世麵的時機。


    “還有,袁兄弟,一切不出你所料,暗線來報,夫人的兵馬今天已追尋了三個地方,都在尋找夫人的下落,看來隻要在城外有切行動都要小心,時時處處被人盯梢了,而此次你帶著綺萱夫人如此在城中出現,必然目標很明顯,得虧你想到幾經輾轉才得以給他們一個障眼法,引得他們到處跑而團團轉。”


    楚懷忠說話間,投來了佩服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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