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烈手下的龍嘯林及孔蒙還真是兩名猛將,二人在衝殺之中竟如入無人之境,沒有人能抵抗得住二人的攻勢,一批批攻上來的人皆被打倒。


    而張傲一直貼著南鷂侯獨孤煉保護著,獨孤煉本身武功極高,一般襲上來的人都被他擊退擊倒,也算是無人可擋的架式。


    如此幾人領頭,直逼王宮大門而去。


    這邊的洪攀與徐烈打鬥更是激烈不已,二人已打得難分難舍,而且實力旗鼓相當。


    洪攀見耀武司的兵慢慢重整陣形慢慢突進而來,而自己的人卻人少更難,這種劣勢已呈,他心中也有些擔心,不過跟徐烈的交手,也由不得他分心,一時也抽不開身。


    這個時候,莫須有竟然帶著一身傷帶領一幫禁衛軍直接從王宮之中衝了出來了,而且直接衝過去找到孔蒙打了起來了。


    “孔蒙,你這個小人,在神母廟遭你暗算,今日我便將你就地正法。”


    莫須有一臉怒火。


    而孔蒙砍殺幾個人之後,直接接過莫須有攻來的幾刀,格開之後笑了笑,說道:“莫將軍,各為其主,不過在神母廟僥幸讓你逃脫,今日你便無路可逃了。”


    二人便激烈的交鋒一起廝殺起來。


    此時整個王宮大道之上,血流成河,橫屍遍地,但鏖戰還在持續之中,不斷有人倒下,兵士們都殺得天昏地暗眼通紅,都各為其主地拚命想殺死對方,那股勁已完全是一種搏命的狀態。


    而城門之上在飛簷走壁廝殺的兩方的江湖人也死的七七八八了,這一場大戰下來,那簡直全都豁出去了,因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在交鋒久持之下,徐烈明顯感覺有些不敵洪攀,因為徐烈畢竟年長一些,在氣力上略有所輸,而洪攀簡直是越戰越勇,而且他的武功在與袁缺相識之間也精進一些,所以在如此贏在先天力氣力之時,他便趁勝追擊,突然揮出一拳,讓徐烈擊中,徐烈一時退後一段,順著粗氣。


    此時洪攀想乘勢追擊,而一旁的龍嘯林見此,忙趕來擋住了洪攀,二人便大戰起來,徐烈心中自是不服,剛緩一口氣,便直接二打一圍攻洪攀而上。


    洪攀原本對付徐烈就有些難以一時取勝,此時竟然加入一個耀武司的第一將軍的龍嘯林,此時更顯吃力了。


    莫須有一肚子的氣,帶著強大的憤慨與怒火,他雖有傷在身,但是其武功著實了得,不到一小時間,便把孔蒙逼得有些難以招架,而莫須有將孔蒙順勢擊退之後,直接衝了南鷂侯獨孤煉,而張傲雖然護在前麵,可是張傲根本就不是莫須有的對手,三兩下抵抗便被莫須有擊倒在地。


    正在獨孤煉揮著手中的長劍與莫須有直接相戰之時,突然一個紅色身影竟然飄了過來擋在獨孤煉麵前,兩條紅紗布化作攻擊之刃直接逼退莫須有。


    這紅衣身影那曼妙婀娜,這不就是當日在放鶴亭讓袁缺中招的“赤煉妖姬”葉落紅是誰?


    此時的葉落紅好像身法更加的厲害與詭異,那以紗漫開的進攻招式之間,突然渙散出一些塵粉之類的東西,而莫須有在被逼退之後,突然吸到鼻息之間有些東西,然後想再運勁衝上來,突然覺得身子有些發軟,別說衝上來,就連站著都開始有些天眩地轉了,看來他是中了葉落紅的毒了。


    而且伴隨著葉落紅的飄來,他紅縵紗影飛掠過的地方,一些士兵也是突然軟了下去,一時失去了戰鬥力,看來都中其毒招了。


    “你個妖精,本侯還以為你跑啦,不過此時趕到正是時候,哈哈哈……”


    獨孤煉突然得意地大笑起來,神情之間的信心大增。


    “大家給我殺進去,今日已無退路,隻有前進!”


    獨孤煉欲衝進去,突然葉落紅一迴頭,那張魅而美的臉上泛起笑意,然後手輕輕在其麵部前一拂,然後媚聲說道:“侯爺,先深吸一口氣,把解藥服下!”


    獨孤煉叫次笑著,叫了一聲“妖精”,然後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睜開眼後,便揮動手中的長劍,衝殺了進去,一路勢如破竹,攔者皆死。


    王宮大開,守宮的禁衛軍幾乎全被殺,而莫須有癱軟在地上不能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大軍殺進去,眼神中隻有憤怒與恨,可是無能為力。


    洪攀還在奮力對抗著徐烈與龍嘯林兩大將軍的圍攻,一直抽不開身,而此時葉落紅突然飄到,長袖輕紗,紅跡漫過,散出一些迷散粉,洪攀也見到了莫須有的狀況,此時他早有防備,便迅速躍開幕,以手捂麵,忙躍閃開急退在宮門之前。


    而此時的徐烈與龍嘯林由於見洪攀急撤身,也緊追其後,未曾想到唿吸中進了迷藥粉,頓時覺得全身發軟,然後滯身不前,一副力不從心的樣子,還好葉落紅在及時過去長袖一拂,讓他們深唿吸,這才慢慢緩和了神智,力氣也慢慢上來了。


    洪攀站穩之後,頭還是有些昏眩,他努力搖了搖頭,盡可能讓自己清醒,但是總感覺身體已被毒素侵入,已有些藥力作用,一時隻能靜站在原地讓自己鎮定。


    可是時不待人,獨孤煉帶著孔蒙、張傲直接衝了上來,而徐烈與龍嘯林也緊跟了上來,頓時五大高手直接揮動手中的武器齊發洪攀,洪攀本來已微有中毒,此時極力抵抗,怎麽奈雙拳難抵四手,防得一式,防不得第二招,在局促間被獨孤煉趁隙一腳將他踢飛而去,摔飛到宮門中正央。


    洪攀想盡力掙紮起來,可是幾人哪有給他時間與機會,幾人騰身躍起,揮動手中的刀劍直刷刷刺向洪攀。


    可憐這王宮大內第一敵手,就這樣死在將前。


    可是突然獨孤煉、徐烈、龍嘯林、孔蒙、張傲突然之間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震開,退後幾步,定睛一看,突然眼前什麽時候出現一個人,而這個人的出現,讓他們倍感驚奇。


    “陳公公!”


    徐烈突然驚奇地隨口而出。


    沒錯,他們眼前之人正是一直貼身侍候梟城王的陳公公。


    大家可能都意外,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大內太監宦官,平日裏娘腔的老頭子,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手段,也不知道使了一招什麽功夫,竟然直接把幾人逼退了。


    此時的陳公公站在那裏鎮定自若,儼然一副我自在此誰也別想進去的姿態。


    葉落紅此時又從幾人後麵飄了過來,魅紅身影如鬼如魅,長袖紅紗如兩匹無敵的殺人練直卷向陳公公,而且紗袖之中還帶著毒散粉,勁道與毒並用,這一下陳公公也是兇多吉少。


    可是這陳公公可真是真人不露相,隻見他突然雙手環轉,即手雙掌推去,一道強大的內力氣流衝了出去,直接把飛來的飛袖紅紗前端震得粉碎在空中,而那些毒性之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都被勁力掃迴而去。


    “南鷂侯,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陳公公說話間還是透著娘腔,不過語氣卻帶著極為不屑與斥責。


    “想不到,你陳公公竟然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過,事到如今,憑你有三頭六臂之神奇,看你如何抵擋這千軍萬馬,識趣點,往後你可以跟著本侯,本侯定然對陳公公你更加倚重!”


    想不到這個時候,獨孤煉竟然也不忘收買人心,還想著以軟的方式來招攬陳公公心。


    陳公公根本就不吃這一套,他連正眼都不願意看獨孤煉,說道:“老奴隻侍奉大王一人,若是誰敢對大王不利,老奴自是拚上這條老命,也定會將其正法。”


    見陳公公的態度不冷不熱,不急不躁,而一邊的張傲卻逞能沒覺住氣,竟然想趁其不注意掄起刀便從側麵偷襲,怎麽他的刀剛砍下去,卻被陳公公輕輕一抬手,右手的中指與食指夾住了其刀身,然後一運暗勁,隻聽得“鐺”一聲,刀身被震折而斷,而頭上一截被陳公公抄於手上,然後反手一揮,隻聽得“卟”一聲,半截刀身已刺入了張傲的左肩,然後陳公公輕輕一掌將其擊飛退去,幸而龍嘯林將其扶住才沒有摔倒。


    張傲痛苦不已,身上的甲胄被刺穿,嘴角也滲出了血,一副極為痛苦的樣子。


    見到陳公公如此輕描淡寫的完成這一係列的動作,可見其武功之高,著實令人害怕。


    此時獨孤煉他們還真是有些忌憚,遲遲不敢向前邁一步。


    而葉落紅那雙媚色無邊的眼波一直在轉,看來她在尋找機會再次一試,可是剛才見到自己的絕招被陳公公輕易破了,此時她一時也不敢貿然出手。


    “陳公公,本侯走到今天這一步,完全是以梟城大局計長遠計,陳公公跟隨父王多年,難道不明白梟城眼下需要有人出來主持大局!”


    獨孤煉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會說出這種話,看來他是有意要軟化陳公公,隻能試著從情感牌去打,但是此時說出來,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陳公公冷笑一聲,說道:“為梟城計,就是要逼宮造反,是嗎?你如此行徑,別說你做不了梟城之主,就算做了,梟城說不定會被你帶上怎麽樣的水深火熱,侯爺,老奴代大王問你一句,你現在想想你該怎麽辦吧?進退維穀,你自己掂量!”


    這個時候,突然柴寬帶著一批人衝殺上來了,領頭的還是南鷂侯的夫人徐碧純,一個個臉上殺氣騰騰。


    “侯爺,城內主要機構全被控製住了!”


    柴寬很驕傲地告訴獨孤煉。


    獨孤煉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對陳公公說道:“陳公公,你聽到了吧,眼下整個梟城皆在本侯的掌控之中,你何必要垂死的掙紮抵抗,還是大大方方讓開一道,本侯記你一功。”


    陳公公看著長遠的王宮大道之人,還在千軍廝殺之中,隻是惋然長歎一聲,說道:“梟城這麽多年來,長治久安繁華盛世,不曾想未有外城之邦相擾,反而是同室操戈內興刀兵,想想也是一件極為悲哀之事。”


    “侯爺,你看看你身邊,為了你的一己之欲,同城自相殘殺,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你不覺得你是梟城的千古之罪人嗎?你以為憑千軍萬馬就能讓你得償如願嗎?你竟不顧骨肉之情,同胞之儀,興動刀兵而枉死無辜,你有沒有想過你腳下所踏之土地,都是家族的血染紅的,而白白賠上這多少無辜的血肉相輔,你良心何忍!”


    陳公公娘腔的語氣充滿了悲憫與難受,他此刻神情也是有些激動。


    “少跟本侯扯這些大道理,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凡念,唯有登峰者方可普言大仁大義,成王敗冠,自古亦然,別以為幾句偽善的話語就想擾了本侯的決心與雄誌,就問你一句,你讓還是不讓,這可是最後的勸告。”


    獨孤煉也生氣,因為他眼下氣在高盛之處,他是誌在必得。


    陳公公歎了口氣,說道:“侯爺冷血至此,老奴倒想看看你能不能再冷血一些!”


    隻見陳公公作了一個揮手之勢,突然從宮內走出一群人,一群侍衛帶著一個貴婦朝這邊走來。


    中間的貴婦不是別人,正是南鷂侯的母親夏妃娘娘。


    她已被控製了。


    “母妃!”


    獨孤煉遠遠見到夏妃娘娘便激動得叫了出來。


    “煉兒,你為什麽要行今日之舉,你可知道你在幹什麽?”


    夏妃娘娘有些害怕,控製不住情緒,說話都有些顫抖。


    “陳公公,你想幹什麽,竟然想以我母妃來要挾我是嗎?你好大的膽子,信不信我剮了你!”


    獨孤煉很激動,此刻突然感覺到有些情緒失控。


    陳公公冷笑說道:“侯爺你老奴膽子大,有你膽子大嗎?我隻奉大王之命,叫夏妃娘娘來好言相勸侯爺,莫再一錯再錯,萬劫不複。”


    “侯爺,母妃在他手上,這一點隻怪我們操之過急,千算萬算沒曾想到先安頓好母娘!”


    徐碧純在獨孤煉身邊輕聲地說道,一臉的自責與緊張。


    而麵對如此情形,其它人都不知道怎麽辦,看來,此刻,他們有些投鼠忌器。


    獨孤煉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夏妃娘娘,大王希望你能好好勸勸侯爺,莫要行之萬劫不複那一步才好!”


    陳公公迴頭看了一眼夏妃娘娘,這話故意刺激著雙方。


    “煉兒,聽母妃一句,切莫要一意孤行,如今再迴頭還來得及,到時候我帶著親自向你父王認罪,或者你父王會網開一麵……”


    夏妃娘娘還真是有些害怕了,說話間帶著對兒子的懇求,可是還未說完卻被獨孤煉打斷了。


    “母妃,兒子已經沒有迴頭路了,這麽多年了,我就是等這一天的到來,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我全占盡,就差最後一招了,母妃放心,他們絕不敢動你一根毫毛,要不然待我踏平王宮之後會讓所有人死無葬身之地。”


    獨孤煉眼神突然像充滿了血,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堅定的,看來他真的到了什麽都可以放棄的地步了。


    “侯爺,你還真是冷血無情,竟然連自己的母親都可以舍棄,你說你還有什麽幹不出來的,好,既是這樣,子謀逆,母之過,那是先將夏妃娘娘先效法吧!”


    陳公公剛一說完,後麵的侍衛的刀已架到了夏妃娘娘的脖子上,嚇得夏妃娘娘有陣哆嗦。


    “你個狗東西,你敢動我母妃一絲,我便將你千刀萬剮,給我住手!”


    獨孤煉見此情形,急了。


    洪攀有傷在身,但他在陳公公後麵站了很久了,此時他也忍不住站出來說道:“陳公公,我看這侯爺本就是絕情冷性之人,若不然不會幹了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也別跟他廢話了,今日就看他能不能從我們屍體上踏過去,當然還有夏妃娘娘的屍體。”


    洪攀邊說著,邊看著遠處,一副好像等待什麽的樣子,但是他什麽也沒有看到,看到的隻是那些士兵之間還在拚命地搏殺著。


    “洪攀,看你的樣子好像在等救兵吧?等誰啊?等綺萱夫人?等鐵律司?還是等袁缺他們?”


    徐烈就這個勢,馬上把獨孤煉正為自己母親為難的事情岔開話題,這也是緩兵之計。


    可是徐烈的說話,好像正中了洪攀的下懷,似乎被他說中了。


    洪攀根本就沒有理會他,甚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可是徐烈卻故意笑著大聲說道:“你等的人都死了,今日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們,所以識趣的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別再耍什麽花樣,或許侯爺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要知道,今日之王宮,必然得進!”


    徐烈話又繞了迴來,此言從另一個角度以示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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