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姐!”


    木淩風忙要衝上前去。


    “你膽敢向前一步,我便讓他們手中的劍割斷她們的脖子!”


    李驄說著,木淩風便頓在了那裏,一臉憤怒強壓著,拳得握得格格響,就連握刀的手都暴出來了青筋。


    袁缺見到了楊紫夢與蘇流漓,心中自是鬆了一口氣,但是看她們倆似乎還沒清醒,而且頭發和衣裳都顯得很淩亂,而且她們臉上都通紅通紅的,袁缺自是感覺到不妙。


    “李驄,你對她們做了什麽?”


    袁缺終於忍不住,氣憤地瞪著李驄說道。


    李驄竟然陰險地笑了笑,說道:“我好不容易逮到一個機會把蘇流漓弄到手,誰知道還順便還弄了一個仙女般的姑娘作伴,可謂好事成雙,麵對兩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你說我能對他做什麽,我能對她做什麽?”


    李驄說到最後一句重複了一下,而且聲音顯得特別大,有些聲嘶力竭的怒吼,顯得很無奈和悲慟。


    “現在她們兩個在我手上,你們有本事去救啊,隻要誰敢向前邁一步,我便立馬下令將她們殺掉。”


    李驄說著,慢慢退向楊紫夢和蘇流漓身邊,她們倆一直還在昏睡之中,意識感覺有一點,但是卻抬不起頭來。


    李驄走過去一手托住楊紫夢與蘇流漓的下巴,讓她們抬起頭,她們的眼睛有些似動非動,想努力睜開,可是就是不能。


    “你們看看,這兩位美如仙子的姑娘,試問天下男人誰不稀罕,多美啊,這臉蛋,尤其她們的身段,身上的每一處都那麽誘人,摸起來那麽舒服令人銷魂,此等絕色,真的讓人欲罷不能,欲罷不能……”


    李驄說著說著有些語無倫次,好像突然之前受了什麽刺激,從剛才大吼開始就有些不對勁,感覺此人有些癲狂的症狀。


    “在場這麽多男人,你們看看,這漂亮的臉,紅撲撲的,你們知道為什麽這麽紅嗎?你們我給她們吃了情藥,她們雖然看起來昏昏欲睡的樣子,其實她們都在享受她們女人最想得到的激情,她們現在全身都是火燙火燙的,剛才我已經摸了一個夠,你們誰有興趣,來摸摸這仙女般的身體啊,特別的銷魂,哈哈哈……”


    李驄越說越離譜癲狂,而且像是失心瘋似的,邊說邊控製不住那種淫邪之笑。


    不過現場幾乎所有人都看不下去,眼前的李驄簡直就是一個畜生禽獸,如此眾目睽睽之下對兩位女子這般淩辱,幸好她們是昏沉著的,如果是醒著的話,那哪還有顏麵見人。


    “驄兒,別說了,求你別再說了……”


    素清慢慢走過去,很心痛地看著李驄,表情中充滿疼愛與痛心。


    “娘,你也來看看,多美的兩位仙子,比裏麵所有的姑娘都美上百倍千倍,讓她們兩個做你兒媳婦好不好,你喜歡嗎?”


    李驄中邪風似地,拉著素清問著,素清無奈,隻能痛苦地點著頭,然後淚水瞬間奔湧而出。


    “娘,你看你高興都哭了,喜極而泣,喜極而泣,那就好!噢,不對,娘,不對啊,就算讓她們倆做你兒媳婦,那又能怎麽樣,那對我是一種莫大的折磨啦,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已經廢了,已經廢了,廢了!廢了!”


    李驄有些發瘋似的,邊說邊手腳動作特大,在怒叫著。


    李驄突然怒瞪著蘇流漓,眼珠子都快冒出血來了,咬牙切齒恨不得把蘇流漓給撕了,惡言道:“我已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了,全拜這貌似天仙盡如蛇蠍的女人所賜,對了,就是她,全拜她所賜,既然讓我做不了男人,我也不會讓你做不成女人!”


    聽到句話的時候,全場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尤其是袁缺。


    隻見李驄在地上的死人旁邊撿起一把刀,便欲急速迴身而去,來到蘇流漓跟前,邪笑說道:“我現在就當著大家的麵,先把你漂亮的鼻子給割下來,再把你的眼睛給挖出來,再把你的嘴巴分成兩半,哈哈哈……”


    全場嚇到了。


    “你這個畜生,老子一刀削了你!”


    賀莽實在忍不住了,舉起刀便要砍李驄,而木淩風和時不待不動聲色也跟著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準備衝上去。


    “誰敢動,誰再敢動,馬上割斷她們的脖子!”


    李驄停下手中的活,轉身看著他們,看他們頓著有怒也發不出來的樣子,甚是得意。


    那劍已經觸到了楊紫夢與蘇流漓的脖子之上,隻要稍進半寸,她們倆的頸動脈便會被割斷。


    “不對,本公子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袁缺,你給我過來!”


    李驄看著袁缺,示意叫他走過來。


    袁缺便很順從地走了過去。


    “站住,你就站在那裏別動,誰都知道你武功厲害,再近一點怕出什麽事情。”李驄自己說著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麽笑了起來,這種笑極為不正常,簡直有些不能自控。


    “袁缺,看得出來,這兩位仙女都同時喜歡你,對吧,看你緊張而又假裝鎮定的樣子我都覺得可笑,你裝什麽裝,其實心裏比誰都緊張她們,這樣,我給你一個機會,我暫時不割蘇流漓的鼻子眼睛什麽的,我讓你來選,好吧?”


    李驄越玩越大了,越來越收不住了。


    “李驄,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在玩火自焚!”


    袁缺說話聲音不大,但是字字犀利。


    “哈哈哈,玩火自焚,好啊,我無所謂,我喜歡,反正我已經是一廢人了,活著也就是挨日子,焚了一了百了,那又怎麽樣?”


    李驄手中不停地舞動著刀,說話間都拿刀比劃來比劃去,神態幾乎變態。


    “袁缺,我給你來選,今日我必然要毀掉她們兩位其中一個的容貌,你選留誰,你選毀誰?”李驄神態又突然變得很正常了,嚴肅地看著袁缺。


    這個選題簡直比要了袁缺的命還要難受,如此怎麽選?


    玉見晚雖然恨不得上去一劍把李驄的脖子給絞了,但是聽到這樣的選題,她突然心中浮動了一下,把目光轉向袁缺了,所以女孩子的心思就是如此敏感。


    “驄兒,算了吧,我們不鬧了,好嗎?”


    此時素清在一旁淚水流得沒停過,作為一個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如此神態變態癲狂,那種心碎的感覺,可能在場人沒有人能體會得到,因為在場的人見他如此作死,一個個恨不上去將其碎了。


    “娘,我沒有鬧,我隻是在跟他做一個遊戲,娘,雖然你從小到大很小時間陪我,也見不到幾次麵,但是你卻事事依然,就算是我要天上的星星你也會想盡辦法幫我去完成,隻有娘你是最疼我的,我敢說全梟城的人都討厭我,所以我恨所有人,所以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袁缺,你聽到了嗎?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李驄一會跟素清說,一會對袁缺說,感覺他的神智完全處在一個極端的兩麵之上,喪失了最基本的人性與理智,已不由自主。


    見袁缺一直沒有作表態說話,李驄便說道:“我再問你一次,你毀誰保誰,快說,別讓我反悔,我可是不有半點耐心的人!”


    “還有其它選擇嗎?”


    袁缺也是沒有辦法,腦子裏也亂得很,多此一問無非就是想延長一點時間。


    “嗯,我想想,遊戲嘛,當然是越有意思越好玩,選擇越多可能會更有趣,這樣吧,我再給你多一個選項,如果你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跪下來求我,或許我會想到第三個選項給你。”


    李驄很是得意,而賀莽、時不待和木淩風已快氣炸了,差點忍不住衝上去。


    “你還是個人嗎,你簡直就是畜生不如,你問問你娘,怎麽生出了這麽個玩意兒!”賀莽實在是忍不住了,站在那裏幹著急。


    袁缺也是冷笑一聲,鄙夷地看了李驄一眼,說道:“你這個選項不好玩,要不要來點更刺激的?”


    李驄到是很有興趣地看了一下袁缺,問道:“你說,還有什麽更刺激的,本公子就是喜歡刺激的,越刺激越好!”


    袁缺冷冷地說道:“更刺激的選項便是,我已決定殺了你!”


    袁缺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來卻把李驄瞬間震了一下。


    李驄又大笑起來,說道:“這是本公子長這麽大聽過最好聽的笑話,也是有生以來最刺激的笑話,殺我,你有什麽資格來殺我,就算你能殺得了我,她們兩位美女便要給我陪葬,你舍得嗎?”


    袁缺剛才的話雖然說得不是冰冷,可是看得出來,李驄聽到心裏去了,因為他知道袁缺的厲害,如果真到了魚死網破之境,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


    袁缺再次說道:“李驄,你知道你還能配做一個人嗎?在梟城這麽多年作威作福,囂張橫行,幹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你這種人在世上多活一天便是禍害世間一天,我今日就把話撂在這裏,我今日必取你性命,不說為民除害,而是我覺得你是到了該死的時候了。”


    “袁大人,你可不能殺驄兒,如果你真要殺他,我願替他一死,求求你放過他,好嗎?”


    素清的哀求,已完全失去了前時的模樣,眼下真真正正成了人間最真實的母親了。


    “娘,你別聽這贗貨嚇唬人,隻有我嚇唬人的份,哪有人能嚇唬我,我借他幾個膽,看他敢不敢動手。”


    李驄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斜著眼睛看著袁缺,好不得意。


    說袁缺正眼冷冷地盯著李驄,這眼神簡直把李驄給驚住了,李驄突然之間感覺到一股怯意,隻看著袁缺的嘴唇開始動了,說出了一句話:“我說話從來都是說到做到,從不失言。”


    大家在後麵見袁缺怎麽會突然這麽強硬,而且這架式雖然是高聲大吼地怒斥,但其說話間透露出來的那種強大力量,尤其是如一隻猛虎撲向李驄的那種力量,聽起來心中十分解氣,他們當然希望袁缺真能把眼前這人模狗樣的李驄給教訓一頓,但是大家心中也不夠擔心袁缺或許更多的是想嚇唬嚇唬李驄罷了,畢竟楊紫夢和蘇流漓還在李驄手上,投鼠忌器,萬一兩位姑娘出什麽意外怎麽辦。


    可是袁缺想的恰恰相反,對於李驄目中無人高高在上欺淩人慣了的人,越是順從其意,便越一發不可收拾,而越是不給他麵子,必然要以強大的力量要侵略他,或許還有起碼意想不到的效果。


    袁缺果然是絕不失言,說到做到,就在他那一句“從不失言”聲剛落,他便身子一抖,一股強大的能量從身上迸發而出,震得衣裳突然暴漲起來,而那股強大的力量由體內發生,竟然衝擊在外圍,離他近的人都那股無形強大內力震得退開來,而李驄見到袁缺如此暴發,眼中終於透出了一絲害怕,但他礙於麵子,還是強裝鎮定。


    袁缺這是氣過心頭,一種強大憤怒的釋放,化作成能量而衝了出來,接下來,他突然並起右掌,身子突然閃疾向李驄,這速度簡直太驚人了,而李驄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袁缺的強大掌力便直拍而來。


    就在這時候,大家都驚唿出來了,袁缺動真格的了,這一掌下去,李驄會當場斃命,或許一旁的素清早有準備了,就在袁缺的掌力快要印上李驄身體之時,素清身子衝了上來,擋在了李驄的身子,隻聽得“啪”一聲,袁缺那一巨力一掌正中突然擋上來的素清的胸口,素清當場一口大血狂噴而去,灑向天空,也噴了很多在袁缺頭上、臉上以及身上。


    李驄此時才被完全驚住了,他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是真的,他心中頓時間害怕到麻木,可是讓他更害怕的事情就在一瞬間,因為袁缺根本就沒有因為素清為李驄擋下這一掌而罷手,當素清身子慢慢倒下之後,袁缺掌力再次陡起,可是李驄尚未反完全反應過來的,當他睜大眼睛有所反應的時候,袁缺那一強大掌力已擊在李驄的額頭之上,李驄整個人瞬間被震飛了出去,而且直接撞向那石壁之上,一聲巨大的肉撞石頭的聲音,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李驄如一攤肉泥般滾落在地,攤成了一團。


    這是什麽情況?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不到袁缺狠起來卻是如此的令人害怕,連取兩條人命,而且還是兩母子,這是失去了理智還是失了心智,難不成一時被憤怒蒙蔽了雙眼?


    大家看到這眼前在極短時間裏發生的一切,簡直像做夢一般,都麻木地看著袁缺,看他往下又該做什麽。


    袁缺沒有做什麽,隻是站在以劍架在楊紫夢和蘇流漓脖子上的李驄的一幫手下跟前,冷冷地看著他們。


    這幫都被嚇倒了,個個神色慌張,而且手都在發抖,誰不害怕呢,自己的主子剛才還在那裏大唿小叫不可一世,而一下便被打成了肉泥,這手段也太殘暴了。


    袁缺淡淡地看著這幫人,說道:“李驄都死了,你還不知道該怎麽做嗎?”


    那拿劍橫在楊紫夢與蘇流漓脖子上的人馬上極為害怕地把劍撤了,立馬丟在地上,而後麵一幫人也是把手中的武器給丟在地上,一個個忙眾跪而下,領頭的一個全身嚇得哆嗦,忙抱拳十分恭敬地說道:“請大人饒了我們吧,我們也隻是拿人錢財聽人使喚的,一切不幹我們的事啊!”


    由於那挾持楊紫夢與蘇流漓的人忙著給袁缺下跪討活命,所以一下她倆沒有人扶,本來就是神誌昏迷狀,哪裏站得穩,剛要倒下之時,袁缺便身子向前側了一下,兩人正要倒在袁缺的左右肩上,袁缺這時候才安心地把她們倆扶住。


    “來人,把她們倆先護送迴去。”


    袁缺一臉淡然,左手扶著楊紫夢,右手扶著蘇流漓。


    賀連義命人把蘇流漓和楊紫夢從袁缺手裏接過,然後小心翼翼地護送他們往石圍外門走去。


    “袁兄弟,你沒事吧?”


    木淩風不知道說什麽好,便上來問侯了一句,嘴上似乎扯動一下想說什麽又沒說出來。


    袁缺看了木淩風一眼,說道:“木大哥,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楊小姐,你護送她們迴侯府吧,這裏有我們就行了。”


    木淩風點了點頭,跟賀莽與時不待示意一下便追了出去。


    “幹得好,真解氣,這種人渣敗類,那是咎由自取,死有餘辜,袁兄弟這次真是血性,幹淨利落,言出必果,看得我是熱血沸騰啊!”


    賀莽上來說了這一番話,而時不待在袁缺肩上連拍了三下,臉上也露出了解恨之笑,啥也沒說。


    玉見晚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想不到你狠起來,鬼神皆懼,今日總算見識到了!”


    袁缺淡然一笑,對玉見晚說道:“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我最討厭人要挾我,在山中殺慣了野獸,多殺一隻又何妨。”


    “你可知道今日這舉,往後會惹下多大麻煩,你就沒想過,你就不怕嗎?”


    玉見晚說此話,自是帶著關切與著急。


    “我從不失言,亦從不後悔,不說那麽多了,我們進這秘室裏看看,剛剛聽李驄所言,裏麵必是一個極為肮髒之地。”


    袁缺說話間,便看向還在那裏跪著的一眾人,個個嚇得全身發抖,那領頭忙討好地說道:“大人,我帶你們進去吧?!”


    那人說著便要站起來,可是袁缺卻淡淡地說了一個字:“滾!”


    一幫人便極為害怕地起身屁顛屁顛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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