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地看著被打傷在地的那些美麗女子,然後給了玉見晚一個眼神。


    玉見晚馬上便頓悟開來,便點了點頭。


    她便來到一名剛吃力坐起身子的一名女子身邊蹲下身來,那女子長得很好看,隻是嘴角還有血漬,她根本就不想看玉見晚一眼,頭側向一方,臉上的表情比玉見晚還要冷。


    “說吧,那兩位姑娘在哪裏?”


    玉見晚直接把事情說到了點上。


    那位姑娘卻冷瞟了玉見晚一眼,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不說是吧?看你的臉比我還冷,是不是血也是冷的?”


    玉見晚彈了一下手中的軟劍,發出了很好聽的“龍吟”輕響,可是那姑娘卻突然出手一掌擊了過來,直接照著玉見晚的麵門打去,玉見晚瞬間便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又極速地點了她的穴道,姑娘便僵在那裏,但眼神如冰劍一般刺向玉見晚。


    “玉統領,今天你可算遇到對手了,這姑娘比你還要冷,不過看你這架勢,是不是要以你的軟劍來為她放血啊?”


    賀莽補上一句,這便是誅心之舉。


    那姑娘雖然已動彈不得,但是一聽到賀莽所說的放血,她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然後眼光慢慢柔和地看著玉見晚說道:“你,你到底想到幹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迴答你!”


    玉見晚再次彈響了軟劍,直接在那姑娘眼前軟彈曲直,聲音特別好聽。


    而越是這樣,那姑娘越是心理防線開始崩潰,她開始臉露驚慌,有些開始害怕了。


    “你的臉那麽冷,必然血也是最冷的!”


    玉見晚隻是隨口說出這一句,便讓那姑娘頓時害怕得不得了,她當然知道,這不僅是放血,簡直是毀容,一張漂亮的小臉蛋如此真的被劃出一道口子,流得就不是血了,而是靈魂。


    這個時候,賀莽與時不待也找到兩個女子去問了起來,這些女子表情如出一轍,根本就不理會。


    袁缺了一下此場景,搖了搖頭。


    他心中自是緊張,因為如今楊紫夢與蘇流漓是否安然無恙,如果能早點找到她們,心便早點安定下來。


    所以,事情真是刻不容緩,越拖久,風險性便越大。


    袁缺便對木淩風說道:“木大哥,在繁複的香味之中,你還能分得出來楊小姐身上所用的脂香味嗎?”


    木淩風說道:“剛剛被迷幻了,眼下有些失準,可以說有些雜亂,混合了各種香味,一時無法確定。”


    “木大哥,你看,方才這些仙姑們在空中盤舞,便是香氣之源,而這香氣並非什麽毒性之藥,而是過於馨香而色令智昏,不過我們現在離五扇門還有一點距離,我目測了一下,從我們所站的位置走到門前大概尚有十丈之多,如果到門前的話,可能這雜亂的香氣味會被淡化許多,或許有可能會對楊小姐和小漓身上散出來的氣味有所分辨。”


    袁缺說完,便朝著那門走了過去。


    木淩風自是會意袁缺所言,馬上跟著走了去。


    袁缺自是要把時間把握得緊,因為雖然玉見晚他們經常盤查問訊,手段方式自是很多,但是袁缺也看到了眼前這些姑娘都是訓練有素的,而對他們的盤問和威脅雖然慢慢會害怕,但是要徹底攻破她們心理的防線,讓她們說出來東西,那也沒有那麽快。


    所以,袁缺決定跟木淩風從另一種方式出發,就是以聞氣味辨方向。


    袁缺跟木淩風來到了這石壁之下,此地被峰尖傾覆的一大塊天然橫峰擋住,所以光線不是很足,看起來極為陰暗,尤其是融在石峰間的建築大門,不但顯得高大無比,而且氣勢上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感。


    “說是不說,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別逼我用非常手段,對付你們這些嬌滴滴的女孩子我自是有一套的。”


    “如果不想更痛苦,就老老實實交待了吧!”


    “信不信把你的美麗小臉蛋繡朵血花出來!”


    …………


    袁缺和木淩風此刻距離玉見晚、賀莽和時不待有一定距離,但是卻能聽到他們連自己都開始不耐煩起來,看來如此威逼利誘,也沒有問出個結果。


    袁缺與木淩風對笑一下,便開始凝神靜氣去用鼻子感受氣味的不同。


    兩人在五扇大門之前,從一扇門開始,緩緩地走著,而鼻息之間也用心地感受著空氣中的要捕捉的味道。


    兩人沉下心來,也不受玉見晚她們盤問對話的幹擾,便一直走著,鼻息間認真有序的唿吸著,慢慢走過了兩扇門前,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不過兩人對望眼之後,繼續往前走。


    他們每一步的邁出都非常小心翼翼。


    但是兩人從第一扇門按順序走過去,走到五扇前都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袁兄弟,這裏氣味太雜,一時無法辨識出來,怎麽辦?”


    木淩風也是有些急了。


    袁缺心中急,但是麵上還是很鎮定,他安慰木淩風說道:“木大哥,我們平心靜氣再過一遍,換個方向走迴去試試!”


    於是二人便又從最後一扇門往起始的地方走去。


    但是走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收獲。


    “感覺氣味可能早就消散了,或者直接融在這眾多香息之中了,一時間沒有任何眉目!”


    木淩風真的是急了。


    袁缺安慰道:“木大哥,我知道你急,其實我心中也急,隻是眼中急也解決不了事情。”


    “袁兄弟,你是知道的,楊大俠把楊小姐托付給我,這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如果楊小姐真出了什麽意外,我就算是百死莫贖啊。”


    木淩風這漢子,真正到了這種情況,他心中的平靜才被完全打破,因為他重責任,更重情重義,受人之托,必然信守諾言,如果楊小姐真出了什麽意外,想必他也是無顏去麵對楊天高,這樣的話,其後果將不堪設想。


    袁缺自是知道,但一時不知道怎麽安慰他,這種急自是感同身受,因為楊紫夢和蘇流漓在他心中占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也不能容得半點意外發生,不然他的心也是痛不欲生的。


    木淩風一時性急,再也無法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然後一腳勾起地上一塊小石頭,踢了出去,石子便直飛砸向石壁之上。


    袁缺很能理解木淩風此刻的心情,隻是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就是看著那石子從他腳底下飛去,直接撞在石壁之上,然後落了下來。


    突然袁缺眼神閃過一道光,突然朝著石子落下去的地方走過去。


    木淩風見袁缺似乎發現了什麽,便開始跟著走了過去。


    “袁兄弟,你發現了什麽?”


    木淩風急著問道。


    袁缺沒有說話,突然躬下身子,就著那石壁一直往下看,然後再看向旁邊的門。


    “木大哥,你來看,此處與其它石壁沿下有些異樣,其它地方都有著原始的雜生小草木,而這一段壁下卻是光溜得很,而且這段空出來的距離正像一道門的寬度。”


    袁缺這麽一說,木淩風突然驚唿道:“對啦,袁兄弟,我聞到了,我感覺出楊小姐那香味了!”


    木淩風簡直欣喜若狂。


    袁缺也感覺出來了,而且兩種香味都感覺出來了,所以他敢斷定,這石壁必然是一個秘密通道,而這石壁之門做得與山石之壁渾然天成,沒有特意的人工打磨痕跡,而是上麵也是起突不平的,看起來極為自然。


    “你們趕快過來,別在那些冷麵仙姑身上浪費時間了。”


    木淩風興奮地朝賀莽他們喊道。


    當玉見晚、賀莽和時不待不解地看過去,而那些美麗的仙姑們也順眼看過去的時候,她們的表情都變了,都是驚奇,有的還差點驚唿出聲。


    這一細節被玉見晚捕捉到了,她這時候才緩和一下緊繃的臉色,讓自己不笑也得顯得輕鬆的樣子,於是她便對賀莽和與時不待說道:“我想他們找到了,我們過去!”


    當玉見晚跟賀莽和時不待走近袁缺他們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列位大人,擅闖神母聖地,本已衝撞聖威,而打傷神母座下眾多仙姑,更是罪不可逭,而如今卻想莫明其妙的破壞聖闕,簡直是目無神威,必遭神滅,散人以神母聖義再給諸位最後一次機會,速速退去,方可免於神責。”


    一位素雅款款的道姑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威儀堂堂,步步如踏蓮,腳下若生花,不是別人,正是素清仙姑。


    “哎,仙姑,你不是無緣無故突然走丟了嗎?怎麽又突然出現了,怎麽啦,冒犯到你的神威啦?”


    賀莽一臉連諷帶嘲的樣子,嬉皮笑臉的看著素清。


    “非是冒犯到散人我,而是冒犯了神母!”


    素清仙姑此刻走來,更是有神女之韻,簡直把賀莽與時不待都給看呆了,賀莽不禁說了一句玩笑話:“仙姑,還別說,你真的很美,雖然有點年紀了,但是仙風道骨的風韻,確是與眾不同。”


    “不但不聽相勸,竟然還如此輕薄戲弄於散人我,神母示諭,你們的靈魂將留在此間永遠為奴為仆。”


    素清仙姑神色俱厲,此時她輕輕一揚手中的拂塵,一道強大無形的內力便直撞賀莽而去。


    賀莽畢竟也是老江湖了,這點提防之心還是有的,他立馬舉刀橫在身前,直接去抵住這股強大無比的內力衝擊,自己竟然連退了兩步。


    賀莽驚魂未定,但是不能顯示出自己的驚心,所以便馬上讓自己臉上泛起大笑,說道:“仙姑何時帶上家夥來了,竟然沒有注意到,而且也想不到仙姑內力如此強大,真是令我大開眼界,雖說方外人,卻是深藏不露啊,若非我有所提防,今日必吃大虧。”


    賀莽一直盯著素清看,邊說邊看她的反應,可是素仙根本像是沒聽到一般,一臉淡然自若,根本就不把賀莽放在眼裏。


    袁缺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一一看到眼裏,他突然覺得眼前這位素清仙姑方才拂塵揮去的那一刹那好熟悉,似乎在哪裏見過此招術。


    “素清仙姑,這可是鐵律司辦事,這梟城之內,無論何處,隻要是鐵律司辦案,沒有人敢阻攔,也沒有不能去的地方,這樣便是妨礙公務,更是強阻公職,你可知道後果?”


    玉見晚也見到了素清的出手,她也看得出來眼前的素清與以前完全變了一個人,更想不到她身懷一身絕技,如此輕輕一揮拂塵,竟然讓賀莽退了兩步,而她的動作隻是如舉手投足之間般不經意。


    “鐵律司又怎樣,鐵律司管人,這裏可是神域,自是乃等凡夫俗子可以踏足的。”


    聽素清的口氣,便是要動手“懲罰”他們。


    袁缺這時候也沒有理會那麽多,便與木淩風開始在他們認定的範圍內開始尋找機關,以去啟開這與石山壁渾然天成的通道之門。


    可這時候素清真的著急了,便飛身而起,意去阻擋袁缺跟木淩風,飛舞在空中揮動著拂塵,已發起了進攻之勢。


    待素清人欲飛起揮動拂塵之時,玉見晚也迅速騰空而飛,手中的軟劍如走蛇般極速阻了過來,直接擋住素清的去向。


    於是玉見晚跟素清便打了了起來,這拂塵飛舞,劍影如練,如此進入了醇戰之勢。


    這裏打得難分難解,而袁缺與木淩風卻毫不在意,還是一心在尋找啟動暗門的機關在哪裏。


    袁缺為什麽如此淡然,一點也沒有擔心玉見晚,因為賀莽與時不待也同時攻了上去,目前之局勢,便是鐵律司三大統領戰仙姑,這是何等的壯觀。


    玉見晚使的是軟腰劍,輕便如遊;賀莽使的是大刀,威猛剛勁;時不待使的是狼牙棒,雄渾巨力。


    三人使的不同的武器,圍著素清手中拂塵進攻,想必素清一介女流必難以抵擋,就算能擋抵也不會持久必敗下陣來。


    可是……


    卻不然,任憑三人攻勢如何猛烈,可是在這素清的身法如鬼魅般閃動著,而她手中的拂塵看似絲條柔軟,可是在其手中那可是絕對的威力無比,相持一陣之後,不但沒有顯頹然之勢,反而卻越來越占了上風。


    就連他們三人都萬萬沒想到,這素清的武功如此之高,而且招式極為妖化怪氣,根本就沒有規律可探,三人被一人逼得有些手腳無措,甚至都有些節節敗退的跡象。


    要知道,玉見晚作為鐵律司年輕的統領,自然是武功了得,這是梟城出了名的了;而賀莽和時不待也是江湖上絕對的高手人物,此三人聯手打一個,基本應該很難找到對手了吧,可是眼前下來,感覺三大高手聯手也不是這素清仙估的對手,越往下越是有些吃力。


    袁缺有意無意地看一下戰局,他也看出來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樣,他也看出來了這素清仙姑的武功還真是深不可測,而且她的身法與招式極具妖魔化,讓玉見晚等三人根本難以捉摸,他們處於劣勢並非是輸在武功上,而是輸在招式的詭異之上。


    如果這樣下去,他們可能會吃虧,突然袁缺麵向這邊,喊了一聲:“你們別打了!”


    還別說,袁缺一聲之下,玉見晚、賀莽和時不待都停手,撤出了圍攻,退到了袁缺身邊。


    而素清也不會善罷幹休,她趁熱打鐵趨身而來,拂塵直接揮了過去,想把他們站成一排的人全給掀翻去。


    袁缺這時候也出手了,他的人已衝了出去,直接迎著素清的拂塵而去,而素清拂塵如摧拓拉朽般的強大勁力直掃向袁缺,袁缺便閃動身法,聲速避開了,突然身子站定在素清的身後。


    素清驚訝了,這麽快的身法,自己已使出如此密而綿,強而勁的招式,竟然被他如此一閃便躲了過去。


    素清迴身欲再來,突然聽得袁缺問道:“敢問仙估,妖道嶽蒼穹嶽老前輩是你什麽人?”


    這位素清仙姑聽到袁缺此話,終於停了下來,以極為驚奇的眼神看著袁缺,想說什麽又沒有說,而是改作雙眼一直注視袁缺,好似上下打量著。


    “仙姑不說也無妨,但是仙姑所使的招式跟妖道嶽蒼穹老前輩所使的招極為相似,而且仙估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了,你們定然是有著某種關係,依年紀而言,前輩必是師承於嶽老前輩。”


    袁缺如此從容說來,而且每說一句,素清的臉上的表情會加劇變化一分,看來全被袁缺說中了。


    “謔謔!原來是妖道的徒弟啊,怪不得如此厲害,不對啊,袁兄弟,說不定她跟嶽蒼穹不是師徒關係也難說喔。”


    賀莽盡管累了,但還是不忘趁機打趣人家。


    素清聽得賀莽如此輕薄帶辱之說,便突然像暴發一樣,一改一向的素雅高格端莊,突然厲聲朝賀莽斥道:“齷齪之徒,別汙家師之高譽。”


    賀莽見她突然變得如此兇狠的樣子,倒是被驚到了,自己覺得理虧便向她擺了擺手,便沒有說話了。


    “如此說來,仙姑果然是嶽老前輩的高徒,也就不怪乎有如此高深的武藝了!”


    袁缺如此不走心的來了一句恭維之語,而時不待此時插了一句,說道:“仙姑,你還是別再強作阻撓了,就算你武功再高,連打得過我們幾個,但是你可知道他是誰嗎?你師父在他麵前都是手下敗將,別說你是他徒弟!”


    素清聽時不待這麽一說,再次看向袁缺,袁缺淺笑說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我們隻想把我們的朋友接走,望仙姑行個方便!”


    素清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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