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


    一道黑影不知道閃電般從竹林中掠過,從其身法和速度來看,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


    當黑影閃動之後,突然落下幾枚黑煙彈,正落在袁缺他們前麵,瞬間炸天,黑煙彌漫開來形成一幕煙牆。


    賀莽這時大叫一聲:“大家快閃開,這煙好像有毒!”


    大夥都立即捂住嘴,速速往後退開,退了十丈開外,盡可能讓黑煙漫不到的地方。


    當黑煙散盡之後,關山越和一幹黑影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一幹人一幹人的出現,都是怪異無常的,到底都是些什麽人?這群山之中,到底還藏著我們尚未可知的危險,太不容易了!”時不待靠在一棵大竹子上喘著氣說道。


    “老時,怎麽啦,你的傷又痛啦?還是累了或害怕了,聽你這話有些打退堂喪氣的意思,這可不像你啊!”賀莽說話間,一氣之下,揮刀便劈了出去,一棵碗大的竹子被賀莽手中的大刀當場中斷,竹身便往下墜去然後傾倒而下,但被其它的竹子給擋住便沒有往下滑落。


    “賀兄,竹子長得多好呀,又沒得罪你,你省點勁吧,我怎麽會打退堂鼓,我隻是又餓又累,隨便牢騷幾句罷了!”時不待見賀莽心中有氣,竟然撒野在了竹子身上。


    賀莽吹了一下胡子,氣道:“這幫鬼人,神出鬼沒的,方才大家有沒有看清那黑影,那才是真正的高手,竟然把關山越給救了,真是氣人,還害得到嘴的野兔肉沒得吃了!”


    袁缺嘴角上揚,看大家都沒事,便說道:“走吧,我們繼續往前走,保持新鮮的心態,就一定會有好事物在前麵等我們的!”


    說罷,便依著竹林中的道往前麵走,大夥自然也是跟了上去。


    大家真的有些累了乏了,自然是由於餓了,一路折騰這麽多,消耗了太大的體力且未曾補充食物入腹,依著竹林中原有的路一直往前走。


    走呀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是總感覺到前路無窮無盡的樣子。


    蘇流漓有些累了,也發現了極為不妙的事情,她突然驚唿一聲,說道:“大家停一下,我們走了這麽久,看似一直往前延伸,但你們看,我們又走迴來了!”


    順著蘇流漓看去的方向,大家看到一棵大竹子中斷麵懸掛在空中,這不是賀莽前麵一氣之下一刀劈斷的竹子嗎?怎麽走了那麽久,而且確定是依路一直往前的,怎麽會又走迴到了原點呢?


    “他奶奶的,還真是啊,這不是我砍掉的那棵竹子嗎?你們再看,那邊還有那黑煙彈砸到地上留下的痕跡,沒錯,我們走了這麽久又走迴頭了。”賀莽心中一股子氣,也不知道如何撒出來。


    “袁缺,我們該怎麽辦?還要繼續往前走嘛?”蘇流漓望著袁缺,希望他能給出一個好的答案。


    袁缺也是很驚奇,怎麽會這樣,說實話他心中也是感覺到莫名其妙,這蹊蹺之處,明明是寬寬的竹林道,而且一路往前延伸,在行走的過程中,似乎沒有任何感覺繞迴頭的路線,而是直直一直往前,為何會兜了一大圈,又迴到原點呢?


    袁缺抬頭望竹林頂,說道:“時辰不早了,現已是黃昏,如果我們天黑之前走不進這片竹林,那可能會更被動,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繼續往前走,剛才或才大家都人身困乏,腹中饑餓,以致神智有些迷離渙散,所以走錯道又走迴了原點也難說。”


    當然,袁缺說這樣的話連他自己根本就不會信,但是為了穩住大家緊張的心,所以不論有沒有作用,也權當這麽一說吧。


    “如果我們再走下去,萬一又走迴來到這裏,如此來迴折騰會扛不住的,況且我記得我們一直依些道往前,其間也未曾出現過岔道,也不可能走錯路?”時不待當然心中明白得很,所以幹脆就依心中所想便盡言吐出。


    袁缺當然知道時不待所言沒有錯,但為了不讓大家陷入到緊張的惶恐之中,便笑了笑說道:“因為此間目前來看隻有這條道,此道平整而寬敞,我們隻能繼續選擇這條路走,等下再往前走的時侯,賀大哥麻煩你十步你便在竹子上用你的刀刻上記號,以免我們走得重複的路再浪費時間和體力。”


    賀莽笑了笑道:“嗯,隻能這樣了,我們聽袁兄弟的吧,再往前走,因為現在已是退無可退了,唯有前進。”


    大家都點頭同意了,便繼續依著那條竹林之間的道往前走,而賀莽在此過程中,他走幾步便在路邊的竹身上劃上一道小裂口,由於怕真的走錯路,袁缺說的十步一記號,他幹脆兩三步便做一記號,這樣密一些,當然就便穩妥一些。


    走路之間,袁缺也是一路觀察,看似根本就沒有任何異樣,雖然竹林很大,密密麻麻的竹子也是大同小異,但總能看出不一樣的地方,袁缺也是確定一路走下去都是不同的路段,應該不會出現再迴頭的可能。


    如此往下,又走了一段,大家都感覺似乎應該不會走錯了,因為這過程中,人人都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感覺越往下越是有著不一樣的新鮮,肯定是一直往前走必將走出這片竹林。


    “啊,我們又走迴來了!”這聲驚唿是花骨朵最先發出來,當然袁缺也是同一時間看到了那棵懸在半空被賀莽砍斷的竹中,還有剛才他們跟黑影人打鬥留下的痕跡,是這地方,沒有錯,他們再次又走迴到了原點。


    這一迴,大家心中都失望了,而且心中開始更加驚惶起來,這莫名其妙的迴來轉,到底是什麽情況?誰也不明白!


    “啊!!見鬼了!真的再次轉迴來了!”賀莽跑向前麵一段,看到他做的記號後跑過來跟大夥說道:“沒錯,我做的記號都在,我們又迴到原點了!”


    “這次真的遇到‘鬼打牆’了?”時不待捂著胸口喘著氣說著,靠在一棵竹子上,感覺有些痛苦的無奈,也顯得十分疲乏不堪。


    這話一句,簡直把蘇流漓嚇了一跳,忙靠近袁缺身邊。


    看著天色慢慢暗了下來,四下的環境更是幽暗荒僻,孤清冷寂,大家不禁都望著四下,好怕冷不丁從某處閃出什麽東西來。


    越是如此想,“鬼打牆”說法便越在心中成為可能。


    “這……這什麽鬼,打什麽牆,有沒有方法解呀?”花骨朵也有些害怕了,一直緊握著手中的鞭隨時警防著。


    賀莽笑了笑道:“我在民間了聽到一些關於這種情形的傳說,也知道有野辦法可以解!”


    時不待聽到此,看了一眼賀莽,也笑了起來。


    蘇流漓輕輕地問道:“是什麽辦法?”


    賀莽突然表情嚴肅斬釘截鐵地說道:“尿!尤其是童子尿最是有效!”


    時不待靠在竹子上笑著,而蘇流漓和花骨朵兩個女孩子卻是驚大了嘴巴,一臉害臊又驚奇表情看著賀莽。


    賀莽笑著繼續說道:“我聽說啊,遇到‘鬼打牆’之事,隻要就地撒泡尿,然後休息一下再出發,就會沒事啦,而且童子尿更厲害哦,那可以驅邪避兇的最好的原始武器,在我們幾人當中,可能隻有袁兄弟身上有這最猛的武器嘍!”


    袁缺被賀莽這麽一說,頓生尷尬,他想不到在這情形之下,這賀莽還開這種玩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賀大哥,你在哪裏聽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故意胡謅瞎扯的吧?”蘇流漓都難為情起來,所以這樣故意輕斥著賀莽。


    “都在這地步了,我可不是圖嘴快而亂說,你們還別說,民間很多野辦法對付一些不尋常的事還真是立竿見影的有效!”賀莽帶笑地說道:“不如我們就在原地試上一試!”


    “你惡心!”蘇流漓忙躲到袁缺後麵,而花骨朵也跑到蘇流漓的後麵,都讓袁缺這樣擋著她們。


    “哈哈哈,看你們兩個女孩子啊,躲錯地方了,我都說了,這裏隻有袁兄弟身上有最厲害的武器,要說亮出這武器,也得袁兄弟試一把呀,你們躲在他後麵,難道想當場見證這偉大的時刻嘛?”賀莽被自己的話逗得大笑起來。


    聽賀莽這麽一說,兩人看了一眼袁缺,然後便都轉身把眼睛捂住了,一臉惡心而難為情的樣子。


    “好了,賀大哥,你就別逗了!”袁缺對賀莽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對蘇流漓和花骨朵說道:“你們別信賀大哥的,這哪有什麽‘鬼打牆’,要不這竹林本身就是一個天然的迷障,要不這迷失迴路就是人為的設計,待我們好好觀察一下,有沒有什麽可疑之點,總會有辦法破解的。”


    賀莽還是不心甘,說道:“哎呀,不就是舉手之勞嘛,能用最簡單直接的辦法解決,何苦再去折騰呢,不就是姑且一試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袁缺也算是看了一遍又一遍周遭環境,但始終未能發現有什麽可疑之處,他一時也真想不出什麽辦法來。


    “要不我們原路退迴去,再迴到那深潭邊去,反正眼下天色已暗,說不定去到潭邊還有很多野味可撿來烤來吃呢,順道在潭邊那麽美的地方休息也算是種享受吧!”時不待這麽一說,蘇流漓和花骨朵竟然都笑著讚成。


    袁缺說道:“時大哥此話也算是不是退路的退路,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們看呢?”


    大家當然一致同意了,主要是天色已暗下,而且大家都餓了,一聽到說烤野味進食,不禁那種饑餓感更讓他們無法拒絕這種提議。


    於是,大家迫於無奈,隻能往迴走。


    如此又走了一段路,可是走著走著,袁缺又發現不對勁了,便停了下來,說道:“你們看到了嗎?旁邊全是賀大哥作的標識!”


    大家看到的時候,幾乎全都心涼透了,果真他們開始是往迴路走,可是不知怎麽的,竟然又反方向走上了他們剛前進的路。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大家繼續走,最後還是又迴到了他們出發的原地,又到了賀莽劈斷的竹子那裏,再次迴到跟關山越打鬥的地方。


    大家都累了,失望地就地坐了下來,一個個臉上泛濫著無奈與焦慮,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眼下誰也說不明白。


    “看來別想出去了,無論我們是往前還是往後,都會在這條路上打轉來迴,看來還真不是唬人,還真的碰上了‘鬼打牆’,大家還別不信,反正現在我是信了,我想試一下那野辦法。”賀莽說話間,也是夠無奈了。


    天色已沉,暗黑加蓋,已到了晚上時分了。


    大家都又累又餓,此時還加上了心中悸驚,根本就再無心想其它的,就這樣坐著休息一下也是一件美事,都不想再動了。


    而且,竹林間開始傳出了一些怪異的蟲鳴鳥叫之聲,聽起來不禁讓人發怵。


    袁缺也看不出來有疲乏的感覺,他還在一個勁地探查著什麽,於是說道:“大家別灰心,我看這一切都是假象,我們似乎已陷入了人為設計的迷智陷阱之中,從而讓自己徹底相信我們是走不出去了,這是誅心之法,比武鬥更要人命,先將我們的心理防線完全擊潰,就是把所有的希望給磨滅,讓我們沉淪於極度的悲觀,所以大家千萬別泄氣,別先被自己給打倒了。”


    “袁哥哥,你說這也太可怕了吧,本來我們現在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而且都累得不行,如果再出現什麽黑影人來圍殺我們,那豈不是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花骨朵消極地說道。


    袁缺說道:“花當家,這就是誅你的心,你現在開始已經腦子產生自我形成的假象敵對了,而在自我假象的敵對中你都沒有信心與勇氣戰勝,那麽如果真出現了你想象的局麵,那麽我們的戰鬥力便基本散失了!”


    袁缺說得有些雲裏霧裏的,大家都聽得不太明白。


    袁缺知道自己如此一說,既有一部分自我安慰,也是為了提升大家的士氣,因為人往往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尤其是被拘囿於某一個極度無望的空間之中,那麽他的整個心都會迷失掉,信念和信心也就蕩然無存,更別言什麽勇氣麵對了。


    袁缺接著說道:“天色已暗,既來之則安之,有些事情往往欲速則不達,還不如逆來順受,我們就在此地過休息,或許明天就有新的希望。”


    “我的好兄弟,你倒是樂觀,還這麽想盡辦法為我們打氣,可是眼下人困馬乏的,啥都不想想,也不必想,就隻想好好進食被充些體力再好好休息下來。”賀莽也是有些氣力不足,明顯就是因為累與餓的。


    袁缺笑了笑,說道:“這樣吧,賀大哥,你去弄些柴火來,先把火給燒起來,我去看看這竹林之中,是否有讓我們進食的野味!”


    聽到袁缺這麽一說,賀莽馬上來了勁,便在旁邊馬上拾掇起一些幹竹葉和一些雜亂的枯竹枝和樹枝,而且地上還有蓋地的幹爽的枯竹葉,這可是生火的天然絕好之物。


    過了一段時間,一堆旺火被賀莽生了起來了,可是大家見袁缺也去了一會兒了,卻一時半會的還沒有迴來,都有些擔心,不是怕他遭受不測,而是怕他會迷路,或者又陷入某個迷陣之中出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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