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袁缺說他找到了,賀莽、時不待和蘇流漓馬上聚攏上去。


    隻見袁缺所指的地方,卻是在腳下的一塊大石麵,石麵看起來根本不起眼,上麵還有凹凸不平的天然的橫豎交縱的槽轍,跟周邊的石麵和石頭沒有什麽區別。


    於是,大家都訝異地看著袁缺,似乎等待他的解答。


    袁缺便是俯下身子,再次用攥在手上的石頭去敲那大石麵,敲了幾下,然後又在另幾處敲幾下,然後抬起頭問他們,說道:“有沒有聽出什麽異樣?”


    賀莽說道:“異樣沒聽出來,石頭碰石頭我卻聽出來了,很刺耳!”


    袁缺笑了笑,說道:“聲音是有不同的,用心再聽聽!”


    於是又這樣重複地敲了一遍。


    賀莽跟時不待搖了搖頭,然後對望一眼,兩人眼神中都滿布疑惑。


    蘇流漓卻說道:“我好像聽出了一些不同,好像這大石麵的聲音比其它地方要空闊一些!”


    賀莽於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袁兄弟,如果你不嫌累,要不你再敲一遍給我們聽!”


    袁缺知道這賀莽又在開玩笑,故意這樣說著玩,他當然不會再去重複做這事,反而看著賀莽笑著說道:“剛才賀大哥你在無聊怒砸這些石壁的時候,這些石頭反彈砸在這石麵上,我幾乎每一次掉下來都聽了一遍,而唯獨發現這一塊大石麵的聲音是不一樣的,其它石麵都是悶聲實質的,而這一石塊麵正如小漓所言是極為空闊的,我想這下麵或是天然形成的空穀,或是人為設計的暗石格。”


    時不待搖了搖頭,說道:“袁兄弟,沒有這麽玄乎吧,這怎麽也看不出是什麽暗石格呀,你看看這所有石頭都邊成一片的,如果真是的,就算再精工巧設也不可能做到如此渾然天成的,你說下麵是天然空穀,這個我還信。”


    蘇流漓問道:“你敢肯定嗎?”


    袁缺輕鬆地迴答道:“我不肯定,也不敢肯定!”


    “袁兄弟你現在是越來越會開玩笑了!”賀莽說道:“既然你都沒把握,那還有什麽可說的,再說了,就算你猜想得對,但怎麽開啟它呢?還有啊,哪有人往大石板子下麵打洞的?”


    賀莽所言盡是在理,袁缺聽著直點點,說道:“賀大哥分析得很有道理,反正都這樣了,我們不妨在這旁邊找找有沒有可能有開啟的機關樞。”


    賀莽苦笑著搖頭,然抬起頭來歎了一口氣,於是便靠在後麵的一棵樹上感慨道:“袁兄弟,別想了,還不如有上麵的粗大藤蔓結成長長的藤繩,直接跨過那峽穀深淵,或許這般還機會更大!”


    袁缺見賀莽有些信心不足了,也順著賀莽抬頭看到的峰岩石壁上確是垂布滿了好多粗大的藤條,藤條長得很好,但袁缺覺得奇怪,按理說藤條應該是從下往上蔓長的,而這些藤條卻是似乎從上往下長的,而且長得特別的茂盛粗大,葉子有大有小,雖然層層疊疊的連綿著,但也蓋不住那些粗大的藤蔓。


    袁缺越看越是奇怪,他看著看著,好像又發現什麽可疑之處,隻見那原生綿蔓的藤葉,似乎有一處好像被破壞掉了那種自然感,葉子都雜亂向兩分綻開。


    袁缺二話不說,突然身子彈飛而起,“唿嗖”一聲飛了上去,然後手速極快的也去撥開那些虛掩的葉子,便看到一條極粗的卻另類的藤蔓,袁缺也沒有想什麽,他便手握住那粗藤便用力往下拉。


    這一拉,突然從岩壁的藤蔓之中突然竄出紅、綠兩條影子,袁缺這次還真是被嚇到了,那兩條紅、綠影子映於袁缺的眼珠之中時,袁缺才看清是兩條純紅純綠的蛇,正飛撲向袁缺張著大口露出尖牙,極為嚇人。


    袁缺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兩手往中間一抄,一手抓住一紅一綠兩條蛇,後空翻轉幾圈落到地上。


    大家看到袁缺手上抓著兩條那麽鮮活的蛇,蛇雖然不大,但是顏色特別刺眼,一看便是劇毒無比的異類蛇種。


    袁缺扣住蛇的七寸處,那紅綠的兩條蛇身還在空中不斷的絞動擺伏,袁缺突然鬆手,兩條蛇便掉在石地上,便開始爬遊。


    賀莽見狀,頓時衝了上來,舉起刀就要去把那兩條蛇給剁了,袁缺突然說道:“賀大哥,放過它們吧!”


    時不待看了看兩條顏色如此奪目的蛇,然後再看看賀莽那興衝衝的樣子,笑道:“賀兄,上迴殺蛇還沒有殺夠嗎,現在我見到這東西都覺得惡心,它們同類還傷了我呢,你看我來氣了嗎,我沒有啊!”


    時不待笑笑說道,然後狼牙棒掄起砸了下去,那條青蛇直接被狼牙棒敲成了肉泥粘在了棒刺上。


    時不待這一舉動原來是氣極而笑,當初他被巨蛇所傷,如今還沒有得痊愈,心中對蛇那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這一棒下去也算是解恨報仇之意。


    當他再一次舉起狼牙棒的時候,袁缺突然喊道:“時大哥,請住手,麻煩你再等一下!”


    時不待聽袁缺叫得這麽急,必是有隱情,便放下了狼牙棒。


    “好你個老時,你竟然來這一套,不行啊,你已弄死一條綠蛇了,袁兄弟的意思是把紅色讓給我來剁了!”賀莽舉刀便過來。


    袁缺忙攔住,說道:“賀大哥,請再等等,你們看!”


    不用袁缺說,蘇流漓眼睛一直盯著地上的蛇看,看它爬遊的方向。


    “你們看蛇爬行?還有這心思?”賀莽剛說出這一句,那蛇已找了幾個角縫試圖想往裏鑽,卻沒洞可鑽,於是便往對麵的石壁爬去。


    袁缺便遠遠地跟著它,隻見那條蛇吐著信子,似乎在看什麽感知什麽,突然它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往對麵的一大石頭邊緣瞬間便鑽了進去,不見了。


    袁缺笑了,看來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蘇流漓跟賀莽、時不待也過來了,隻那蛇鑽進去的地方,便在這石頭背麵,可是大家走到這裏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洞穴和窟窿,蛇也不見了,難道它會隱身不成。


    袁缺說道:“我再去試一次,你們在這裏看好,有什麽變化?”


    袁缺再次飛騰起,再次上去扯那根粗藤,當袁缺一扯,賀莽他們便驚訝地張大嘴巴,看到那石頭後麵一小麵石板竟然悄然無聲地裂開來。


    袁缺快速迴身過來,一看裂開的石頭中竟然有一個凹形,而那條紅色的蛇正盤在那凹形的旁邊。


    賀莽正要用刀去挑那條蛇的時候,袁缺突然說道:“賀大哥,不能動,一旦動到石塊,它便會自動合上,剛才這條蛇見洞就鑽,它一進來便合上了。”


    袁缺站著,然後迴身看了看剛才拉那條藤蔓的位置,正是一條直線過去相對著的,然後感歎一句,說道:“厲害,在這樣的地方也是費盡心思設計出這樣的機關,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蘇流漓問道:“袁缺,好象你知道這是怎麽迴事,這個是什麽東西?”


    袁缺說道:“或許是老天恩賜給我們的機會,原本我一直隻是在腦子裏亂猜想,我見高壁上藤蔓的葉子好像被人動過,便上去一看有一條不一樣的藤條,便試著拉一下,看有沒有出現機關開啟的東西,誰知道真的有,而且是在對麵的這麽遠的地方,還幸虧這蛇突然對我的襲擊,因為蛇對於逃身很有方向感的,它們能很遠便知道哪裏有洞穴之類的藏身之處,一急的話,見洞就鑽見縫就穿,所以我不讓你們殺蛇,就是想試一下讓它們找機關。”


    賀莽聽了簡直覺得神乎其神,說道:“我的個天啦,這是人能想得到的嗎?這簡直是胡思亂想,可偏偏又歪打正著出現了奇跡,袁兄弟,你說我是佩服你呢,還是說你長了個不是人的腦袋呢?”


    蘇流漓笑著斥道賀莽:“你才不是人的腦袋,袁缺這般聰明,你還不佩服?”


    “喲,開始有人護著啦,好好好,佩服佩服,我當然對我的袁兄弟佩服得五體投地,行了,不說了,往下我們該做什麽?”賀莽說話間感覺信心又起來了。


    “你們看這小坑裏的那個凹槽形態,是不是很眼熟?”袁缺問道大家,而他話剛一落,蘇流漓竟然從懷裏摸出了一塊鐵牌,正是從那黑影人身上拿下來的鐵牌。


    袁缺在說話間手也已經懷裏摸自己收著的那枚鐵牌了,想不到蘇流漓卻明白了快人一步拿了出來。


    賀莽一看鐵牌,再看看凹槽的形態,笑道:“沒錯,就是它!”


    時不待這時候從旁邊拿了一塊石頭,二話不說,直接橫在了那小坑口上,隻見那兩邊裂開的石頭似乎一直在往中間擠夾,這樣反複幾次便不再衝壓。


    於是那小坑就這樣敞開著。


    時不待看著那鮮紅的蛇,然後把狼牙棒伸向蜷縮在那小坑裏的紅蛇,故意把砸爛了的粘在尖牙刺上的綠蛇蛇身在它眼前搖晃著,然後笑道:“剛才小綠蛇已祭了我的狼牙棒,現在輪到你了!”


    袁缺看著時不待,他知道眼前的時大哥心中有氣,此刻他也不再阻止時不待的了,賀莽也是笑著看著時不待,也不搶了,就讓給他表演吧。


    如果換作剛開始,蘇流漓定然對那刺掛在狼牙棒上的綠蛇那破碎的身子定然不敢多看,但經曆了這一路,她似乎也沒有什麽畏懼和惡心感了,隻是默默地看著。


    那紅色的蛇似乎知道死路一條了,所以作了最後的掙紮,它極速地從小坑中飆了出來,快速的往絕壁深淵方爬去。


    可是,沒有爬多遠,時不待的狼牙棒便錘了下去……


    蘇流漓拿著那塊鐵牌慢慢放進那小石坑的凹槽裏,突然那小坑抖動了一下,突然小石坑中一方形石柱頂著那鐵牌慢慢上升,袁缺見剛才被時不待放置的橫石在那裏擋住,於是馬上腳一勾及時把石頭踢開,那方形石柱才順利往上挺,當上升到莫約一盡高之時,然後就停止了,接著什麽情況都沒有發生。


    失望,當然失望,大家看了一下四周都沒有動靜。


    袁缺轉身疾步到了那大石板麵處,還真的依然如初,沒有絲毫變化。


    袁缺自言自語說道:“如此精巧的機關設計,都到這一步了,不可能沒有情況出現,難道還差什麽?”


    接著他再四下細細看著,突然靈光一閃,急忙叫對蘇流漓叫道:“原來裏麵隻是一個形槽,是沒有鐵牌的,小漓,趕快把鐵牌拿出來!”


    蘇流漓一聽,便馬上從方柱頂上的凹槽中取出了鐵牌,這時侯忽然聽到一動悶響,接著似乎整個地麵動了一下,大家都驚奇了,忙往袁缺這邊走,因為這聲音是從袁缺這邊傳過去的。


    當他們來到袁缺跟前的時候,腳下的大石麵塊開始起了變化,竟然看起來那麽原生態的天然無縫的肌理開始從他們腳下裂動,然後一大整麵的石板麵開始往山體峰壁裏推進去,這邊的口子慢慢越拉越大。


    袁缺臉上露出了笑意,他的猜想沒有錯,果然這裏有玄機,三人也看著袁缺,都有些激動的笑意,然後都齊看著腳下的口子越來越大,待到那一整塊大石麵縮進山體裏的時候,一個差不多四尺長寬的暗口會呈現在大家麵前。


    黑黢的洞口,洞麵還是看得清大概的表象,這一個斜坡向往下的通道,而且還是呈階梯狀的往下延,再深一些,就看不清楚了。


    袁缺馬上把插在腰間的火把拿了出來,賀莽也跟著拿出來用火折子點燃,當袁缺再迴頭看那對麵的方形石柱時,那石柱正在往下沉,而這邊的剛剛推進山體裏的大石麵又慢慢開始往迴拉。


    袁缺急說道:“趕快進去,機關快迴閉了!”


    說完第一個帶頭衝了下去,緊接著幾人迅速跟著跳了下去。


    果然是一個小階梯,下了幾步,便到了不大的平地處,而頭頂的大石麵慢慢又拉迴去合上了。


    在兩個火把的照亮之下,發現這山體下的空間還是蠻寬敞的,而且周邊都是有些天然形成的奇形怪石,這一看便知這裏原本就是一個天然的岩洞,而且沿著這些天然形成的洞形有一條不寬不窄的通往道,從角度來看是一路往下沉的。


    袁缺舉著火把走在前麵帶路,賀莽舉著火把走在後麵壓軸,如此前麵有火把照亮,空間內盡管有些局促壓抑,但不至於令人行差踏錯,至少腳下還是看得更明白些。


    這一路越往深處走,那角度便越往下,也不知道這岩洞到底有多深,更不知道這到底會通向何處,四人雖然這樣緊隨走著,但感覺這下行的角度,更像是後麵的人踩在前麵人的頭上的錯覺。


    袁缺突然這了下來,因為他看到小拐彎處的一尖尖的鍾乳石上掛著一絲布角,袁缺看其顏色及質料,便知道這是花骨朵的身上的衣裳被刮到留下來的,便取了下來,舉著對後麵說道:“你們看,這是花當家的身上的衣料,現在看來花當家應該隻是被擄去,沒有生命危險。”


    大家頓時心中似乎又輕鬆了些,賀莽頓時有些開心了,說道:“這小花妹,希望她沒事,就算被人拉去做個小婆娘都好,起碼還有命嘛。”


    見賀莽又開始過嘴癮了,定然是心中極為壓抑了,緊接著他又說:“你是什麽鬼地方,太壓抑了,感覺快喘不氣了,這一路往下鑽,再走下去不是差不多到地府了!”


    袁缺說道:“大家小心點,這暗黑狹窄的地方,極有可能有各種危險,大家千萬要格外小心。”


    大家小心細察著每一個地方,似乎都有可能潛在危險,而且心裏不免有些發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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