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家都頓時啞然,而且大家麵麵相覷,看來他們這些人必然是聽過鬼醫,這點袁缺心中此刻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看來大家都聽過鬼醫老前輩,而且我敢斷定大家都知道他老人在哪裏?對吧?”袁缺淡然地說道。


    “你們找鬼醫老前輩?你們是什麽人?來自何處?找他老人家意欲何為?”大當家的邊問了四個問題,但起碼證明袁缺的猜測是對的,他們應該知道鬼醫之蹤。


    袁缺說道:“大當家的,我們確是專程來尋訪鬼醫前輩的,我們由梟城王宮而來,找鬼醫他老人家必是救命之事!”


    “來自梟城王宮,那是梟城王特派你們前來?”大當家更是驚訝。


    袁缺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此事絕非兒戲!”


    大當家追問道:“有何憑證?”


    袁缺抱拳說道:“還請大當家體諒,事關重大,憑證當以鬼醫前輩之麵而呈。”


    大當家冷笑道:“既無憑證,何以為信,此事作罷!”


    袁缺淺笑一下,說道:“哦,我明白啦,看來大當家也是不知道鬼醫前輩之神跡!”


    大當家嗯了一聲,然後嚴肅地說道:“我隻是聽過鬼醫前輩的名號,我們也想謀其尊麵,可惜隻是仰名而從未得識。我想這天下之間,誰不仰慕鬼醫之名號,天下英雄之中,誰人不想親謀鬼醫之尊容,鬼醫之聖,曠古絕今,仙神之術,冠絕天下,隻可惜,他老人家早早就隱匿江湖,多少年來尋他老人家的人何止千萬,可是能得他所親術的,幾乎無幸者。”


    袁缺聽得出來,這位大當家完全不是一般的山匪頭子,說話也是有措辭之風,絕非那種隻管喊打喊殺的山野莽夫。


    袁缺說道:“大當家對鬼醫前輩如此了然,看來心中自是仰慕有加,原以為大當家必然應該有所知曉,但此番看來我們錯了,既然大當家也不知鬼醫仙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袁缺說完之後,便起身欲走,蘇流漓、賀莽、時不待不理解袁缺如何如此匆匆就要離開,但還是站起來跟著袁缺後麵便走。


    “站住!“


    突然那俊朗小夥子和那秀氣的姑娘攔在袁缺他們前麵,擋住了去路。


    那姑娘不知手中何時多出了一條長鞭在手,伸手過來攔在袁缺前麵,冷笑著近距離打量著袁缺,說道:“你們以為飛雕寨是什麽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既然我們讓你們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禮數已過,你們受用了卻不知禮尚往來,那對不起,你們還真走不了了!”


    姑娘說話故意顯得粗獷強勢,這是要在氣勢上嚇唬人。


    接著那攔在蘇流漓前麵的俊朗小夥笑著說道:“其它人走與不走不重要,關鍵是這姑娘得給我留下。”說著便滿臉邪笑地看著蘇流漓。


    蘇流漓見此人這般笑意,不禁覺得惡心起來。


    這般阻攔,在場的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都沒有出聲,任由其這一男一女如此做法。


    “四弟、五妹,不得如此,讓他們走便是!”大當家終於發話了,不過此話說了等於沒說,因為就是隨口一說,沒有任何情緒在其中。


    原來這飛雕寨中這兩位排行為四當家和五當家呀,雖然年輕,但看起來性格最為乖張頑劣。


    那年輕四當家一直攔在蘇流漓跟前,極為冒犯的一直看著她邪笑,還對大當家說道:“大哥,這位姑娘我想留下來做我夫人!”


    可是話剛說完,袁缺突然身子一側一閃,閃電般來到四當家麵前,他沒有一點反應,袁缺的手已鎖住其喉嚨,這小夥子頓時有些喘不過氣來。


    袁缺不冷不熱地說道:“有些話不能亂說,有些人也不能亂擾!”說完便一推,便把他推在一旁撞在那些座椅上。


    饒是袁缺隻是隨便用了點力,要不然這位四當家還真不知道會怎麽樣,不死也殘了。


    蘇流漓一旁看著袁缺為了自己如此做法,她的心簡直是幸福滿溢,深情地看著袁缺,那種愛意簡直要泛濫了。這也是她第一次見袁缺暴發脾氣,完全是為了自己暴發的脾氣,這是作為一個男人的血性,尤其是見不得自己的女人受不得半點他人之言之語之辱。


    那年輕的四當家不服氣,馬上爬起來,掄拳便要來打袁缺,袁缺看都懶得看,單手應了幾招,然後一掌將其再次擊飛撞去,直接把幾把坐椅砸壞了,趴在地上,想爬起來,卻力有不濟。


    賀莽笑了笑道:“自作孽不可活,這次隻是給你個教訓,你就感恩吧!”


    袁缺這麽一出手,這動作這招式,簡直太快了,大家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出怎麽迴事,這老四根本毫無招架之力。


    這老五姑娘也是嚇倒了,見袁缺如此厲害,既有驚奇,又有欽慕,表情甚為複雜。


    “我見識過此人的武功,真的很厲害,我想我們飛雕寨除了大當家的,誰也別想著跟他過招!”此時小胡子二當家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說話間,有意無意的看看三當家,分明話中有意挑唆三當家心中的不服之氣。


    這刀疤還真是被小胡子挑了起來,正準備去拿桌麵上的大環刀,又放下了,因為他看到了他們的五妹竟然出手了。


    那秀氣的姑娘猛然躍身退後,手中長鞭如毒蛇般鑽向袁缺麵門,袁缺眼睛都沒動一下,右手瞬間一抄,便抓住了這看似勢若驚虹的鞭尖,那姑娘頓時失去了靈性,使不上力,便想用力拉扯出長鞭,任憑其如何使力,根本動不了分毫。


    袁缺突然手一揚,那鞭尖在他手上一揮一甩,那鞭身如長了眼睛一般,竟然反向轉流了迴去,再次如一條滑蛇般破風發出“嗖嗖……”之聲,鞭頭竟然如蛇頭般繞過那姑娘的身後,猛然瞬間收縮,眨眼間整條長鞭身把她纏捆得不能動彈。


    “你們混蛋,使陰招!”姑娘怒不可遏,嘴裏還在不停地罵,但是想掙脫,一下還真沒有辦法。


    頓時看得賀莽和時不待都哈哈大笑起來,蘇流漓也是掩嘴笑了一下,因為那姑娘被自己的長鞭纏捆著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俊不禁。


    袁缺剛想邁步往前走,突然一個身影從後麵淩空翻轉,落在了袁缺的前麵,手中執著一柄大環刀,那氣勢還真是威猛得很。


    正是那刀疤三當家,他果然被二當家挑唆,心中自有不服的上來了。


    看他剛才他輕功翻騰落地的架式,看來有兩下子。


    他站在袁缺前麵,身子側對著袁缺,刀握在手,橫在半空中,一副準備大打出手的樣子。他說道:“這位朋友好俊的身手,好久沒遇到高手了,我向某人也來領教一二。”


    袁缺此刻也不作虛套,一副你愛動手便動手的樣子。


    這三當家見袁缺如此態度,一氣之下,手中一轉,刀身翻轉,在空中旋轉不停絞殺而來。


    賀莽也是使刀的好手,見這麽一手旋轉刀法,不禁叫了一聲:“好刀法!”


    刀在三當家手上不斷翻轉,發出“唿唿唿……”不間停的破風之聲,可見其威力真是不可小覷,袁缺見刀旋翻而來,疾快如風,閃眼便到胸前,他眼睛一直看著那刀身的翻轉,待刀翻轉到近眼前之時,他驀地一出手,隻聽得“鐺”一聲,袁缺竟然大拇指和指食捏住了大環刀的刀背,那刀即時停止了轉動,三當家還想運勁把刀身翻轉起來,然後袁缺的兩根手指這麽一捏住刀背有如千鈞之鉗,夾住好像釘在空中一般,頓時把這三當家嚇了一身汗,真想不到眼前的這位年輕人竟有如此快整的手法和深不可測的勁道。


    但令三當家更嚇得靈魂出竅的是,袁缺捏住刀背之後,突然順手一迴一轉,整個大刀的刀刃最鋒利之處已到了自己的肩上,估摸著離脖子的大動脈隻差半寸之間,而袁缺送來此刀的之時,橫切過去碰到了三當家散亂在耳根之下的長發,竟然迎著刀刃即刻斷下。


    這一手動作使出來,簡直把所有人都嚇到了,這是什麽樣的神鬼之手法,簡直不可描述,三當家頓時額頭上冒出了汗珠,這絕對是嚇的,因為如果袁缺隻要稍微把刀往上一提,這三當家的脖子上的大動脈立馬被割斷,命散當場。


    可這時候,袁缺卻鬆開了手,沒有要了他的命。


    賀莽跟時不待也看呆了,他們見袁缺此次出手真的是一招即中,快準狠,看來這次他是不想拖延時間,以最快的速度來解決不相關的糾纏。蘇流漓此時才真正領略到自己心上的人的武功是多麽的可怕,此刻袁缺的形象充滿了她整個愛意的心靈。


    這三當家的緩過神來,還喘著粗氣,額上的汗珠直往下滴,他看了一眼袁缺,說道:“你果然是神鬼之法,我向某人生平能遇這樣的高手,也算是到了盡頭了,竟然一招都沒有祭出去便敗了,恥有極,生無戀!”說罷,便欲橫刀抹向自己的脖子。


    驀地——


    聽到一聲“砰”,一粒石子擊在了三當家的手腕處,他頓時手力全散,手勁鬆開,刀便落墜在地上。


    袁缺從石子發出之時的破風之處,便已經意識到了,他幾乎在同時轉頭看向大當家手指間勾彈出的石子,擊中三當家的手腕處,救了他一命。


    這大當家的手法真是一絕,一樣是快準狠,力道也是用得適當剛剛好,一看這大當家這一出手,便知道此人不愧為大當家,武功遠在這些小弟小妹之上。


    但袁缺見大當家發出這一彈石飛擊的手法,似乎有些眼熟,感覺在哪裏見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是不是自己也用過,所以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這念頭在腦海了一下子便又消失了。


    大當家終於從大交椅上走了下來,來到袁缺他們跟前,然後對手腕生疼的三當家說道:“這世上高手那麽多,如此就要自行了斷,那你有多少條命要送啊?老三,你太耿直了,你可以從另一方麵想啊,能遇到像這麽朋友這樣的高手,此乃你三生有幸,這才讓你更有信念和目標去練好你的武功,這是好事,別想偏了,別讓我看不起你!”


    三當家聽大當家這麽一說,用力點了點頭應了下來,似乎知道自己有些莽撞了,臉上也有些愧色。


    大當家雖然戴著麵具,但從他的眼神袁缺可以看得出他開始笑了,於是馬上就有了笑聲出來,對著袁缺說道:“你說你是梟城王宮之人,你在說謊,別說王宮,就是整個王城都不會有你這般身手的人,更何況還是這麽年輕的後生。”


    袁缺淡然道:“被你看出來了!”


    大當家打量了袁缺一番,說道:“你年紀輕輕,武功之高當真無話可表,你還很聰明,原本剛才話題才剛剛聊起,你便假意要離開,其實你心裏早有盤算,你說走便走,定然是不可能的,必然會有人出手阻攔你,而一旦我們阻攔,你會毫不客氣的出手,目的便是給我們以震懾,讓我們看到你們的本事,更讓我們相信你們的心無旁求的坦蕩,從而讓我們任信你們,這是以退為進的好心計呀!聰明!”


    袁缺淺笑一下,說道:“大當家都如此一說了,哪來的聰明,大當家那不是更是神武睿智,一眼通明,什麽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大當家笑著說道:“不必說這些虛套之話,我信了,信你的目的純粹,就是為了尋訪鬼醫他老人家而來!”說到此,大當家看了一眼其它的兄弟,接著說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如此以來,如果朋友若信得過,不妨大家彼此認識一下吧!”


    袁缺沒有表態,但見那大當家卻做起了介紹,先指著坐在一旁看熱鬧的小胡子二當家說道:“這是我們飛雕寨的二當家,我二弟胡作非!”


    聽到這裏,賀莽樂了,不管合不合適便插了一句,說道:“胡作非為,果然人如其名!”


    大當家也沒有介意,繼續指著正捂著手腕難受的刀疤臉說道:“這是三當家,老三曹撞”然後接著指向剛從地上爬起來無力坐在椅子上的小夥子,說道:“那是老四杜飛鷹!”接著便指著剛從自己長鞭纏捆中掙脫的秀氣姑娘說道:“那是我們五妹花骨朵!”


    介紹完之後,大當家接著說道:“飛雕寨便由我們五人做當家,也照顧著上百號弟兄的營生,不過我們雖然是山匪性質,隻是偶爾出去碰碰遇氣攔路做做營生,但從來不會進城進村去打家劫舍,主要還是靠山吃山,更多的時間弟兄們都以自己的雙手在山林之中找到活法。”


    賀莽插話道:“這不對呀,大當家的,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應該坦開了說啊,你說你們不打家劫舍這個我不懂,但你們攔路搶劫我也見識過了,如果我們沒本事,定然現在都被暴屍荒野了,瞧當時二當家胡作非為的樣子,還想搶姑娘,還說大當家你搶了好多姑娘做夫人呢?”


    “你胡說什麽?”二當家胡作非急了,朝著賀莽大叫。


    賀莽故意認真說道:“是你胡作非——為,我可沒有胡說!”


    聽到此,那大當家眼神中突然閃過一抹冷色,看了一眼胡作非,但一下強作笑意,說道:“老二說得對,這個是實話,畢竟深山老林,閑來寂寞,多一個人作伴說話才不會那麽無趣!”


    大當家如此一說,那二當家胡作非可是聽出了弦外之音,嚇得腫著的臉都看得出害怕。


    大當家此時甚是尷尬,說話語氣間都有些別扭,他還是戴著麵具,如果不戴麵具的話,那臉色定然是極為難看。袁缺見勢也為他轉移話題解圍,便對大當家說道:“你把他們都做了介紹,大當家你自己還未曾說!”


    大當家也沒有推脫什麽,隻是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忘了,我叫關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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