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缺當然知道,他已經徹底觸怒了眼前南鷂侯獨孤煉,也知道他對自己動了殺機。


    “侯爺,凡事不過一個理字,我袁缺不過是一介草民,也是初來乍到貴城域,況且我與侯爺他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侯爺何必如此相逼為難於我呢?”袁缺知道事已至此,說多亦無用,但他還是想讓眼前獨孤煉好好想一下,或許能冷靜下來。


    “本侯說過,在這梟城之中,本侯想得到的東西,還沒有要不到的,除非誰也別想要,袁缺,我告訴你,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獨孤煉兇狠地對著袁缺咬牙切齒地說道,然後錦袖的揮,猛然轉身便坐在亭中那張代表“氣”的椅子上。


    獨孤煉憤怒望向那紅紗美女,說了一聲:“柴寬,還在等什麽?”


    獨孤煉話是說給柴寬聽的,可是在其說話的聲未落罷,那紅紗美女突然如鬼魅般撲向了袁缺。


    袁缺本就離那紅紗美女不遠,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還真的令袁缺意想不到,到她的出手,袁缺這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獨孤煉事先的安排。


    袁缺在瞬間接了紅紗美女拍過來的數掌,身子如鷹一般,一個旋身迅速閃出了亭外,落在空曠的平地之上。


    而那紅紗美女人見自己這一突襲沒有成功,便停進再進攻,然後款款地走出亭外,一直向袁缺走去,她那豐滿而凹凸有致的身材顯那更加風情萬種,臉上嫵媚的淺笑,紅唇微啟玉齒吐芳,簡直把人給迷死,這不就是一條美女蛇嗎?


    “俊哥哥,果然有些本事,能躲過我連發的五掌!”


    天啦,這紅紗美說話的聲音也是輕柔發嗲,妖裏妖氣的聲音聽著讓人發酥。


    “赤練妖姬,你發什麽嗲,直接上去給我把他給廢了!”獨孤煉拿起身邊的玉瓶,倒了一口酒進自己的嘴裏,然後大聲對那紅紗女叫道。


    此時,柴寬和後麵揮了揮手,從方才他們來的方向突然飛躍出很多人。


    袁缺不禁側目去看,從他們騰空閃來的身法看得出來,個個都是高手,這些高手迅速閃到亭子旁,向孤獨煉行禮,恭敬齊聲道:“侯爺!”


    獨孤煉點了點頭,看著這一群人,惡笑著說道:“你們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今天就給你們一個機會,看誰有本事能廢了這小子,本侯便賞他一箱元寶。”


    袁缺看著這幫人,心中數了一下,共有八個人,加上近前的赤練妖姬總共九人,剛才見到他們身法和手上拿的兵器,就知道絕非等閑之輩。


    袁缺心中有些疑惑,也不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到底能戰到什麽程度,也沒有把握能戰勝他們,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被殺掉,反正平常心,事到如今,隻能平心靜氣的應戰,其它說什麽都沒有用,因為他知道這獨孤煉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赤練妖姬,你是怕了嗎,還打不打的,不打讓我來!”突然一個子妖小且精瘦中年男子首當其衝走了過來。


    “好吧,就讓你這隻猴子先上吧!”那赤練妖姬讓人發酥的聲音又起來了,“我去陪侯爺喝酒。”說罷便走向獨孤煉,整個豐滿的身子閃到了獨孤煉懷裏,雙手瞬間環抱住了獨孤煉的脖子,一副騷到骨子裏感覺,真是讓人受不了。


    那獨孤煉也順勢摟住赤練妖姬的蛇腰,猛一用力,便緊緊地貼在自己的懷中,赤練妖姬瞬間發出一聲銷魂的淺吟,嗲聲嗲氣地說道:“侯爺,你輕點,你弄疼我了!”


    獨孤煉聽到此,更加地興奮,淫笑中說道:“你可真是個極品騷貨,你這天生媚骨簡直讓人受不了,來,喂酒給本侯喝。”說罷,便張開嘴,等待赤練妖姬倒入。


    在場的人也不理會這些,他們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袁缺身上,一個個都臉上帶著驕傲的笑,似乎隨便一出手就能把眼前這位年輕給拿下。


    那精瘦的猴子出手了。


    他個小而精瘦,所在速度超常快,在離袁缺幾乎三丈開外,人已躍起,真如竄天猴般直撲袁缺,隻聽得幾聲嘶叫聲,他的手變爪形,支開瘋狂地抓了過來。


    任其出手速度再快,但袁缺看得清清楚楚,他隻是先試著躲開這“猴子”的進攻,如此持續下來,見如此猛烈攻勢之下竟然傷不到袁缺毫發,而且他還隻是在避閃,根本還沒有出手,反而把自己累得半死。


    袁缺見他喘著氣,氣息有些紊亂了,便說了一句:“從小到大我都跟兒子戲耍,猴子的速度遠不及我,你雖然速度也快,但是——”袁缺話不說話,直接出手,兩手瞬間把住這“猴子”的手,然後一個迴抄扣住其手腕處,雙手用力一扯,由於此人個子小,整個把他提拉起來懸在空中,胸前露出巨大的空門,袁缺右手並起一掌,直接擊在其胸前,小個子人跟著被擊飛出去,一串長血灑在空中,在三丈開外跌落在地,然後再連續打了幾個滾才停下來。


    他嘴角全是血,想強力支撐起來,卻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又癱趴在地上,痛苦至極。


    全場人幾乎都驚呆了,才這麽一會,這“猴子”便被袁缺如此輕鬆就打趴了。


    獨孤煉原本正與赤練妖姬春色盎然的,當見到‘猴子’被擊飛的一瞬間,他眼神立馬驚住了,馬上停止了在赤練妖姬身上的所有動作,慢慢拔開她。


    赤練妖姬因為是背對著的,沒有注意其過程,但轉過身來看到趴在地上的小個子,臉上的媚笑也斂了起來,然後驚奇地看著袁缺,她甚至還沒有完全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果然有兩下子,讓我來會會你!”突然一個身材高大壯碩的彪悍大漢來邊說邊走了過來。


    此大漢下巴尖留著一小撮的胡子,看起來威猛無比,走路簡直一步一個腳印,每踏一步,感覺地都在晃動,尤其他手上執著的一柄大鏟杖,少說也有兩百斤,兩頭鏟口寒光逼人。


    袁缺看著眼前這人,感覺他定然是天生神力,個頭比賀莽還要高一頭。


    大漢大踏步過來的時候,原本身材高挑偉岸袁缺似乎瞬間變得很弱小。


    大漢開始掄起他的鏟杖舞了起來,如此重實的家夥在他手上簡直舞得毫不費力,而且雖然其身材高大,但是身法速度也不慢,靈活度挺高的。


    大漢掄起的鏟杖上、下、左、右,橫掃豎削,簡直把袁缺籠罩在其杖影之中,袁缺每次試著去躲他的每次,都感覺一股強大的勁風衝向自己的身體,這力量真的是太大了,如果稍一閃失挨一招,就算不暈也會倒下。


    袁缺的身子靈活,在大漢的鏟杖的間隙之間試圖去尋找他的弱點,因為在這一過程當中,袁缺已以拳和掌擊他們的胸、肚、腰、腿、背都未見湊效,畢竟大漢天生優勢,背粗肉厚不說,還練得一身銅筋鐵骨。


    由於大漢身材高大,這是優勢,也同樣是弊端,任其練得再靈活,在速度上遠不及袁缺的靈活多變。


    大漢幾番折騰下來,見也未能讓袁缺吃虧,也開始有些後勁不足,可能心情有些急躁了,他突然左右大力舞起鏟杖,“唿唿唿……”之聲更加厚實,身子一挺,抓住鏟杖一頭直接攔腰削向袁缺,這一攔腰斬的力度,那定然是兇猛無比,如果得手,袁缺必然瞬間被齊腰斷體。


    奇怪的是袁缺根本就沒有做任何躲閃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氣,嘴角上揚,身子騰躍而起,雙腳稍高過掃斬來的鏟杖,然後左腳用一向後一踢,順勢踢在大漢的鏟杖杆的前端,原本理猛力傾注,再加上袁缺這一腳的加力,大漢一下子竟然失了把製,鏟杖似有不受控製之感,整個人也跟著鏟杖滑去的方向傾斜了過去,袁缺借著力道,身子在空中一個迴旋,右腿直掃踢過來,直接掃踢在大漢的後腦勺處,隻聽得一聲巨響,“轟”,大漢整個人瞬間直直地跌趴到頭上,而手裏的鏟杖早就脫手而去,在空中“唿唿……”旋轉幾圈,最後砸在了地上。


    袁缺身影還未停下來,霎那間又移動到那鏟杖邊,用力勾起鏟杖一頭,鏟杖立馬被挑了起來,順勢飛了出去,在空中再次“唿唿……”劃圈閃動著,爾後聽得“咚”一聲,鏟杖在大漢趴在地上頭部的兩寸處插進地裏,本來大漢想掙紮起沉得的身體,但看到自己的鏟飛來的一刹那,原以為自己的頭會被削成兩塊,但見最後落在眼前,整個人都被嚇軟了,重重地喘著粗氣。


    這一下,讓獨孤煉和他手下的人再次驚住,尤其是袁缺勾起少說兩百斤重的鏟杖,可見其內力是有多高深渾厚,才能單腿發出如此大的力道。


    這時候,獨孤煉開始有些坐不住了,臉色開始有些緊張了,但是氣勢下不能被震住,於是大聲對後麵的人喊道:“你們都是高手,連一個毛頭小子也打不過嘛,不過不怕,我們是很公平的,一個一個上,車輪戰耗都耗死他,看他有多少體力,給我繼續上!”


    赤練妖姬慢慢走開,來到亭子邊口,看著不遠處的袁缺,竟然拋去了一個媚眼。


    袁缺也隻是淡淡閃過一笑意,是那麽的輕蔑。


    可就是赤練妖姬這一笑,袁缺感覺有破風之聲傳來,突然一個人從人群中跨出一步,而同時從他手上發出了無數枚飛鏢暗器。


    袁缺聽風斷位,身子在一刹那間變換了好幾個姿態與方位,躲過了這些暗器。


    原來這赤練妖姬故意這樣以拋媚眼方式,想去分散袁缺的注意力,以給此人一擊即中的機會。


    袁缺不會給那人那麽太多的機會,盡管還沒有看清楚那人長什麽樣,袁缺也不需要看清此人到底長什麽樣子,於是袁缺幹脆把眼睛閉上。


    袁缺閉上眼睛,腦子裏特別的靜,他聽到了人影在自己身邊各個方位閃動,破風之聲很清晰,而更清晰的是那人同時發出暗器的聲音。


    不論是哪個方位發過來的暗器,雖然袁缺閉著眼睛,但是在他心裏卻如晚鏡一般,此時他腦海中還閃現出他小時候爺爺教他在山林中聽風吹草木的聲音,聽大動物小動物的聲音,聽到聲音之後還能說出大概的距離,在哪個方位,甚至旁邊有什麽……這經年累月的訓練,他從小練到大,沒想到一切在真正與高手的對戰之中,竟然全都有用武之地。


    袁缺身子突然如幻影般重疊起伏,這不是什麽時候幻影術,而是他移動的速度太快,如此移影幻相之後,手袁缺雙手之中抄著無數的暗器飛鏢。


    眾人再次被驚住了,在他們眼中,方才袁缺所使的招數簡直如鬼一般的令人不可思議。袁缺站定後,睜開眼看手上所接的鏢暗器,全是一些打造精巧的透骨釘。


    就在那人想借袁缺落定以後,便閃其身後再次發出更多的飛釘,這時候袁缺頭也不迴,雙手向後一甩,手上所接的透骨釘瞬間全飛了出去,隻聽得“叮叮……”數聲之後,那人發出的釘子全被在半空中擊落,而稍後立馬聽到一聲慘叫,那人身上被自己的飛釘釘了滿身。


    那個中等個頭,身材偏瘦,顴骨特別高,看起來精明幹練,但眼下臉上卻是一種痛不欲生扭曲,痛得自己倒在地上,左右晃動,但不敢打滾,因為一滾那前麵身上的肩上、手上、腰間、大腿上都被射有自己的飛釘,在其劇烈的扭曲下,開始滲出血色透顯衣服。


    看得出來,袁缺方才那盲甩的一手飛釘,一部分把那人擲來的飛釘攔截擊落,一部分直接飛過去釘在了那人的身上,不過好似釘得全是一些穴道或關節,並沒有致命的部位,隻是讓你痛苦不堪,而並未有想取其性命的意思。


    袁缺趁著間隙緩了一下自己的氣息,也慢慢調和自己的氣力,他自己發現,他爺爺教他的一切,包括自己在山林中成長的時自己悟到的一切,在現實中運用在實戰,越來越純熟,越來越得心應手,他此時不免為自己感到驕傲。


    眼下短短時間裏,上來的三人都被打趴了。


    剩下的人都有些懼怕了,原本一個個躍躍欲試,在南鷂侯爺麵前一展身手的,可眼下見袁缺的厲害,心中哪能沒有怵意。


    獨孤煉突然喊道:“怎麽啦,一個個都怕了嗎,當初我把你們招募過來,就看在你們都是頂尖高手的本事上,你們這麽多年,不會連一個野小子都打不過吧,那我養你們來何用啊?”


    聽其語氣有些憤怒,正要揚起手再次發火的時候,一個帶劍的人走向袁缺。


    此人看起來在這些當中還算一股清流,身材高挑均稱,雖是中年,但修長的美須倒是映出幾分英氣。


    此人剛欲拔劍,可是袁缺這一次卻主動出擊,頃刻間衝了上去,用右手直接壓住那人的拔劍姿態,那人幾次想掙脫袁缺的壓製,可是就是沒有機會拔出來。如此周旋了一陣,那人急得長須亂晃,眼睛中急出了血絲。


    對於一個劍客而言,在對手麵前,竟然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這可是奇恥大辱。


    突然袁缺鬆開了手,對那人說:“勝負已分,我不想跟你動手。”


    這中年劍客原本就是氣血化成羞辱的怒火,聽到袁缺這話,他當然理解成是對自己的一種嘲諷,那更加的怒火中燒。


    他終於拔出了劍,劍影幻動,犀利快準狠的招幾乎在他的情緒當中巴不得一下使出來,將袁缺挑於劍下才解恨。


    袁缺搖了搖頭,因為他知道這中年人的劍法很純熟,也是練劍定是蠻有歲月了,但是此人劍法確是沒有沒有什麽驚豔之處,或者說甚至還不如蘇流漓的劍法。


    那人刺出的雷霆一劍,卻被袁缺輕鬆以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此時他整個人都僵在那裏,挺進無路,抽退無門。


    袁缺這個還是比較幹脆,或許是從小爺爺教的,在與人過招當中從來不手軟,雖然最終可以不要人性命,但出招過程中不帶半點雜念,幹脆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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