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甄家演武場上,十幾名黑衣人的屍體被放在地麵上,甄儼跪在地上,呂方坐在一個富貴椅上。


    “甄公子,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甄儼麵色慘白,雙眼無神,如同行屍走肉一樣跪在地上。


    “我無話可說!”


    “那你是想著你甄家就此沒落,還是想著戴罪立功?”


    甄儼眼睛一亮,他有些急迫的說道:


    “侯爺的意思是?”


    “本侯沒有什麽意思,但是本侯與你甄家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甄家為何垚刺殺本侯,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你也知道本侯最是悲天憫人,不願意大開殺戒,對於刺殺本侯的人,本侯隻誅首惡!”


    “那就看你甄家是願意替別人背這個鍋,如果你背了,那麽你甄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呂方壓低聲音說道:


    “你也知道,陛下一直對你們世家有所不滿,而現在這個機會,你說陛下會放過嗎?”


    “聽說你甄家富可敵國,要是拿下甄家,那這些錢糧可都是陛下的!”


    “到時候即使我不追究,陛下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就是那些和你們交好的世家,也會趁機在你們身上狠狠的咬下一塊肉的!”


    甄儼瞳孔微縮,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一件事!


    呂方雖然現在名聲不小,現在更是占著理,想要弄死他甄儼容易,但是真的要讓甄家滅族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甄家的數百年的經營,早就形成了一張密不可分的利益網。


    但是做生意的甄儼明白,任何東西都是有一個代價的,如果天子執意要滅掉甄家,他們要是保住甄家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的時候,他們可不一定死保甄家。


    “侯爺能保住我甄家?”


    “保不保得住,那就看你們甄家怎麽選擇了!”


    “我呂方從來不虧待自己人,雁門郡的呂布,張揚,代郡的公孫瓚,郝萌你有聽說過吧!”


    甄儼猶豫了半晌,這才咬牙說道:


    “侯爺,我說,是袁家……”


    …………


    一個時辰後,呂方拿著甄儼的供詞,還有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離開了。


    當然,呂方離開到時候,那些陷陣營的士兵並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守著甄家,不允許任何人出入。


    呂方從甄家離開後,又去了一趟衛府,然後才迴到冠軍侯府!


    …………


    第二天朝堂之上,呂方直接把甄儼的供詞交給了天子劉宏,還把黑衣人的屍體抬到了千秋萬歲大殿。


    劉宏也是借此發了一團火,直接免了袁隗的官職,還把袁術發配到了交州當知縣!


    因為證據確鑿,就是袁家的那些門生故吏,也沒有敢向天子求情,袁家的勢力因此得到極大的損傷。


    呂方遇刺的事情就這樣暫時告一段落,但是這事情的影響並沒有就這樣結束!


    這段時間洛陽城的變化太大了,袁家的勢力得到了極大的損傷,這一係列變故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先是袁紹被發配肥如,袁成留下的人脈和財力被帶走了大半,而現在不但袁術被發配交州,就是袁家的主事人袁隗都被免職了。


    雖然這不是袁隗第一次免職,但是這次不一樣,以前都是得罪了天子,對他們袁家的名聲沒有什麽影響,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但是這次確實因為刺殺了朝中重臣,是那個大漢冠軍侯,發明了呂公犁的呂方。


    這件事對於袁家名聲的影響可就大了!


    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袁家給天下人留下了一個印象,那就是暗中刺殺對手。


    其實這些年不但天子劉宏還是世家之間都在內鬥,但是他們之間都遵循著一個底線,那就是鬥歸鬥,成王敗寇,但是路並不會走絕,不會要了對方的命!


    這就是一條沒有明言,但是大家都遵循的一個潛規則,因為這條規則維護了所有人的利益和底線!


    畢竟誰也不想,自己哪天在路上突然被人給刺殺了!


    但是現在這條潛規則被袁家給打破了,無論事情的真相怎麽樣,展現在大家麵前的情況就是這樣。


    以後但凡有和袁家意見不合的官員受到刺殺,或者是意外受傷,恐怕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袁家!


    這才是袁家在再次鬥爭中,受到的最大傷害,這也是袁術發配交州,袁隗被貶沒有多少人反對的原因之一。


    無論是保皇黨,還是其他黨派的人,他們在那個刹那,都不願意袁家這個破壞規矩的人出現在朝堂上。


    今天他們為了爭鬥能刺殺呂方,該天就能因為意見不合刺殺自己………


    但是除了呂方等人外,沒有人知道,袁術這次有多冤……


    他隻是想救出衛垚,借機拉攏衛家而已,他也不知道事情怎麽一步步發展到現在的這個地步!


    汝南袁家嫡長子袁基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懵逼了。


    他本來是打算在養望幾年的時間,然後再來洛陽,但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在等幾年,恐怕袁家的勢力都被拔出的差不多了!


    於是袁基也顧不得在汝南繼續養望,他帶著老仆和護衛,直接朝洛陽這邊趕來!


    關於袁基趕來的這件事呂方並不清楚,不過他即使知道也不會放在心上,無外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現在呂方關注的重點,是衛家的贖金什麽時候能到!


    上次把衛垚從甄家救出來後,在呂方的友好交流下,衛垚就寫了一份認罪書。


    這認罪書上的內容很簡單,那就是刺殺呂方這件事是袁家和衛家聯手做的!


    當天夜裏,呂方就去了衛家,把衛垚的認罪書給衛家的負責人看了,讓他把消息傳迴衛家。


    如果半個月內衛家把衛垚的贖金送過來,那麽呂方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但是如果半個月內衛家的贖金不到,那就不要怪他不講情麵了!


    衛家本來還想要掙紮一下,但是隨即聽說袁家都已經栽了,他們也就放棄了掙紮。


    他們衛家雖然實力不弱,但是和袁家還是沒法比,袁家都栽了,何況他們衛家!


    無奈之下,衛家隻能趕緊籌集錢財!


    讓呂方有些意外的是,衛家的贖金還沒有到,甄家就來人了!


    來的不是別人,而是甄家的長女甄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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