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大,沒死。」黎然笑著附和。


    任老太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了。


    門外麵好像有人再吵鬧,隻是被攔了下來,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說讓我進去。


    「門外誰啊?」老太太不耐煩地問道。


    「我,張智!黎然的老闆!」張智幾乎跳了起來,朝病房裏麵揮了揮手,生怕裏麵的人看不見他。


    「他真是我老闆。」黎然朝任老太解釋,任老太這才讓人把張智放進來。


    張智進來的時候抱著一束花,「你沒事吧,聽到你在醫院的消息嚇了我一跳,早知道的話我就親自送你迴家,那打你的兇手抓到了沒有?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啊?仇家?你怎麽這麽倒黴啊?」


    張智一進來就像十萬個為什麽成了精,任老太估計也受不來了,杵著拐杖就離開了病房。


    張智坐了下來,看了看黎然頭上裹著的紗布,嘆了一口氣,眼裏充滿了內疚。


    池遊剛交代讓他照顧好黎然,結果前腳一走,就直接住在了醫院,想到池遊還在蘭城如火如荼的談案子,可是他最擔心的卻是告訴了池遊讓他分心,就一直憋著沒有說。


    如今看到黎然憔悴的模樣,張智就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有些狗。


    「黎然啊,我想求你一個事。」張智突然嚴肅地說道。


    難得看張智一本正經的求人,黎然問道,「怎麽了?」


    張智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怎麽開口,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池遊。」


    「然後呢?」黎然問。


    「我想......我想你能不能也別告訴他,你知道他在蘭城的項目很重要,出不得半點紕漏,你如果告訴他的話,他已經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所以......」說到這裏,張智說不下去,沉默了起來。


    但是黎然已經懂他的意思了,停頓了一兩分鍾,黎然才開口,「沒關係,我能夠理解,其實這樣也挺好,再說也不是什麽特別要緊的事。」


    張智聽黎然這麽說,立馬握緊了黎然的手,一臉感激,「我真是太感謝你了,你放心你為公司做的犧牲我一定記在心裏,你的醫藥費公司報銷,而且我會你安排一個月的病假,還是帶薪的,這段時間你好好養身體。」


    黎然點了點頭。


    事已至此,他還能怎麽樣呢。


    張智離開以後,黎然找到機會打發小然去找任老太去,此時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黎然這時才打開手機撥打了黎肖的電話。


    他的仇人除了黎肖還能有誰?


    可是奇了怪了,黎肖的手機卻一直沒有人接聽。


    這還是第一次,黎然竟然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黎然的電話其實是已經打通了的,隻是黎肖沒有辦法接通而已。


    黎肖還有他那個同夥,已經五花大綁被關進了一個偏僻的倉庫裏。


    當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黎然的哥哥時,任晚臨的第一反應是震驚。


    他知道黎肖這個人是個混子,愛混,愛錢,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這麽喪心病狂,居然朝自己的親弟弟下手。


    這人怕不就是瘋子。


    任晚臨讓人先打了黎肖和他的同夥一頓,倉庫裏痛苦的哀嚎不絕。


    打人的寸頭哥被提了兩下肚子,牙也斷了兩顆,這才開始害怕,「大哥!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我也隻是受人指使,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又找他!」


    寸頭瞪著黎肖,滿眼的恨意。


    王八蛋!我可被你害慘了。


    可是任晚臨才不會管他怎麽說,他向打手使了一個繼續的眼神。


    打手接到信號,朝著匍匐在地上掙紮的兩人接續猛揍。


    寸頭哎呦得不行,為了讓打手停下了,他連爸爸爺爺都喊出口了。


    任晚臨坐在貨箱上,目光冰冷的看著地上的兩人。


    看到他們不停地求饒,不停地掙紮,直到嗓子喊啞,連打手都累了,任晚臨心裏的怒氣都沒有消散一分。


    鋥亮的皮鞋踩在地上,發出冰冷的清脆聲,黎肖被打得爬不起來,糊著的血的臉貼在地上,眼角睜開一條縫,看著黑色幹淨的皮鞋走到他的麵前。


    這個人他認識,黎肖就算這樣的狼狽的情況下,也吊氣兒得勾起唇角,吊兒郎當的喊了一聲,「弟媳......」


    和往常一樣,還是個厚臉皮,隻是說話的聲音含糊不清,聽起來漏風。


    不過打斷的兩顆牙,不漏風就怪了。


    任晚臨抬起腳踩在了黎肖的臉上,用看著垃圾的眼神看著黎肖。


    要不是以前因為黎肖是黎然大哥的原因,他隻能強忍噁心把他當人看。


    可是他傷害了黎然,他就隻是一堆垃圾了。


    「他是你兄弟,你怎麽下得去手?」任晚臨腳上不停用力,像是要把黎肖的頭骨踩裂。


    黎肖笑著看著任晚臨,嗓子裏擠出幾分渾濁的笑,「那小畜生才不是我兄弟,隻要我活著他就別想......」


    黎肖說到這裏,任晚臨就聽不下去了,腳上更加的用力,黎肖還未說出的話頓時就分崩離析。


    任晚臨以為黎肖會求饒,會嚇得屁滾尿流,可是他就是笑,也不求饒,隻是莫名其妙的朝著他笑。


    笑得有些滲人。


    「你笑什麽?」任晚臨問道。


    「你......心疼了?」黎肖含糊不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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