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麻臉驢正一手托著劉餘地的腦袋,滿臉擔憂地看著他。


    劉餘地被他這張巨醜無比的臉瞅得有些膈應,便揶揄道:“麻臉老哥,咱兩個大老爺們不用這麽親密吧?我很正常的,一點都不彎……”


    麻臉驢一聽,臉上頓時羞怒不已,一把將劉餘地扔在地上,起身站在一旁,有些委屈地玩起了手指頭。


    劉餘地見狀,知道是自己的話說得過頭了,讓麻臉驢想起了年少往事。


    於是他也連忙起身,尷尬地撓了撓頭,道:“麻臉老哥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口而出而已。”


    “至於你的不堪過往,我是一概不知的……”


    “你……?!”


    劉餘地不說還好,這一說,直接將麻臉驢氣得離他遠遠的,坐在了一個角落裏,暗自神傷。


    劉餘地自責不已,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劉餘地啊劉餘地,你他媽真是個沙雕,淨往人家傷口上撒鹽!


    不過他又轉念一想,這麻臉驢一米九多的漢子,說兩句咋了?


    至於這副樣子嗎?跟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娘們唧唧。


    念此,劉餘地便不再理會這個小氣鬼,轉而打量起周圍的環境來。


    這是一間囚室,毋庸置疑。


    隻不過這間囚室,有些特殊,它並不是傳統風格的囚室。


    而是好似用一個天然的山洞,改建而成。


    囚室麵積很大,大約有一百多平米,周圍牆壁並沒有做太多處理,還是那種原生態凹凸不平的岩壁。


    隻不過,洞口處做了一個巨大的鐵製柵欄門,標誌著這是一間囚室無疑。


    劉餘地圍著囚室轉了一圈,各個位置的岩壁都敲擊了一遍,聲音沉悶,絕無破壁的可能。


    看來,想要離開這裏,隻能通過鐵柵欄門了。


    劉餘地來到柵欄門前,隻見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柵欄門。


    這個柵欄門分為雙層,內層鋼筋柵欄排向,為橫向;而外層的,恰好相反,為縱向。


    如此一來,兩層柵欄門的鋼筋相互交錯,好似形成了一張壓迫感十足的稠密巨網。


    看到這張‘巨網’,估計魯班被關在這裏,也會立刻打消了逃亡的念頭。


    劉餘地不是魯班,他必須要離開這裏,因為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他習慣性地將手伸向後腰,可此時的感覺,卻讓他有些陌生。


    他的雙槍m1911,不見了。


    他無奈苦笑,看來,想要用武器處理這道柵欄門的念頭,要打住了。


    劉餘地鬱悶不已,心情有些煩躁,便在囚室裏走來走去。


    囚室空曠寂靜,他的腳步聲經過混響,成了一種噪音。


    “我說夥計,你能不能消停會?你把我的思路打斷了!”


    麻臉驢站了起來,看向劉餘地,語氣抱怨。


    劉餘地升起一股小無名火,瞪了他一眼,道:“我不跟小氣鬼說話!”


    “我是小氣鬼?我要是小氣鬼的話,能拿出兩千兩黃金,換取兄弟們的安穩?”


    麻臉驢指著他自己的鼻子,對劉餘地的話非常不滿。


    麻臉驢的話讓劉餘地無法反駁。


    任誰隻要能拿出兩千兩黃金與人,那就絕對不是小氣的人。


    劉餘地為了掩飾語失,便借著話題道:“誒,對了,說起這黃金來,我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一個疑惑。”


    麻臉驢沒好氣地道:“什麽疑惑?”


    “你們又是黃金、又是駱駝的,是怎麽攀上這黑山峰的?這黑山峰的棧道可是窄得很呢!我一個人走,都得小心翼翼。”


    麻臉驢的表情滿是詫然,“攀上?你竟然是攀上黑山峰的?”


    劉餘地不解,“不攀上來,難道還是飛上來啊!”


    麻臉驢像看一個怪物一樣,看著劉餘地,他道:“這黑山峰上有電梯啊,你不會不知道吧?”


    “電梯?我去,我第一次來這個鬼地方,怎麽會知道有電梯?”


    劉餘地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裏竟然會有電梯。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在這個時代,一般人肯定不會往這方麵考慮。


    其實,電梯在這個時代早就有了,並且先進化程度很高,與現在電梯,差別不大。


    “你竟然依靠那條廢棄的棧道,攀了上來,這身手、這膽識,實在是讓在下佩服啊!”


    麻臉驢的眼神由震驚轉換為了熱切。


    劉餘地無奈地擺了擺手,“有電梯誰會爬這棧道呢,我說呢,這個棧道上怎麽一個人影都沒有,原來是廢棄了。”


    此時兩人熟絡了不少,劉餘地便坦誠地道:“麻臉老哥啊,小弟還得給你道聲歉,若不是我把那黃金……”


    “欸,算了算了,這黑胡子我算是看透了,就算我奉上那兩千兩黃金,估計也是現在這個下場!”


    “倒是老弟你,令在下刮目相看啊,年級輕輕就有如此身法和槍術,簡直可以跟那燕雙鷹媲美了!”


    “哦,對了,說了這麽多,還不知老弟尊姓大名呢……”


    劉餘地便說了自己的情況,以及來找黑胡子的目的。


    隻不過他還是化用了西南客商的身份,至於有關紅柳娘的交集,更是隻字未提。


    “嘖嘖嘖,真是不簡單啊!劉老弟執念膽魄,當真是年輕人的翹楚啊!”


    “哎,哪像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被……”


    麻臉驢突然勾起了心酸往事,傷懷不已。


    “麻臉老哥,往事如煙,這些久遠的事情,就讓它們永遠地成為過去式吧!我們應該著手現在。”


    “對了,說起著手現在,老哥你也是在黑戈壁混的老江湖了,怎麽沒提前看出黑胡子的野心,從而與紅柳娘聯合對付他呢?”


    麻臉驢無奈一笑,道:“我何嚐看不出他的野心呢?”


    “隻不過,我是對他存有一絲幻想罷了。”


    “幻想?”


    “欸,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


    “話長好啊,我們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麻臉驢想了想,感覺現在閑著也是閑著,便開始敘述他與黑胡子的恩怨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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