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本王想去哪便去哪,還不速速給本王滾開。”


    洛陽皇宮外,宮門大開。


    此時蘇婉清正騎在高頭大馬上,揮舞馬鞭重重的甩在地上,試圖威懾正不卑不亢阻攔在她麵前,值守宮門的將領。


    而她的身後,荀瑾瑜正靜靜等待著。


    在後麵,便是十來名穿著奇怪的門客。


    他們有的拖著獵鷹,有的拎著魚網,甚至還帶著七八條獵犬,在隊伍前後亂竄亂叫著。


    “殿下,請您在不要為難我等了,畢竟我等也隻是按職責行事。”


    “按規矩,不管是誰,都不可在沒有檢查的情況進入皇宮。”


    值守宮城的將領麵露難色,他四周站滿了三三兩兩的宿衛。


    “你再給本王說一遍?”


    盯著麵前的將領,蘇婉清眼睛微眯,語氣危險。


    她現在有點急了。


    畢竟她一直在心裏試圖聯係吳信,問問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可全都是石沉大海。


    要不是能感受的出來吳信並沒有危險。


    她怕不是當場就要拔劍把麵前這個敢攔她的將領砍了。


    念及此處,蘇婉清語氣越發煩躁,她握著馬鞭指著身後的眾人冷聲道:


    “你是不是眼瞎?”


    “這些都是本王的門客,本王以前也帶過他們去父王的禦花園玩,你還檢查你嗎檢查,本王帶著他們出入皇宮數十次,你沒見過?!”


    “我等隻是依照規矩,還請殿下還是不要為難我等。”


    對於蘇婉清的言語,黎平並未理會,隻是一味重複著。


    因為他擔任宮廷宿衛,守衛宮城也已經有七年了,當然認得這些人。


    漢王荒唐,熱衷於鬥雞走馬,唿鷹逐兔。


    時常帶著這些不三不四的人出入皇宮,胡搞一通。


    也就因為陛下不管,再加上漢王殿下的身份。


    不然他早就驅趕走了,也不會再這好言相勸。


    可就算這樣,他也不可能在沒有檢查的情況下,放這些人進宮。


    出現意外他可擔當不起。


    “你…”


    蘇婉清眼神一冷,按住了腰間的佩劍,並拉出半截。


    利刃的鋒芒在陽光下略顯刺眼。


    “唰——”


    她的動作使得將領身後的一眾甲士也拉出了佩劍,還引起了三三兩兩巡邏在宮內繡衣使者和禁衛的注意,他們開始時不時向著宮門投來目光。


    見此,荀瑾瑜歎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準備上前製止蘇婉清的動作了。


    本來按計劃,她們是帶著蘇婉清的門客進入皇宮,在吳信有危險的時候,搞破壞,燒幾個宮殿,渾水摸魚,看看能不能救出來。


    這樣一來才能讓大將軍楊林以“皇宮生變,恐陛下出事,特調兵警戒”為理由,圍困整個宮城。


    這是她一手策劃的。


    不然就算楊林膽子再大,也不敢隨意動刀兵,調遣駐紮在城外的禁軍進城。


    這可是謀反之罪。


    即便圍困宮城也是叛逆之罪,但至少有遮羞布,有合理的說辭。


    更何況沒這個理由,他也調不動。


    至於為什麽要去試圖調動其他兵馬。


    也是因為楊林手裏自己那三千不知道皇帝多少眼線的兵,根本沒法派上用處。


    能利用的勢力太少。


    隻能出此下策。


    成功,吳信可以跑出來。


    失敗,也有理由保住楊林的權勢,在吳信被囚禁後,伺機而動。


    可惜…


    出師不利,這第一步就出了問題。


    明明蘇婉清拍著胸口保證可以讓那些值守的宿衛不檢查就放行的。


    可現在看來…嗯,隻是吹牛皮。


    所以這些帶著火折子的門客,肯定是帶不進去了。


    但好在蘇婉清身上也有帶,勉強能用,他們肯定不敢搜她的身。


    所以還是勸勸蘇婉清別在跟這些人倔了,趕快進入皇宮,趕緊先去確認明公的安危才是最先的。


    “本王在問你一遍,滾不滾開!?”


    看著聲音愈發大的蘇婉清,荀瑾瑜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和煩躁,不過很快便又消失,又保持住了自身的冷靜。


    畢竟從蘇婉清的表現上看來,吳信是出了點問題,但還算是沒到最難看的地步。


    所以暫時不必擔憂。


    想到這,荀瑾瑜快步上前,扯了扯蘇婉清的袍擺,用著隻有她聽得清的聲音低聲言道:


    “別忘了最主要的事。”


    依舊正在和黎平對峙,寸步不讓的蘇婉清聽見後,自然明白荀瑾瑜的意思。


    而且她心裏也很擔憂吳信的情況。


    因此,盡管心中氣的不行,但她還是狠狠剮了那個將領一眼後,便收劍入鞘冷聲道:


    “滾開。”


    說罷,也不等黎平答複,就直接把荀瑾瑜拉上馬來,不再管身後的門客,一揮馬鞭,向著乾清殿方向疾馳而去。


    “駕——”


    見此,黎平也不敢阻攔,連忙擺手讓甲士們讓開一條道路。


    畢竟這已經算最好的結果了。


    至於漢王帶的那個女人?


    就當沒看見吧。


    至於漢王的威脅?


    那更是撓癢癢。


    她都不知道告了多少人了。


    更何況他還是為了自身的職責,完全不必擔心。


    …


    而此時,乾清殿內。


    吳信與蘇武兩人的交談依舊在繼續著。


    至於為什麽吳信沒有察覺到蘇婉清一直試圖聯絡到他的聲音。


    恐怕是因為此時的他比較認真。


    “安內必先攘外。”


    看著手裏蘇武剛剛給他的文書,吳信鄭重道。


    其上,正寫著匈奴人糾集十數萬騎眾大舉入侵,試圖越過邊關,劫掠涼州,朱正正率軍抵抗的消息。


    這直接讓他應激了。


    “想要正式對世家動手,必須先把虎視眈眈的異族打痛,打疼。”


    “這點我深有體會。”


    “更何況,這樣就算爛也能爛在鍋裏。”


    記憶裏涼州的慘狀,使得吳信語氣危險,眼中殺機浮現。


    “不必心急,朕之前本就有意讓你去試試。”


    “而且這也算考驗。”


    看著吳信應激的樣子,蘇武頗感有趣,眼神也浮現出欣賞。


    對於軍伍出身的他來說,吳信這副樣子確實很符合他胃口。


    不過其實對他而言,匈奴入侵並不算什麽。


    雖然聲勢浩大,但也就那樣了。


    他以前屢次不讓朱正出兵反擊的原因也隻有兩個。


    一是因為戰爭勝敗難以預料,還有打贏了也根本沒有什麽利益。


    勝利,得不了多少好處。


    失敗,卻會引起大周動亂。


    好理解一點就是收益遞減,成本遞增。


    這也是他寧願教導蘇綰讓涼州世家去走私,然後分一部分利益充盈國庫,也不願意發兵打匈奴的原因。


    二是避免朱正的威望進一步上升,即便他對自己很忠心。


    可作為皇帝,他不能光考慮這點。


    他必須很全麵的去考慮。


    人心莫測。


    他對自己忠心,不一定對自己女兒忠心。


    他每一次的戰爭凱旋,都是對皇權的侵犯。


    甚至如果不是實在無人可用,他都有意把朱正調離,或者…


    畢竟他威望在涼州太高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


    先是從自己女兒口中得知了朱正的忠心可靠。


    後是在與吳信交談之後,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讓大周不破不立。


    因此,他便有意讓吳信再去打打他打爛的匈奴,攢攢軍功,以便提拔。


    順便在讓他證明一下軍事上的能力,讓他更確信一下自己兩個女兒所言。


    “考驗?”


    吳信詫異的挑了挑眉。


    “對,雖然你可以說勉強在朕心裏過關,可畢竟身無寸功,朕想提拔你也堵不住別人的口。”


    蘇武輕瞥了吳信一眼,悠然開口,隨即又冷笑一聲,陰沉著臉續道:


    “更何況,你真覺得朕的兩個女兒是那麽好碰的?”


    “不拚點命,你覺得你配嗎?”


    “兩個?”


    吳信眼神微動,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嗬…對,這次朕會讓綰兒和你一起去征匈奴。”


    “一是她也需要軍功。”


    “二是…”


    蘇武盯著吳信,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和悲痛,最終還是擺了擺手道:


    “算了,你滾吧。”


    “額,嶽父,我其實沒聽…”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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