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


    現實中發生的變化和即將到來的危機並不能影響到現在正盯著模擬畫麵的吳信。


    因為此時此刻,他正對著自己與蘇綰的奇妙狗血展開而感到…心情複雜。


    【裙裳被隨意丟棄泥土之上,高貴而美麗的軀體呈現在明媚的陽光之中。】


    【絲綢般的秀發揉擦著威武而又充滿猙獰傷痕的身軀。】


    【但注意觀察的話,還是能發現那威武身軀上,所夾帶的新傷痕。】


    【那是道道紅色的抓痕與清晰可見的牙印。】


    【兩道身影正在一處陰影下,肆無忌憚的,盡情的朝著對方宣泄著怒火和怨言。】


    吳信麵色古怪的注視著這一切。


    很明顯,這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在吳信強大的攻擊力下,蘇綰雖然非常“英勇”的“反抗”,卻依舊被降伏。


    但吳信可以發誓—


    《免責聲明》。


    這些事絕對不是他主動去做的。


    因為他根本沒有去操作。


    完全就是模擬人物的自發行為。


    也就是說。


    他是根據“自己”現在的性格所做出的行為。


    與現實中吳信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雖然吳信極力的在心中否定。


    但模擬依舊朝著一種狗血的劇情狂飆。


    【昭武八年二月十六日,你與綰貴妃因一件非常小的事情產生了誤會。】


    【你被激怒了。】


    【你威脅她再不鬆嘴,你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但蘇綰毫不示弱。】


    【在心中怨念徹底爆發的情況下,她根本不在乎你的威脅,反而像變了一個人一般,用嘲諷的眼神挑釁你。】


    【你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眼神看著你了。】


    【隨後,在你的動作下,你們便在後宮一處角落展開了大戰。】


    【“吳信,你知不知道你非常惡心。”】


    【可即便落入下風,甚至壓抑不住自己吐出嬌媚聲音的蘇綰,依舊死死咬著你的脖頸嘲諷著你。】


    【你能感覺到,她隻要用力,便能對你的生命產生威脅。】


    【可這並不能讓你感到害怕。】


    【畢竟你在戰場上經曆過無數次生死,區區一個女人的威脅,並不能讓你放在心上。】


    【更何況,你明白,她根本不敢。】


    【因此,你無視了她的言語,隻是加大的力度。】


    【“我很討厭你。】


    【“我很恨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你的無動於衷和她腦子逐漸迷離,使得她的態度逐漸軟化,開始在你耳中述說著五年以來的,你聽得出來她語氣中的怨念。】


    【“所以呢?”】


    【你對她的言語依舊不在意。】


    【“如果你隻是想和朕說這些,讓朕後悔,那麽就沒必要說了。”】


    【“因為我如果會因為這點小事,而感到悔恨,那我就不是我了。”】


    【“就跟熠兒一樣,他怨我也好,恨我也罷。】


    【“我從不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因為我要悔恨的事情太多了。”】


    【“那威武關外,數萬孤墳與我相隔。”】


    【“那關中大地,十數萬百姓白骨累累。”】


    【“那幽州遼東,千裏無雞鳴,生民百遺一。”】


    【“如果我每一件事都要悔恨的話,也許我早就因為愧疚而死了。”】


    【你看著蘇綰抿著嘴,但還是裝作平靜的樣子,語氣緩和了些。】


    【“也許是我錯了。”】


    【“可那又如何?”】


    【“我已經頃全力所為在迴應所有人的期待。”】


    【“婉清、瑾瑜、朱正、韓令、李源、將士、臣子、百姓,甚至還有你,我都可以說我沒有負你們任何人。”】


    【“我早就完成了我的承諾。”】


    【“現在我是皇帝、魏王、大將軍、明公、漢王贅婿,但也唯獨不是吳信。”】


    【“悔恨對我而言,隻是枷鎖累贅。”】


    【“所以,如果你要恨我的話。”】


    【“無所謂。”】


    【說罷,你在結束戰鬥後,離開了。】


    【因為對於你而言,蘇綰的話,並不能讓你有一絲的動搖。】


    【你豐功已垂。】


    【這種事早已不被你放在心上。】


    【就算這件事可能會被他人當做你私德上的汙點,你也不在乎。】


    【半生戎馬,半生治國。】


    【這一切,後世自會給出答案。】


    【任那些書生去爭是與非吧。】


    【更何況,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浪費。】


    ???


    什麽渣男啊。


    吳信看著浮現在眼前的字跡。


    隻感覺有點頭疼。


    這就是你想的改善關係?


    和別人打一架?


    在對別人好不容易才說出口的話表示懶得聽?


    何等傲慢。


    吳信都不想承認這個人是自己了。


    這怎麽掛機個幾年就變成這樣了呢?


    明明他自我感覺性格雖然是爛,但也不會這樣啊。


    更何況,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是治國嗎?


    畢竟吳信之前看過,“自己”可以說自打登基後,就是個治國狂人。


    除了少部分時間泡在蘇婉清和荀瑾瑜身上,還有因為被雲陽懟的煩了,任性的醉生夢死,好像在緩解壓力之外。


    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勵精圖治,推行、改革製度,和武將們商議外事戰略。


    可你md。


    你有時間治國,沒時間抽出點時間改善一下關係嗎?


    蘇綰先不說。


    畢竟“自己”可能是不想讓蘇婉清難受,故意疏理。


    但蘇熠怎麽說也是我親生兒子吧。


    我就算在刻薄寡恩,也不會這樣啊。


    吳信感覺自己是抓破腦袋都想不明白。


    因此,他決定插手了。


    當然,他也不是想和蘇綰還有蘇熠搞好關係。


    畢竟“自己”都這樣了。


    根本不可能。


    估計指令下去,也不可能接受。


    他隻是單純想補償一下。


    就比如,蘇綰他們待遇提高一點。


    或者讓吳穆堯搬出宮裏。


    正好還順便把太子封了。


    來個曲線救國。


    至少這樣一來,看不見了,那麽矛盾也不會再加深了。


    而且,這樣子應該阻力小。


    容易被“自己”接受。


    可還沒等吳信下達指令。


    他就見到剛迴到寢宮的自己吐血了。


    【嗚啊——咳咳咳—】


    【隻見畫麵中的吳信扶著床榻邊,臉色慘白地慢慢的坐在床榻之上。】


    【隨後吐出一口濁氣,臉色陰沉的從枕下取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服下。】


    【服下藥物後,過了片刻,臉色再次紅潤,精神奕奕,仿佛之前的臉色慘白隻是錯覺。】


    【“時間不多了。”吳信歎了一口氣。】


    【昭武八年二月十六日深夜,你舊傷再次複發。】


    【你再次選擇服用五石散來壓抑。】


    不是,你什麽時候受傷了?


    還有…


    哥們?


    你服了什麽東西?


    看著五石散三個大字。


    吳信一時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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