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你可以說吳信荒唐。


    但你並不能說吳信菜。


    此時此刻。


    這是現在蘇綰望著自己麵前一係列有條不紊消息的最真實想法。


    吳信一連串的動作簡直看的她目不暇接。


    【永安五年二月,冀州總兵常春被調離冀州,來到了洛陽,準備接替吳信的位置。】


    【朝廷上,隱忍了許久的吳信,也終於忍不住露出了獠牙。】


    【他聽從了丞相荀瑾瑜“攘外必先安內?”的建議,開始為自己親征高句麗前掃平國內的一切危險因素。】


    【他先是指示朝廷五貴彈劾了大量的中央世家官吏,使得原先在中央占據許多要職的世家官吏被貶,隨後又重新從各州選拔寒門官吏進入中央擔任要職。】


    【以此來把世家的影響力再次壓低。】


    【而進入中央的寒門人士以冀州寒門人數為最。】


    【他以蓋伍在漠北的功績封其為威北侯,完成了對蓋伍的承諾,獲得了冀州寒門的大力支持。】


    【冀州寒門隨即報之桃李,對魏王信此後一係列動作,鼎力支持。】


    【他們在丞相荀璟的安排下,與朝廷六貴把控了整個朝政,使得接下來一係列詔令快速運轉。】


    【永安五年三月,魏王信給予漠北統帥蓋伍便宜行事的特權,下放了手中涼州境內二十三軍府的其中五府總計六千人的指揮權。】


    【並吩咐其,必要時可調動對匈奴人進行震懾,但應避免開戰。】


    【同時,對於防範偽齊北伐,從並州接任徐州的總兵鄭明、益州總兵盧進還有準備接替其位置的常春魏王信也多有信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兗、青、徐、益、涼五州總計二十萬人的府兵指揮權,被全麵下放,可任由他們調遣。】


    【而關中兩百軍府其中半數,總計十二萬人的府兵的兵權也正被魏王信正在從手中逐步移交到常春手中。】


    【而對於魏王信的信任,盧升、鄭明兩人也並未讓其失望。】


    【永安五年四月二日,對於偽齊雷聲大雨點小的進攻,鄭明並未放鬆警惕,反而是繼續沿用著揚長避短的策略,對於水陸上的賊軍視而不見,遷民於內,堅壁清野。】


    【但對於試圖登陸的賊軍,他就給予迎頭痛擊。】


    【多次殲敵於未穩之時,使其潰逃,永遠無法在對徐州產生威脅,搞得偽帝頭痛不已。】


    【而益州總兵盧升則對大舉入侵的賊軍采取了“彈性防禦”的策略。】


    【他利用益州軍擅長山地野戰,熟悉益州地形特性,放棄死板的城池防守,不計較一些城池的得失。】


    【對來犯的敵人采取了夾擊、埋伏、打擊糧道,拖住賊軍的有生力量,配合大部隊一點一點包圍殲滅,屢戰屢勝。】


    【使得偽齊的伐益州軍崩潰不已,甚至開始失去戰意,每天劃水。】


    【永安五年四月十五日,為了籌備伐高句麗的錢糧,吳信暗中又默許收集罪證許久的錦衣衛指揮使江封,軍府協同開始對靠近南方州郡有著與南方世家有書信交流的世家大族進行“緝拿”,家產、耕地全部充公。】


    【所有敢於反抗者—】


    【夷滅全族,絕不姑息。】


    【因他們早先被吳信剝奪了所有反抗能力,故此次行為進行的無比順利。】


    【史稱:魏王信剿逆家之亂紀】


    【因魏王信此次手段過於暴虐狠辣,為得知世家藏私之地,甚至暗中默許錦衣衛使用慘無人道的私刑,屠殺甚眾。】


    【死者數量加上老幼更是高達五萬餘人,使得部分品德高尚的世家、寒門官吏選擇罷官,大周部分州郡暫時陷入軍管。】


    【對於這些人,魏王信沒有多加為難,而是表示理解,並淡然道—】


    【“此乃大業將成之際,必經之犧牲。”】


    【恭喜你解鎖新的立繪。】


    【魏王鷹犬—江封】


    【狼心自野—吳信】


    【“隼質難羈,狼心自野。”】


    立繪上,吳信身著蟒龍袍,坐在一處大殿內的主位上,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文書。


    昏暗的場景內,看不清他的臉。


    大殿四處堆滿了一碟又一碟的文書簡牘。


    大殿中央。


    江封正垂首半跪於地,不敢直視,低聲匯報著什麽。


    看到這,蘇綰抿了抿唇。


    隨後便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畢竟她雖然能理解,但吳信籌備軍費的動作在她看來。


    依舊是有些太殘忍了。


    說是緝拿。


    其實全部都是關起來弄死。


    簡直就是…


    果然。


    就算他在怎麽改變。


    他再怎麽去控製自己。


    依舊是本性難移。


    暴虐就是暴虐。


    沒得改。


    之前還以為他老實了兩年,會有所改變。


    手段也不會像之前那麽殘酷了。


    但自己還是錯了。


    不過話雖如此。


    但蘇綰想了想,就覺得自己真是有大病。


    因為吳信明明確實在幹事,為了大周努力。


    自己還去同情世家,嫌他手段酷烈。


    不是有毛病是什麽?


    想到這裏,蘇綰連忙搖了搖頭,拋開了自己的憐憫之心。


    隨即又陷入沉思。


    畢竟吳信都這麽努力。


    作為皇帝她當然也不能隻眼睜睜的看著。


    即便他之前叫自己當個吉祥物,什麽也不用做。


    但蘇綰肯定接受不了的。


    因為她實在是不放心。


    再怎麽說…


    想到此前自己確實有擺爛的心。


    蘇綰突然之間有些不好意思。


    嗯…


    反正再怎麽說自己也是皇帝。


    大周有危機。


    那自己肯定要獻上一份力。


    要不然她怎麽可能會一直關注國家大事。


    念及此處,蘇綰就直接在界麵上找找自己能做的事情起來。


    不過因為沒權,隻有一個名頭。


    所以理所當然的,朝政上一件事她都插手不了。


    而軍事,那就更不必說了。


    吳信現在大部分的精力都在上麵,還極其重視。


    就算自己可以憑借著一點“關係”,能讓他給自己處理處理一點後勤武備問題。


    但還是算了。


    遊戲中的“自己”很有覺悟。


    但她還沒那麽大的覺悟,樂意看著自己的享受臉。


    因此,左找右找的蘇綰。


    終於找到了除了去侍寢和看書玩樂之外的一件事。


    那就是…


    帶孩子。


    盯著蘇熠比起之前來看,有所變大的立繪。


    再聯想到之前,吳信那酷烈的手段。


    雖然不喜歡這個孩子。


    但蘇綰糾結半晌。


    終於還是下定決心,要好好培養他成為一個跟他父親不一樣的仁慈王爺。


    因為從他的詞條來看,除了能力比不上,性格怕不是也是個翻版吳信。


    所以,自己努力的養養,改變一下。


    也算是為大周做貢獻了…吧?


    然而,就在蘇綰剛下定決心,準備精心養一養自己的賽博孩子時。


    一則突然跳出的消息,就再次把她的注意力從孩子身上拉了開來。


    【永安五年五月一日,剛接任幽州總兵不足五月的韓令之孫韓玄,再次遣人把求援文書端上了魏王信的麵前—】


    【“雖高句麗兵馬戰力孱弱,然此刻幽州之軍士氣頹靡,不肯出城迎戰,守勢無礙,然反攻之勢難以形成。”】


    【“故臣懇請魏王殿下,調遣他州軍兵,以收複我大周失地,解幽州百姓之苦。”】


    【永安五年五月二日,麵對韓玄的求援文書,魏王信覺得時機已經成熟,詔令拱衛京師的神武軍集結,改年號為昭武,親征高句麗。】


    【次日,他於關中萬民,神武軍麵前的高台上起誓—】


    【一定要讓高句麗血債血償,砍下高句麗李氏宗室的頭顱,祭奠大周數萬英魂。】


    【“當我攻入你們的城門之時,必然會開始奸銀擄掠。”】


    【“我會默許在我的士卒在你們的身上,發泄在殘酷軍律,生死戰場上壓抑的本能。”】


    【“我會屠殺你們的百姓,我會踐踏你們的宮殿,我會燒毀你們的京城!”】


    【“不需要俘虜,不需要臣服。“】


    【“隻有讓你們亡國滅種,血債血償,才能發泄我壓抑了許久的憤怒。”】


    …


    …


    【取自—帝王本紀】


    【周武帝—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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