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元年十二月三日,你找到吳信,告知其並、幽兩州已準備完畢一事,並想與其商議之後的戰略部署。】


    【吳信同意了你的商議。】


    隨著這條消息落下,蘇綰眼前的畫麵一變。


    然而,跟她想象中的營帳中議事不同的是。


    這一次的吳信,或者托管中的吳信,選擇的場地讓她嗅到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感覺。


    【龐大的軍營內。】


    【“咚—咚—咚!”】


    【渾厚的戰鼓聲,在軍營各處響起。】


    【頃刻間,整座軍營就喧囂了起來。】


    【伴隨著轟隆隆的踏步聲,還有兵甲的碰撞聲,一隊又一隊的士卒跑到校場上站定。】


    【無數旌旗迎風飄揚,玄黑色的背旗如同標槍一般從人群中伸了出來,槍頭閃爍著寒光。】


    【大風之中,所有士卒們站的筆直。】


    【“陛下以為我手下的涼州士卒如何?”】


    【吳信騎在戰馬上,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向著與他並肩騎馬而行的蘇綰詢問道。】


    ???


    什麽意思?


    蘇綰盯著畫麵中朝著自己詢問的吳信,和突然跳出在眼前的對話欄有些疑惑。


    特殊事件?


    還是吳信想向自己表達什麽?


    蘇綰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


    還是覺得是吳信想向自己表達什麽意思的可能性更高。


    畢竟如果是特殊事件的話,會有提示的。


    因為她在之前也不是沒有觸發過。


    但如果是表達什麽意思的話,他這個詢問又是有什麽深意嗎?


    蘇綰陷入沉思。


    【陛下以為我手下的涼州士卒如何?”】


    蘇綰盯著這段話來迴看了三遍。


    但依舊沒發現什麽奇怪的地方,仿佛吳信好像隻是隨口一問一樣。


    【“陛下?”】


    畫麵中的吳信眯起來眼睛,好像有點不耐。


    罷了,先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如果他真有什麽暗示的話,後麵總會說出來的。


    更何況,也可能自己是想多了,真被他搞得有點陰影出來了。


    覺得他做什麽事情都是想欺負自己。


    蘇綰盯著畫麵中眯著眼睛的吳信,總感覺自己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最終百思不得其解的她依舊選擇了順著吳信的話題聊下去。


    【“士氣高昂,武備精良,天下精銳。”蘇綰舉目一掃軍陣,淡然開口。】


    【“哦?那與並州刺史李源與幽州柱國將軍韓令手下的士卒相比呢?”吳信聞言,一拉韁繩,使馬匹駐留原地,望向蘇綰道。】(試探一下後期篡位會不會太困難。)


    【“我沒有瞧過,無法比較。”】


    【“但並、幽兩州邊軍與涼州邊軍同樣都久經沙場,應該在伯仲之間。”蘇綰看向吳信,眼神疑惑。】


    【“那陛下覺得我靠著這些兒郎,能搶在李源與韓令之前,第一個攻破洛陽嗎?”盯著蘇綰,吳信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感覺篡位有點難,準備換種方式。)


    ???


    蘇綰眉頭緊鎖。


    她真的感覺吳信有點莫名其妙。


    第一個攻破洛陽?


    她不明白現在問這個有什麽意義?


    畢竟他現在連能不能攻破威武關都是個問題。


    真把那些世家的實力都當擺設了?


    不過對於吳信,蘇綰也算是有幾分了解了。


    她明白吳信不可能這麽愚蠢。


    所以問這個問題肯定是有別的意思。


    想到這,蘇綰直接在對話欄上輸入了幾段文字。


    她準備直接讓吳信別拐彎抹角了。


    這讓她有點累。


    【“你什麽意思?”蘇綰同樣一拉韁繩,使戰馬駐留在原地,側過頭與吳信對視著。】


    【“如果你有別的意思,就不要拐彎抹角的試探我,直接直言便是。”】


    【“畢竟我不希望在戰爭開始前,你還有什麽小心思。”】


    【“更何況,我們已經合作了。”蘇綰在合作兩字上加重了語氣。】


    【“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言了。”吳信挑了挑眉,然後一揮馬鞭,仿佛在朝什麽示意。】


    【下一秒,隨著吳信馬鞭落下,山唿海嘯般的唿喊聲便從軍陣中響起。】


    【一浪接著一浪,疊加在一起,傳入蘇綰耳中。】


    【“威武!!”】


    【而在唿喊聲響起的同時,吳信的聲音也一並在她耳邊響起。】


    【“我覺得我們的合作要在進一步。”】


    【“所以假如我第一個攻入洛陽後,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不然我不放心。”】


    畫麵結束。


    【吳信希望你發誓在他第一個攻入洛陽後,答應他一個條件。】


    【同意\/拒絕】


    盯著這條消息,蘇綰疲倦的揉了揉眉心。


    然後拉開了吳信的頭像,發現托管中三個字依舊在上麵之後就選擇了同意。


    她是真沒想到吳信繞這麽個大圈,還做這麽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是為了讓自己答應他一個條件?


    因為這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並且,她現在也隱隱約約猜到吳信的意思。


    無非就是還是不信任自己,準備找自己要點保證之類的。


    這很正常。


    也能理解,畢竟他現在是托管中。


    好吧,主要原因還是這個條件不答應不行。


    至於為什麽。


    很明顯。


    他都帶自己來軍營看士卒了。


    這分明就是在威脅自己。


    威脅自己什麽?


    自己想要做什麽他就是在威脅自己什麽。


    離計劃就差一個月了,要是時間一到,並州和幽州都開始展開進攻了,他還不動。


    那麽韓令和李源就危險了。


    所以這也搞得她還以為吳信沒有托管了,還特意看了一眼。


    畢竟在這種托管情況下,他還來威脅自己也未免太離譜了吧?


    但那三個大字,又讓她不得不承認。


    吳信就是這樣的人。


    不管是真人,就是遊戲中的人。


    他都不是好東西。


    想到這,蘇綰眼中閃過一絲惱怒。


    她真的生氣了。


    不是假的生氣了。


    她是真無法理解吳信的腦迴路。


    本宮沒幫你嗎?


    本宮叫人來幫你,你還利用這點來威脅我?


    你什麽意思?


    更何況,本宮也夠意思了吧?


    屢次叫你信任我,姿態也給足了你,你還想怎麽樣?


    真想讓本宮像我那個傻妹妹一樣?


    跟你負距離親密才能互相信任?


    簡直是無理取鬧。


    看著接下來浮現的消息,蘇綰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重新變得平靜。


    對於她來說,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重要。


    至於吳信…


    不用理他。


    一個隻會利用本宮顧重大局的心理而已的小人罷了。


    自己會成長的。


    而他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所以早晚有一天…


    自己會給他教訓的。


    【永安二年一月一日,吳信率新征召的七萬人與其原先的三萬人,共計十萬大軍向著威武關進軍。】


    【同年一月二日,幽州柱國將軍韓令率十萬餘幽州軍向著冀州發起了進攻。】


    【同年一月三日,並州刺史李源率七萬餘並州軍向著平延關進軍。】


    【三路齊進!】


    大大的四字特寫浮現在蘇綰腦海中。


    這也讓她的心提了起來。


    畢竟成敗在此一舉了。


    因為不拿下司隸或者冀州其中之一,那麽早晚會被拖死。


    畢竟涼、並、幽三州…


    資源不足以承擔長久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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