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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夫人才走不久,另一隊人馬就造訪了姚府,那是刑部尚書宋璟宋大人。


    “宋大人。”姚元宗行禮道。


    “姚將軍無需多禮,老夫是奉聖上之命前來貴府察看,還請將軍配合。”


    “既是聖上的旨意,宋大人請便。”


    姚元宗把路讓開,命令姚府上下配合宋璟的調查。


    宋璟派人仔仔細細裏裏外外察了一番,並沒有什麽收獲,這既是他早就知道的,也讓他奇怪居然真的沒有搜到什麽,昨日,有人秘報姚元宗貪贓枉法買賣官職,並拿出了各種一些小證據,一些微不足道不能直接證明有罪卻足以引起皇帝疑心的小證據,皇帝昨日下旨,要他今日徹查姚府,但考慮到虛實未清,姚將軍又是功臣,所以最後特別交待查歸查,但不要擾亂姚府。


    宋璟平日裏為人正派,他和姚元宗並未達到知己好友的親密程度,但同朝多年,對於姚元宗多少也算有些了解,在他的印象裏,姚元宗一直是一個剛正不阿的男兒,開元盛世,他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姚府宋璟以前也曾受邀做客過,印象中是一個很氣派的府邸,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姚元宗所得到的獎賞足夠支撐他的氣派,貪贓枉法,買賣官職,這類勾當似乎並不會被姚元宗看上眼,宋璟這麽覺得。


    可若是被人陷害,什麽也搜不出來,這一點就很奇怪。


    “姚將軍,打擾多時,老夫也該迴去向聖上複命,就先告退了。”


    “宋大人辛苦了,下一次,沒有聖上的旨意,姚某,也隨時歡迎宋大人的光臨。”


    “告辭。”


    “宋大人,請。”


    宋璟正要上馬,宰相安樹延隻帶著貼身侍衛也來到了姚府門口,宋璟停下動作,說:“安大人。”


    安樹延滿臉和善的笑意,說:“宋大人,這是在姚將軍府上做坐客?”


    “聖上交代了老臣一些事情,老臣是遵聖旨辦事。”


    “哦,不知安某可有打擾到大人,安某也隻是在這附近處理要事,想起姚將軍府邸也在這裏,便順道來拜訪一下,若有打擾,安某下次再來。”


    “老夫正要打道迴府,安大人請便。”


    姚元宗也開口道:“安大人說的這是什麽話,既已到了在下門前,豈有不迎之說,請。”


    姚元宗讓開大門,請安樹延道。


    安樹延大步走進了姚府,姚元宗又對宋璟說:“宋大人若是方便也可在府上多坐一會兒。”


    “老夫今日有皇命在身,需及時迴去向聖上複命,下次再來將軍府上拜訪。”


    “既是如此,請大人迴去路上小心。”


    “告辭。”


    “告辭。”


    送走了宋璟,姚元宗向自己的院子裏看去,那個安樹延,雖然看上去一副正人君子模樣,但實際上懷揣著什麽樣的心思可就不好說了,皇上沒有當眾下旨讓宋璟來他這裏,表麵看,安樹延應該是不知情的,可姚元宗總覺得安樹延一定是知道今天的事情,所以才來的,他在朝廷也有相當的勢力,想知道這點小事,很容易,最主要的是,姚元宗自認平日裏並沒有與安樹延走的很近,甚至,他們在政事上的立場還有一些不同,他從來不覺得和安樹延是友好的。


    安樹延在姚府坐了大半天的時間,期間一直與姚元宗交談一些家常小事,像是姚濱的軍營生活,姚夫人的慈善心腸,說道姚夫人的時候,姚元宗解釋說請她去附近的郊區買點特色的小吃,怕路上有匪徒,就讓格甲跟隨保護,安樹延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個其他的與姚元宗閑聊了起來。


    等到送走安樹延,已是傍晚時分,姚元宗望著火紅的天空,估計妻子已安全抵達他所指示的地方,他希望一切隻是他多慮了,但很多事情太過反常,他又不得不警惕起來,事實是,從皇帝的猜疑來看,他多半已對自己的罪名有了一定的猜想,隻是目前還沒有證據證明,怕是等到那莫須有的證據出現了,他的災難也就來臨了,幾天前的朝堂之上,皇帝不說別的事情,單單說到他所掌管的兵權和忠心,就不止一次對他有過嚴厲的目光,怕是有小人在皇帝麵前誣告過他在這方麵有問題,姚元宗跟隨皇帝這些年,非常清楚,這其中的厲害關係,根本不是貪汙受賄可以比得上的。


    火紅的天空顏色變得深沉了起來,大量的雲朵在長安城上空翻湧,姚元宗的內心就如同那深沉翻湧的天空,沒有一點安寧。


    就這樣在不安中又過了幾日,姚元宗一如往常的生活,這天,他像往常一樣站在朝堂之上,其他的大臣們看上去也同往常一樣,不過當唐玄宗出現的時候,氣氛就變的截然不同,每個人都變的非常緊張,唐玄宗手裏的一張紙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看起來非常生氣,每個人都非常畏懼。


    “姚元宗!”唐玄宗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他的名字,聲音威嚴到讓人害怕的他的名字。


    姚元宗似乎早有準備,他冷靜的答道:“臣在。”


    “撿起來,看看是什麽!”


    姚元宗走過去,一片薄薄的宣紙躺在地上,有字跡的一麵朝向地麵,他彎腰將沒什麽分量的紙張撿起,卻覺得重如千斤,在玄宗嚴厲的目光和他人等著看笑話的目光中,姚元宗將紙張翻了過來,那上麵的字跡他非常熟悉,雖然很明顯是另一個人寫上去的,但他看的出來,這是他兒子姚濱的字跡,書寫的內容,是接受外邦的不義之財,在必要時刻,用大唐的兵力保衛那個國家的權勢,整張紙,用兩個字便可以概括——叛變。


    姚元宗當即跪倒在地上,前額緊貼著地麵,喊道:“臣,冤枉!望聖上明察!”


    唐玄宗說:“你以為朕沒有徹查清楚就拿出來給你看嗎?朕也是相信過你的,可是你姚門人對朕的信任是怎麽迴報的?就是你手裏的背叛!這封通敵叛國的信件是還原過的信件,為了掩人耳目,還掩藏在馬的肚皮下麵,煞費苦心的特別處理了字跡,若不是朕及早發現了端倪,對你們一舉一動有所留意,朕還不敢相信,你們竟然敢背叛朕!”


    “皇上!這一定是奸人誣陷,小兒絕不可能做出此等惡事,老臣以項上人頭擔保,請聖上明察啊!”


    “姚濱所做之事,你姚元宗一樣也逃不掉!你拿什麽為你自己的項上人頭擔保!”


    “皇上,微臣跟隨聖上多年,為聖上為大唐江山出生入死,現如今,聖上就隻憑一紙書信就要拿微臣問罪嗎?臣鬥膽,請聖上明察,若犬子果真犯下這大逆不道之罪,莫說聖上不饒他,微臣也不會饒了他。”


    “好,朕就看在你曾經屢立戰功的份上,給你一個為自己辯解的機會,朕也會派人繼續追蹤此案,現在姚濱有不可辯解的罪狀,傳朕旨意,立即將姚濱關押起來!”唐玄宗下過旨意,一臉不高興的退了朝。


    “謝主隆恩。”姚元宗前額緊貼地麵,直至唐玄宗離開都沒有起來,也沒有一個人到他身邊問候他,他現在的罪狀之大,要真被治罪下來,恐怕株連太多的人,那些人一想到這可怕的後果,便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許久,張士璟挽起了姚元宗的胳膊,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姚兄,皇上早已經走了,不用跪著了。”


    “我知道,”姚元宗看著金殿上的龍椅說:“我姚元宗一生為大唐為李氏江山幾度在生死線上徘徊,倘若當時姚某戰死沙場,也絕不會有半點後悔,可是現在天下太平,百姓都過上了夜不閉戶的生活,我卻被追隨了一生的聖上懷疑我的忠誠,養隻狗時間久了尚知狗忠誠於誰,我在聖上心裏還不如一隻狗。”


    張士璟也不知該怎麽安慰姚元宗,他官職不高,在皇上麵前為姚元宗說不上話:“我相信濱兒,他一定是被冤枉的。”


    “這次事件,定是被奸人陷害。”


    “姚兄可能想到奸人是誰?”


    姚元宗向退朝的人群中看去,不見安樹延的身影,他記得他剛才磕頭時,皇上身邊的小太監曾露出幸災樂唿的笑容,然後看向了他旁邊的地方,而他身後的那個地方,正好站著安樹延。


    不過姚元宗並沒有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他搖了搖頭。


    迴到姚府,姚元宗拿起桌子上的毛筆,在細小的紙上疾疾畫了幾筆,就將紙條放進了小木管,綁在了信鴿的腿上,放飛了出去。


    信鴿很快就落到了一個男人的手上。


    格甲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後取下信鴿腿上的紙條,看完後立即毀掉了它,他從毫不起眼的走廊盡頭向屋內,屋子裏一位衣著打扮和姚夫人一模一樣的女人在梳妝台前梳理頭發,她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迴過頭去一看,是格甲,向他露出了微笑。


    格甲拿出一把匕首遞給她,說:“小心藏好,此刀非常鋒利,萬一遇到危險,用它防身,不要傷到了自己。”


    很像姚夫人的貴婦接過匕首,放進袖口,她的真實年齡比姚夫人小一點,她並不是真正的姚夫人,卻利用化妝使自己看起來顯得老一些,她喃喃說道:“這一劫,既來之,怕是躲不過了,甲護衛放心,這姚夫人的寶座,我當仁不讓。”


    說這話的時候,貴婦的語氣完全與姚夫人一樣,她的儀態舉止,說話腔調,就像姚夫人的傀儡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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