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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和消防員隨即趕來,其中一名警察正是處理過葉月的案子的警察,他看見坐在地上的熊琪,過去扶起她,說:“又是你。”


    熊琪看著警察,說不出話來。


    警察看她嚇得不輕,好心送她迴自己的宿舍,路上說:“怎麽最近有你的地方都有命案,我看你不如請個賽神仙什麽的去去晦氣。”


    熊琪沒搭理警察的話,她心有所思,根本沒聽進去這位好心的警察跟自己說了什麽。


    迴到宿舍,打開門一見到的便是紀嘉那微笑的臉,警察把熊琪送進門,對紀嘉說:“你們學校又出事件了,她剛好在現場,被嚇得不輕,你安慰安慰她吧。”


    “好的,謝謝你送她迴來。”


    “不客氣。”警察轉身離開。


    紀嘉試圖攙扶熊琪,但熊琪自己扶著桌子走到床邊,看熊琪坐下後,紀嘉泡了一杯熱奶茶遞給她,溫和的說:“給你,暖一暖。”


    熊琪一點也沒有要接過去的意思,她盯著紀嘉手裏那杯熱氣騰騰的奶茶,覺得她好像很是熟悉自己的生活習慣,再看那張溫和的臉孔,竟然有著溫柔關切自己的神情,那神情,似曾相識,但是這溫柔神情的主人,分明是與自己沒什麽來往形同路人的同學而已。


    “學校剛剛發生了事件,你知不知道?”熊琪問。


    “知道,樓下的人喊聲那麽大,想不聽見都難。”


    聽見紀嘉的迴答,熊琪吃驚的又問:“那麽,你知道是什麽事件嘍?”


    紀嘉眼神冷淡的說:“我的前室友……要跳樓自殺。”


    看著紀嘉滿臉的冷淡和平靜,熊琪竟覺得有一絲害怕,她不解的問:“你的好朋友要跳樓自殺,你卻一個人呆在房間裏不聞不問,就算是和她沒什麽關係的人都在勸她,老師同學都在擔憂她的生死,你怎麽可以無動於衷,你還是人嗎?嘲笑葉月和我的友誼是段可悲的感情的你,又是怎麽對待自己的友情的?現在,那個曾經與你朝夕相伴被你視為最好朋友的人,從樓頂摔得粉身碎骨,你怎麽還能優哉遊哉的和我呆在一起沒有半點關心?”雖然沒有友情的熊琪無法感受到友愛,但她知道當朋友出事的時候至少要去關懷才是。


    “我和她不是好朋友。”紀嘉口氣輕鬆的迴答,眼神更是顯露出無關緊要。


    “怎麽會,在學校的這些年,你倆形影不離,就算你與她發生了爭吵,但現在她跳樓死了,你難道就連難過都不難過一下嗎?說不定,她選擇跳樓也是因為與你發生了不愉快!”


    “那麽你呢?你難過嗎?”


    “比起難過,我更加同情她,。”


    “我問的是葉月。”


    聽到“葉月”兩個字,熊琪的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那是她心裏永遠抹不去的愧疚,她坐在床上,沉默不語。


    紀嘉看熊琪遲遲不肯接過奶茶,便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然後蹲下身來,伸手觸摸到熊琪的臉頰,問:“為什麽不說話了,你和葉月不是好朋友麽,她死了,你是不是難過?”


    熊琪感到輕觸自己臉頰的手涼的像塊寒冰,本能的伸手推開了紀嘉,她脫去鞋子,拉開床上的被褥蒙住腦袋,說:“用不著你管。”


    紀嘉蹲在地上沒有起來,她低下了自己的頭,長長的頭發遮住了滿臉的失望。


    夜裏,熊琪做了個夢,夢中的她迴到了初中的時候,那時的她還沒有和葉月去聽過演奏會,她們手拉手走在一條寬闊的路上,路的兩旁種滿了鮮花,她和葉月高興的一路蹦蹦跳跳,她們朝著沒有大提琴隻有鮮花的盡頭奔跑著。


    早晨醒來,熊琪迴想著昨天夜裏的夢境,心裏不是滋味,縱然她現在已經沒有了和葉月之間的友情,但多年的相伴,也總會留下些什麽的。


    “怎樣?睡的可好?有沒有夢到什麽人?”紀嘉背對著她站在窗台邊跟她講話,那背影的感覺與夢中的葉月一摸一樣。


    熊琪穿好鞋子,沒好氣的說:“是不是你對我做了那些事?故意用和葉月一樣款式的紅傘在我周圍出現,目的就是想嚇唬我,對吧?而現在你還變本加厲的自己模仿起葉月來了,和你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跳樓自殺你無動於衷,現在卻想為葉月的冤死報仇嗎?我還真的不知道葉月生前有你這樣一位好知己呢!”


    “琪琪,我不是想嚇唬你。”紀嘉轉過臉來,有些委屈。


    “不!”熊琪大喊:“不許你用葉月的口吻叫我的名字,我受夠了,既然被我看穿了你的鬼把戲,你最好識相的趕緊離開。”


    “琪琪,我以葉月的方式陪伴在你身邊,照顧你,愛護你,難道不好嗎?”


    “不好!不好!不好!”熊琪奮力的搖著腦袋掙紮著喊叫,當她要打開宿舍門出去的時候,紀嘉快速跑到她身後,拿起立在門邊的紅傘遞給她說:“外麵在下雨,傘你帶上。”


    熊琪一把把雨傘打落在地上,說:“你走!你走!我不需要朋友不需要葉月!”然後摔門而出。


    天空陰沉沉的下著細雨,使得宿舍裏看起來也陰沉沉的,紀嘉彎腰撿起紅傘,房間裏重重的陰影絲毫遮掩不住,掛在她臉上的巨大的絕望。


    課後,熊琪走進練習室,因為葉月的事情,她已經很久沒有碰過大提琴了,她打從心底想念拉大提琴時的感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觸摸大提琴。


    雖然很多天都沒有練習了,但再次拿起琴弓拉奏出的樂曲還是那麽悅耳動聽,她心滿意足的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畢竟,現在的她,在拿起琴弓的時候,是那麽的優秀。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時分,大提琴的琴弦突然斷掉了一根,熊琪不得不停止動作,她仔細檢查後,發現一時半會兒也接不上琴弦,恰巧感到肚子有些饑餓,於是走出練習室打算去食堂買點什麽填補填補,出了大門,才發現雨還在繼續下個不停。


    “這該死的天氣,總是沒完沒了的下雨。”熊琪抱怨著。


    這時,一隻冰涼的手從背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熊琪轉過頭一看,是紀嘉。


    熊琪一臉厭惡的說:“你怎麽還沒走?”


    紀嘉撐起紅色的雨傘說:“我想去練會兒大提琴,你陪陪我。”


    “我剛從練習室出來,琴弦斷了。”


    “我們去禮堂,那兒有一把完好的大提琴。”紀嘉不死心的說。


    熊琪不懂她為什麽如此糾纏自己,她不想跟這個人在一起,哪怕一分一秒。


    紀嘉央求道:“你這輩子再也不會看到我了,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你最好說話算話。”熊琪鑽進紅傘下,和她一起走進了雨中,而她身後通往禮堂的路麵上,浮現出一條細細的紅線,在雨水的洗刷下,像血一般慢慢的暈開不見了。


    進入禮堂,熊琪故意繞開葉月出事的那條路,選擇了另一邊的路走,她走上舞台,不耐煩的說:“快點開始吧。”


    紀嘉把傘放在一邊,說:“琪琪,你就那麽不想見到我嗎?而我是那麽的想念你。”


    “你沒……”完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熊琪就驚訝的在那張臉上看到了另一張臉,慘白,枯瘦,輪廓深陷,哀傷的葉月的臉。她一點一點慢慢後退,這一刻,所有想說的話被提到了嗓子眼,但卻發不出聲音,她害怕極了。


    葉月看到熊琪這樣害怕自己,不得不站在原地不動,她小心的藏迴紀嘉的身體,遮掩住自己醜陋的臉,說:“我想念著你,無法輪迴轉生,隻能變成醜陋的鬼魂,可我仍然願意,就這樣浪蕩流離在你的身邊,隻要還能和你做朋友。”


    熊琪退著退著,被一把椅子絆住了後路,她想撒腿就跑,可是腳下像綁了沉重的巨石,舉步維艱。麵對葉月深情的告白,她全然沒有半點感動,她現在腦子裏所想的,是如何逃離這個現場,如何逃離變成鬼魂的葉月,剛才那張若隱若現的恐怖的臉孔,使熊琪再一次迴想起葉月出事的場景,她對那天的意外一直有著深深的懺悔,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自私的逃離,可再多的內疚自責後悔,都無法轉換為真心的愛惜,她已經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視她為唯一知己,不能領略被愛的人拋棄是何種滋味,包裹著她的內心的,除了深深的自責,還有深深的害怕。


    “嗚嗚嗚嗚……”葉月掩麵哭泣,她雖然知道熊琪舍棄了友情,但她仍舊期盼著,自己的友情可以感動到她,隻可惜,就算付出再多,也無法在一個沒有同等情感的人身上得到迴應。


    “真是傻啊,難道她還不懂,她們此生此世注定無法在一起了。”偞兒在禮堂的屋頂上自言自語,她透過玻璃看著這一切,雖然雨水模糊了玻璃的畫麵,但這並不影響她的視野,突然,屋頂流淌的雨水繞過了她站著的那塊玻璃,就連落在她身上的雨水也停了下來,她抬頭一看,溫先生正從她頭頂的上方緩緩落下,最後站到了她的身後,是他身上的結界擋住了落下的雨水,一塵不染的白色西裝在漆黑的夜裏顯得更加聖潔。


    “先生怎麽來了?”看到溫良出現在自己身邊,偞兒十分吃驚,他可不會輕易的離開理書閣。


    “畢竟會發生現在的場麵,是因為我,所以我來看看。”


    聽到溫良這麽說,偞兒笑了一下:“先生可要看好了,等會兒,熊琪的靈魂就交給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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