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轉涼,深秋的冷風雖無冬日的刺骨,卻也寒意陣陣。未來的三個月,我都將在我的小屋裏完成我的第三階段的訓練。在ktv的那晚,錢宗翼信誓旦旦的說,要在半年內將我培養成為一個出色的飛賊,然而我的第三階段訓練結束,半年就已過去,而我還會有第四階段的訓練,那時必定超出半年時間,我不知道錢宗翼到底是如何安排我的訓練,我隻是擔心若不能半年內就完成訓練,我想救爸爸出獄便又要拖延。

    對於藝術,我隻限於琵琶演奏。然而琵琶在錢宗翼的眼裏又太過於中國風,他說真正的富人都比較崇洋媚外,於是他讓我跟華娟美學鋼琴。從弦樂到鍵盤樂的轉變並不難,難的是,中國的民樂因為基於古代“宮商角徵羽”五音階,音域並沒有西方樂器寬廣,能夠表現的音也不多,這樣從少到多的轉變,讓我有些不適應。華娟美駕馭鋼琴的能力讓我驚訝,她真的是個深藏不漏的女人。看著她坐在鋼琴前高貴的身姿,又有誰能相信這樣優雅的女人是飛賊。

    我每天還是要訓練手指的靈活性,還是要跑步訓練體能,除此之外,還要和華娟美學習鋼琴。學過琵琶的我,再接觸一樣新的樂器並不費勁,隻是我也清楚學習樂器的步驟,先易後難,先基礎後高級,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想要有紮實的基本功隻能這樣步步為之。然而,我的時間有限,不可能按照這個步驟完成,就算我每天24小時都撲在鋼琴上,我也不可能在三個月內就修成正果。就如市麵上好多音樂學校推出了樂器成人速成班,我上的課基本都是速成。簡單學習幾首練習曲,接著就是世界名曲,隻要能在眾人麵前彈幾首曲子,又會有誰會關心你學了幾年,考過幾級,參加過多少比賽。

    每天練琴倒也悠然自在,但是錢宗翼決不會讓我的訓練這樣輕鬆。除了鋼琴,我還要學習美術,由錢宗翼親自指導。從中國古代水墨畫嚴謹的構圖,到西方文藝複興時期的三聖,從丹青到油畫,從單一線條到通透繁複,從《清明上河圖》到《記憶的永恆》,我甚至有種錯覺,訓練結束,也許我就可以報考美院了。

    其實,對於藝術,我並不是一點都不懂。以前,爸爸最喜歡的畫家是達利,爸爸的書房裏就有一幅達利的《記憶的永恆》,爸爸尤其欣賞達利那溢滿於孤獨的想象力,像是一種爆發,不經意間,與眾人的思維發生碰撞,直至超越。不隻是達利,大部分印象派的畫家都是爸爸很喜歡的,比如莫奈,那幅經典的《日出•;;印象》就掛在爸媽的臥室裏。再次看到這些熟悉的畫作,感覺與往日大不相同。自從我搬離那所生活了十多年的大房子,我便再也沒有欣賞過這些畫作。

    我常常想,第三階段看上去不像是訓練,更多的是培養,也許中世紀西方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貴族們也是用同種方法調教自家的公主吧,隻是,她們是公主,而我,是飛賊,所有者一切,不過是為了能與富人接觸,能融入他們的圈子。

    本以為,自那次錢宗翼宣布要我做他的搭檔之後,華娟美會對我懷恨在心,根本不會願意教我。可是,正如錢宗翼所說,他給了華娟美公司一半的收入做我的學費,華娟美真的欣然同意教我,這讓我懷疑,那晚自己是不是誤解了華娟美的眼神,或許她與錢宗翼之間,除了利用與利益,真的沒有什麽感情。

    我說過,華娟美慵懶高貴如波斯貓,與她接觸頻繁了,真的會被她的獨特氣質所傾倒。她每天除了教我鋼琴,還教我如何辨別世界名牌最新一季的服裝,如何搭配才能揚長避短穿出自己的氣質,如何靠一顰一笑傾倒眾生,如何在社交場合成為焦點。名牌我倒還略有了解,我的16歲生日晚宴便有了一條世界名牌晚裝裙,也有卡地亞的手鐲作為禮物,然而華娟美對名牌時尚的定義真的是我聞所未聞的。

    女人,穿衣打扮,要引領時尚,太過追崇時尚,便會成為時尚的奴隸。這便是華娟美對女人與時尚的看法。華娟美說,一個女人,如果買衣服鞋子隻看牌子而不管它們是不是真正的適合自己,那麽就是時尚的奴隸,這樣的女人再富有也是悲哀。她說這話的時候指尖夾著香煙,頭稍稍昂起,眼裏是驕傲與鄙夷。我想,那份驕傲是永遠屬於華娟美的,她絕不是這樣的女人,她是能夠引領時尚的,而鄙夷則是對那些悲哀的女人,金錢雖給予她們名牌,卻不能帶給她們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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