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道:“既然這位‘夜照’法師是朝廷供奉,如何會對他心存顧忌?”


    玉龍子道:“這位‘夜照’法師平日深居簡出,行蹤隱秘。貧道往年與他也曾有一麵之緣,隻是感覺其渾身氣機晦澀,且邪而不正。


    況且,他有如此本領,對司常楓所作所為定然比我這個山野之人知道更多,又怎會一副毫無所覺的模樣。


    若非他不願理會這種事,那就是他與司常楓有所勾連。不論哪種情況,都該提前提防。”


    趙鶴年笑道:“既然如此,行事謀劃宜當謹慎。道友如何與貧道說這許多。”


    玉龍子道:“道友乃是局外之人。就算不願摻合此事,也當不會泄露此事。更何況,貧道也相信長鬆道友的為人。”


    趙鶴年搖頭道:“道友既然知道在下是局外人,又怎會輕易摻和這攤渾水?”


    玉龍子沉吟片刻後,說道:“道友可曾聽過‘玄黃土元石’?”


    趙鶴年聞言微訝,好奇道:“道友莫非持有此物?這元石乃是地脈之根,尋常修士哪裏能夠掘動地根?”


    玉龍子搖頭道:“道友既知此物,如何不知龍穴?”


    趙鶴年自然聽說,在修道人眼中,龍穴乃是大地氣竅。在俗世人眼中,乃是風水寶地。不論何種說法,這“龍穴”乃是匯聚氣運的所在,這也是“玄黃土元石”的奇特之處。不僅是煉製防禦法寶的極品寶材,也是匯聚氣運的寶物。


    雖說“氣運”之說虛無縹緲,但是修道人都能感應其存在。不論是王朝興衰,或是生死輪迴,又哪樣能脫離它的掌控?


    趙鶴年也是不可置信道:“你知道‘龍穴’所在?”


    玉龍子微微點了點頭道:“貧道自然知曉,那處乃是梁國先祖發跡之地。”


    趙鶴年點頭道:“原來如此。不知道友如何提及此事?”


    玉龍子見他眼色清明,也不由大生好感。尋常人聽到如此寶物,哪還不為之瘋狂,如何能做到這般鎮定。


    趙鶴年倒也不是沒有動心,隻是也無這般在意。天都派所在巍嶼山乃是東海龍脈起勢之地,鈞陽祖師又在此地點化氣穴,才有如今天都派萬載立派之基,自然也有“玄黃土元石”下落。隻是是否還有留存,也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天都派乃是東極洲一洲氣脈所在,倒不是梁國所能比擬的。


    玉龍子道:“當初先祖隨同一隻黃鳥尋到一處地穴,並在其中睡了一覺。自此之後如開靈竅,不僅智慧通達,而且勇武過人,後來又得了許多能人異士相助,才有了如今梁國基業。先祖逝世之後,便於此地安葬。


    三百年前,國中出現戰禍。當時國主進獻了三枚‘玄黃土元石’給鶴翁真人,他才能以此成就金丹。由此承諾庇佑梁國三百載。”


    趙鶴年道:“如今為何不再去懇求這位真人?”


    玉龍子搖頭道:“三百載時間已過,再者,這位真人也已經壽元將盡了,哪還有閑心來應付此等俗事。”


    趙鶴年點頭表示認同,這鶴翁真人的確如他所言,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去尋“長生果”了。


    玉龍子見他沉吟不語,再次開口說道:“若是此次七太子得勢,貧道可勸他送一枚給道兄。不知道兄是否願意相助?”


    趙鶴年輕笑道:“此物如此珍稀,你可替他做得主?即使做得主,這‘玄黃土元石’是否還有留存也尚未可知呢。”


    玉龍子道:“道友不必擔心,貧道曾聽國主所言,此物共有八枚,相聚而生,梁國立國六百年來,也不過送給鶴翁真人三枚,定然還有剩餘。”


    趙鶴年暗暗思索,手指輕輕叩在案上。這梁國除了鶴翁真人,並沒聽說還有大修。這倒是值得他一試。況且他還有“佑聖法牌”與“遁空玉符”護身,尋常金丹真人難以傷到自己。


    玉龍子見他考慮,心下也是忐忑。他雖未見識過趙鶴年的手段,卻見到褚東對他的態度,知道此人法力不弱。有他相助,此事便大有可為。


    正當他心下揣測,忽聽趙鶴年說道:“此事在下答應了”。


    玉龍子心下一喜,把案上玉匣輕輕推過,笑道:“此物全當是押金了。”


    趙鶴年既然應承下來,也就不再推脫,拂袖收了玉匣。問道:“不知何時前往?”


    玉龍子道:“此事宜早不宜遲。”


    二人聯袂出了玉林觀,駕馭神光來至都城。


    梁都分為王宮、內城、外城。五太子司常楓與七太子司常明早已成年,不在王宮內苑,而是在內城另賜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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