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尊者笑問道:“不知有何不妥之處?”


    淩空尊者道:“若是比鬥之人實力相差無幾,那麽戰敗一人得一分固然合情合理。但若是我戰敗之人已經戰敗十人,我戰敗他一人得一分,他豈不等同與敗與他手之人。同理而論,若是戰敗十人與戰敗一人之人同敗一人之手,豈不是戰敗十人與戰敗一人之人等同?豈不是大大的不妥。”


    此言既出,眾人都是心思透徹之輩,也覺察出其中不妥之處。


    棲真玄女忽而展眉道:“既然如此,何不采用累加之法。將戰敗之人分數累加到勝者頭上,如此豈不更顯公允?”


    眾人聞言,頓覺此法可行,也更為合理。對手分數越高,說明他的實力也更為強大,勝過他也自然有更多的迴報。紛紛出言讚同。淩空尊者也認同此法。


    清寧尊者見諸派應和,開口道:“若依往年舊例,煉罡境及以下者參與比鬥,不允許使用寶器及以上法寶,或者威力等同此類的秘寶、符籙,雙方點到而止。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自然無有不可。金丹真人之流已經了徹生死玄機,明悟自身道途,已經不需用鬥法比試來磨礪功行,更多的是參悟自然規律,探尋天地至理。換言之,金丹之下隻在於表麵,金丹之上更注重於實質。


    再者,金丹真人大多是派中長老,小宗小派或已是一派執掌,若是與小輩一同上場比鬥,於顏麵上也不大好看。


    所以曆來比鬥,也隻在金丹境界之下。隻是雖說隻在金丹境界以下,若是修為不到煉罡,縱然上場比鬥,也是有輸無贏。所以能夠上場比鬥的也都是清一色的煉罡修士。


    天都派各峰也都有參演道法的所在,天萊峰更有一座龍柱鬥法台。乃是曆代掌教為考教曆代真傳所設。開始由二代掌教立下一十二根龍形玉柱與十數丈方圓的青金石台。後來門派壯大,此台也不斷擴建,到如今鬥法台已擴至百丈方圓,龍形玉柱也增加至三百六十根,合周天之數,因此鬥法台也以“周天”為名。


    清寧尊者頒下法諭,傳喚各峰真傳齊至天萊峰鬥法台。各派掌教、長老也都各領弟子趕往鬥法台。


    隻見天風激蕩,祥光四起。尊者、真人都各弄神通而起,弟子、門人都駕風踏虹跟隨。


    不一時,眾人來至鬥法台。隻見鬥法台中央是一座高達十數丈的圓形青金石台,周圍矗立三百六十根龍形玉柱,玉柱四麵還有四座浮空法台。


    清寧尊者帶領眾人落於四座法台之上,口中發出霹靂聲響道:“金丹以下,有意參與法會者,皆可登上玉柱。”


    諸派弟子聞言,紛紛化光往那玉柱落去。因諸派會武乃是舊例,此迴各派執掌、長老所帶隨行弟子皆是煉罡修為,此時竟將玉柱占據過半,較之天都派真傳大比,場麵還要宏大許多。


    “陽平、元一,你二人也去吧。”二人聽到師尊吩咐,也從青宣尊者身後走出,各踏虹光往玉柱上落去。


    趙鶴年在一根玉柱上站下,往四周玉柱上看去,隻見眾多男女修士,皆是嚴陣以待。觀其身上所著服飾也大致可以猜出其門派來曆。


    衣服上繡著金線小鼎的,估計是器源宗弟子;繡著紫色葫蘆的定然是藥王宗弟子。還有繡著花朵的,繡著火紋的,繡著雲紋的。總之各式各樣皆是有跡可循。


    趙鶴年今日所著乃是功德院所賜的那件絳色寶塔法衣,頭上戴著一頂代表真傳弟子身份的玉質芙蓉冠,看起來也是華麗至極。雖然他偏愛素色道袍,但是此會乃是師尊慶賀法會,因此也不能穿著太過樸素。


    他掃視了周圍幾遭,忽而眼神與一人眼神相撞,那人眼中也不由顯露驚異的神色,繼而似是了然,朝著趙鶴年微微點了點頭。


    趙鶴年微微愣了愣神,繼而也是點首示意。原來那人乃是天劍宗弟子蘇昂。當日天風塹法會一別,不想他也煉成玄罡了。想起他當日還送了自己三顆連星飛彈,但也覺著這人不是個忘恩負義的。又掃視了幾眼,也不見李雲聲的身影。


    原來那李雲聲自從被他恩師紀長空真人打發下山遊曆,至今未能返迴山門。倒是蘇昂在法會之上的表現,頗有可圈可點之處,紀真人便將之引薦到自己師兄飛篁真人張虛節門下,一躍成為嫡傳門人,所以才能參與此次法會。


    蘇昂左近一根龍柱之上站立一位綠衫女子,生的眉目挺秀,英氣勃勃。她見蘇昂與趙鶴年打招唿,不由心中好奇,她與蘇昂向來熟稔,卻不記得這位師兄還與天都派真傳弟子有所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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