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真玄女對台上清寧、青宣二位尊者笑道:“承蒙二位不棄,此子實堪造就,貧道願傳他一法,供他修行。隻是可與不可,還需諸位參詳。”


    清寧尊者與青宣尊者相視一眼,皆是麵含微笑,青宣尊者微微點頭示意,清寧尊者即時明白,開口說道:“道友客氣,不論道友傳授何法,敝派皆是感念道友盛情。”


    棲真玄女淡淡一笑,伸出纖纖玉指,往趙鶴年一點,一道金光往泥丸射入。趙鶴年忙閉雙目,隻見眼前金光一片,待到金光散去,腦海中浮現一篇文字,名為“九曲珠法”。


    棲真玄女道:“這篇法門威力雖不算宏大,但在困人阻敵方麵頗有妙用。若是練至高深處,可將敵人困死其中,也是一門上佳護身法門。”


    趙鶴年見她傳授修持法門,神態越加恭敬。雖然他已有絳宮、紫府修持之法,但是此時古修早已沒落,玄宗卻已崛起萬載,其中頗有借鑒之處。更何況他又從靜虛那裏得到《如意寶冊》,這金冊本是內景派傳承,他雖未曾修持,也是精研日久,若是結合此法,定然能夠參悟其中訣要。


    他連忙躬身拜謝道:“多謝尊者賜法。”清寧、青宣二位尊者也是出言感謝。


    金溪尊者在一旁哪裏不知棲真玄女什麽打算。天都派本是玄宗之首,門中更有十一位尊者坐鎮,可謂是威震四極。若是與玄女真宮聯合一處排擠他派,哪裏還有別派存身之地。雖然天都派乃是正派玄門,不至於做出這等排擠同道的事來,但是也要維持兩派情誼,不能生出嫌隙來。


    他本是成就陰神尊位,心思自然通透已極,連忙開口道:“貧道也有一法,願與小友參悟。”他右手一揮,一隻玉碟現出半空,發出蒙蒙清光,直往趙鶴年落去。


    趙鶴年連忙伸手接住,玉碟並無半個文字符文。他知道此物乃是承載神通密法的載物,不知有何種玄妙藏匿其中。


    好在不等眾人開口詢問,金溪尊者道:“此物名為‘玉敕金符書’,並不是我門中八大神符,也不是玄符、元符,而是貧道參悟門中符篆,從虛無之中證就出來。”


    他說到此處,頗有自得之色。掃視殿中眾人一眼,繼續說道:“此符存思出來,隻是空白一片,雖無什麽特殊之處,但有一樁妙用,不論觀想何種符籙,即使尋常五行符籙,也能化腐朽為神奇。”


    又轉身笑眯眯的對趙鶴年說道:“其中妙用你日後便知。”


    青宣尊者隻望他能添些手段,日後之路也多些保障。雖說二位尊者各傳一法,也隻是旁枝末節,恐怕不是門中正傳,本也無過多期望。此時二位尊者傳完法門,青宣尊者對趙鶴年道:“元一,道無賤賣,法不輕傳。今日二位尊者傳你法門,便與你有一份香火之情,日後若是二位尊者有所驅使,你也當盡心才是。”


    趙鶴年聞言,連忙上前叩謝道:“多謝二位尊者傳法,弟子銘感五內,終身不忘。”二位尊者見目的達到,皆是心中歡喜,忙著他起身在側。


    清寧尊者也著諸位尊者殷勤相陪。一時賓主盡歡,笑語不斷。


    一旁趙鶴年二位師兄心下卻有些不豫。一來,這位師弟慣會來事,又造那火雲飛輦,一入門就贏得師父歡心,才為他謀劃了這麽一樁機緣來。二來,這位師弟天賦異稟,恐怕日後難掩其風頭,若是被師父定為衣缽傳人,自己二人又哪裏甘心。雖說同是一師傳承,總有同門情誼,但是也難掩心中非念。


    趙鶴年卻不知二位師兄想法,心中默察二位尊者所賜法門,心中難掩歡喜。原來還總是拿捏不定如何修持紫府、絳宮二丹田,此次卻是有了具體方向。


    諸位尊者正在歡飲之間,忽而清音陣陣,風卷簾動。金溪尊者道:“不知是哪位道友前來?”


    廣宇尊者含笑道:“想必是天劍宗淩空道友。貧道昔年也曾與他有過數麵之交,不想他這般殺性,也煉成了上品劍胎。”


    八大旁門雖有尊者鎮守,但是唯獨天劍宗力壓諸派一頭,為那八大旁門之首。不僅掌教淩空尊者成就陰神,月華峰之主也是陰神高人。隻是向來兩峰一明一暗,此時掌教出行,自有月華峰鎮守門派。


    諸位尊者齊出迎候,隻見白光映照天中,一位道人化光而來,身後跟著十數道劍光,正如遊魚躍於波中,波光粼粼。


    那道人青衫磊落,大袖飄飄。有歌傳來:


    素氣條條翻雪浪,金風獵獵舞青霜。


    有道橫世出湛盧,英雄長恨歎魚腸。


    修行不失俠義心,長生豈可少度量。


    俗世曾禦飛劍過,也把人間正氣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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