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正純於水,心邪暗藏鬼。


    神不安身內,魄蕩魂欲飛。


    趙鶴年這一番言語,直將三人驚得魂搖魄顫。正言被正行叫的心煩,喝道:“住口。”隨即轉頭對趙鶴年厲聲說道:“貧道不管你是何人,今日斷然不能讓你離開此地。”


    他右手一揮,一口赤色長劍往空飛出,奮力向下一劈。他這番含怒出手,當真是半點餘地不留。


    趙鶴年見他祭出一口法器長劍,也不側身迴避,伸出右手食指,往空一點,一朵金蓮從指尖綻放,飛至空中把法劍一托,頓時停在半空,不能下落。


    正言見他手段,知道這人不是好惹。連忙喝道:“你們還呆愣愣做什麽,還不快上前幫忙。”說罷,又將法劍臨空,掐個訣印,叫道:“分”。那赤色法劍,霎時分為三柄。


    原來他這法劍喚做‘三陽分光劍’,是一柄子母法劍,中間的一柄是母劍,兩側的兩柄是子劍。


    他將中間母劍一震,又往趙鶴年頭頂落去。兩側子劍分抄他前胸後背。


    正行、正心得了招唿,也各自放出一柄法劍出來,一柄青色,一柄白色。


    青色的喚作“青刺劍”,劍上籠罩一層綠光,不是玄光寶光,而是一種毒光,乃是用毒蟲毒液淬煉,若是沾染皮膚,立時侵入骨髓。


    白色的喚做“白粉劍”,劍光飛縱之時,撒下點點磷粉,若是吸入鼻內,立時筋骨酸麻,站立不穩。


    趙鶴年頂上、胸前、背後各綻一朵金蓮,將三陽分光劍抵住。又見兩柄法劍襲來,不慌不忙,就將肩膀一搖,背後五色神光騰起,內中似藏萬千殺機。


    那神光分作兩股將兩柄法劍衝起。他這兩柄法劍雖能飛騰縱躍,或在凡人眼中視為神異,但在趙鶴年眼裏卻是不值一提。他也是有心逼問丟失孩童一事,故而一開始並未發起攻勢。


    五色神光將兩柄法劍裹挾在空,一時不能掙脫。兩人也被急的額頭汗出。


    正言見此,催禦“三陽分光劍”上下左右的亂刺。趙鶴年身周三朵金蓮隨隱隨現,劍光雖然迅疾,又怎能近的了他的身。


    趙鶴年見這三人本事稀鬆平常,比之旁門諸派弟子也是多有不如。既然已經摸清三人底細,也就不再留手。他將五色神光一震,將兩柄法劍卷入,再一搖動肩膀,兩柄法劍收入神光不見。


    正行、正心二人隻覺手中一緊,法劍就已脫手不見,立刻嚇的倒退發抖。


    趙鶴年見正言兀自催動劍光,不由怒哼一聲,將手中竹杖拋下,那竹杖在空一躍,化為一條斑鱗大蟒,張口往正言咬來。


    正言見此大駭,忙將法劍收迴,往身前大蟒疾刺。


    趙鶴年搖搖頭,見他空有一身修為,可是半點神通也無。當真是,當陣對敵,一無所能。


    他從袖中取出一隻玉蟬,就往三陽分光劍一丟,那玉蟬便緊緊附在母劍上。趙鶴年一聲輕喝:“落”,那法劍“叮當”一聲,落在塔閣門前石板地上。


    正言忽地失了手中法劍,大驚失色,轉身欲走,那竹杖所變斑鱗大蟒忙他身上一撲,就將他緊緊纏縛在地。


    正行、正心慌忙奔入閣中,趙鶴年怕閣中留有什麽後手,快步跟隨二人進入閣中。


    邁過塔閣門檻,忽聽天中風響,轉頭看去,就聽有人喝道:“潑道,休傷我師兄。”他也放出一口紫色法劍,往空刺來。


    他這法劍光芒也非寶光玄光一類,而是采集地底濁氣所煉,粘皮皮腐,粘肉肉爛。名喚“紫芫劍”。


    這青鬆觀雖是千年傳承,但到底隻是小門小戶。煉製法寶的寶材本來就已得之不易,更何況那些珍稀的天材地寶。


    為了追求法寶威力,也就往法劍中添加了許多毒物材料。


    這樣雖然讓法寶威力有了一定的提升,但是也讓法寶材質更加雜亂,也就限製了法寶的晉升空間。


    鼎元老道為了這些煉製材料,更是從天都觀徐老道手中換取不少,否則憑他一介煉罡修士,還要用丹藥結交一個凝煞修士。縱然他是天都派出身,也不至於委屈於此。


    趙鶴年見他們法劍劍光都是邪而不正,威力更是不堪一擊,不由更是連連搖頭。暗道:“散修皆是這般,到底難有正果”。


    他將右手捏個訣印,往空一點,二指之間陰陽二氣廝磨,化為一道雷光迸出,打在法劍之上,一聲脆響,斷為兩段。


    正身落下身來,望著斷劍怔怔無言。忽而狂叫一聲,張口一噴,一團黑氣夾雜暗紅火星直往趙鶴年噴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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