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銀盔力士身著亮銀色的盔甲,體型魁梧,在盔甲的映襯下,更顯得樣貌英偉。


    趙鶴年審視的打量了一番。這與他在煉器閣中的青銅力士雖是同為打磨肉身煉體士,但是威力卻是不可同日而語。


    青銅力士隻是低階煉體士,或可依仗肉身堅固與煉竅修士一戰,但是若是煉竅修士動用法器,那麽青銅力士就無勝機可言。


    然而眼前這些銀甲力士以靈藥伐毛洗髓,用罡砂打磨肉身,身軀已經洗煉濁氣,同樣可以短時掠空,隻是也是不能飛行。實力隻與凝煞修士差相仿佛,或許在生機方麵更為旺盛。


    隻有到達金甲力士,渾身煆為一塊精鋼,普通法器難以傷到,還能禦空飛行,若是手持神兵利器,已經可以和煉罡修士一戰。


    若是隻是如此,玄門仙宗又何必花費精力去培植法兵。這其中卻是有一樁緣由,若是法兵結成陣勢,以十敵十,以百敵百,自然是法兵有利。


    趙鶴年觀這八人皆是精氣旺盛,不由滿意的點點頭,日後不論是派出行事,還是看守門戶,皆是大有用處。


    於是開口問道:“你等八人喚做何名?”


    其中一個紅臉漢子站了出來,他麵容剛毅,神情嚴肅,抱拳說道:“啟稟老爺,我等八人閣中賜姓方,因習練八門鎖魂陣,所以賜名為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小人便是方乾。”


    趙鶴年點點頭道:“如此甚好。你們自當好生用功,日後自有用到之處。”


    八人連忙抱拳稱是。他八人甲胄束身,倒也有幾分嚴整之風。


    趙鶴年道:“和雨,你與和風二人將眾人安排妥當,再來迴話。”


    和雨將三十二名仆役與八名銀甲力士帶下殿去,殿中頓時顯得空曠起來。這些人如今也看不出什麽來,若是日後用的得力,再喚到身前使用便是。如今卻是不必去過多關注。


    他便在殿中瞑目打坐,不過多時,和風和雨二人便到殿中迴話,說是已經安排妥當。


    趙鶴年點頭道:“你四人隨我修行數載,我雖不曾指點你們一些,但你們也是用心修持。如今築基已滿,該當擇一法門修行,你等四人可持我手令前往藏書閣挑選一門合適功法。”


    二人聞言,不由滿心歡喜,連忙拜服於地,叩謝老爺恩德。


    趙鶴年將二人揮退。自思自己如今萬事具備,過幾日便該閉關苦修,早日圓滿功行,以期金丹大道。


    他出門遊曆三年,修至如今境界,與當時同入天都修行的弟子相比自然是一騎絕塵。但是與當日同時受籙弟子相比,恐怕也是差相仿佛。


    修行從來沒有等待的時候,自己功行到了就該一路向前,若是彷徨不前,便失了精進之心。


    如今師尊青宣真人閉關參悟陰神玄妙,破關之日恐怕就是尊者之份,若是自己不能勇猛精進,豈不是有失師尊顏麵?


    他從法台上站起,足下一頓,化為一道五色遁光,直出清和殿。在太乙峰繞行一圈,不過多時,落在山峰半腰處的一處石台上。


    石台一側懸空,下麵是千尺懸崖,雲霧繚繞。另一側是百丈絕壁,青蘿纏縛。石台有台階鎖鏈連接山峰,隻是山道崎嶇,難以行走。


    絕壁上有一道門戶,以石板雕琢而成,門上雕刻三字,是為“懸空洞”,門戶兩側有聯:懸心懸思又懸神;空聞空見本空名。


    趙鶴年取出禁製令牌,往上一照,門上現出一道金符,如同兩條金蛇纏繞。遇到金牌所發白光,金符隨即解開,在門上隱沒不見。接著石門“哢哧哢哧”往兩邊縮入石壁當中。


    探目往內看去,隻見裏麵一條甬道,高寬不過丈餘,甬道頂上都用熒光石鑲嵌。漫步入內,穿行數十步,來到一處大廳,高有十數丈,方圓也有十數丈寬闊。


    原來這裏是山峰內部開鑿的一處空腔。大廳內壁都用帷幔遮擋,頂上鑲嵌數十顆明珠,發出柔和的光亮,宛如清澈的星河。


    大廳正中修築著一座三層六邊的法壇,法壇上立六麵法旗,各繪符文。


    趙鶴年掃視一眼,便知這些符文都是克製陰魔的。靜修之人心神合一,神思內駐,最怕陰鬼侵擾。這些法旗即使不能阻止陰魔,也可作為警示之用。


    法壇四周用玉磚鋪設,其中圍繞法壇的一道金磚鋪設形成的金圈頗為顯眼。


    他知道這道金圈名喚伏魔圈。乃是用煉器寶材與靈藥合煉而成,乃是防止妖物侵襲所做。


    邁步走上法台,台上隻有一隻杏黃色的蒲團。


    趙鶴年環視四周,待到觀看完畢,便又走出靈空洞。


    他並非是要此時閉關,隻是先行查看閉關靜室,還得將手頭之事交待清楚,才能安心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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