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肅衝天鶴唳,杳杳伴晚鍾聲。日近西山,才見金閣映輝;時臨日暮,正逢寶塔放光。峽穀幽深,常聞猿啼鹿鳴;山峰矗立;偶見虎奔豹躍。仙山猶帶寶光色;玉府常有雲蹤遊。


    丘雲山,元空殿,正是禦獸宗掌教所居。此代掌教玄靈子正在殿中法台安坐,隻見其神意渺渺,遨遊虛空,頂上玄光陣陣,身後法相盤結,一團玄冥真氣中匍匐一隻三頭青獅,青麵虯首,威嚴神聖。


    忽而金殿廊下金鍾無風自動,殿內中央供台上一隻玉符紅光大放。玄靈子自定中驚醒,伸手一招,玉符落入手中。他輕聲一歎,敲動座前玉磬。


    值役弟子慌忙入內侍候,方才廊下金鍾無故響動,他料知必有大事發生。此時聽到掌教尊者召喚,連忙步入殿中,躬身立於法台之下。


    隻聽聲音空靈,神意渺渺。玄靈子道:“速去請值役長老沈真人前來”。值役弟子忙迴道:“是”,急往玉帶峰傳諭。


    不過多時,便見一道玄光遁來。遁光散去,其人怎生模樣,卻是:


    頭戴逍遙巾,身穿繡龍袍。


    足踏穿雲履,腰縛水火絛。


    頂上飄彩霞,身後雲光繞。


    屈指能伏虎,護法青眼蛟。


    沈真人殿前落下遁光,略整袍服,直身入殿。見掌教尊者坐於法台,忙屈身見禮道:“見過掌教尊者”。


    玄靈子道:“沈真人請坐”。


    沈真人於法台下一旁席位坐了。開口問道:“不知掌教傳喚所為何事?”


    玄靈子輕歎一口氣,說道:“千年之前,本宗封印一地,如今封印已破,妖邪破禁而出,恐又是一番劫難,故宣你前往擒拿。”


    沈真人聞言一驚,忙道:“既然此怪能經千載,隻怕不是一般妖邪,弟子恐怕力有未逮”。


    玄靈子搖頭道:“此怪隻是如你一般境界,如今又經千年,實力大損。隻是境遇離奇,故而十分棘手”。


    沈真人疑惑不解,問道:“何怪能逾千載不滅?莫非是異類,故而能夠千載長存?”


    玄靈子搖頭道:“也如你我一般,俱是先天人體。”忽又歎一口氣說道:“且是你我同門,若按輩分來說,乃是貧道師伯。”


    沈真人聞言,心中迷惑重重,隻是涉及宗門隱秘,不便出言相詢,靜等掌教開口解釋。又聽玄靈子說道:“千年之前,掌教一脈出了一位絕世天才,名為‘真果’。修道三十九載,結成上品元胎。不僅將門中道法貫通,又探尋洞府密地,得來許多詭譎法門。他常歎門中並無升仙之法,世間也早絕登天之門。於是辭別門中,尋訪密地潛修。


    如此過了百餘年,忽然一日返迴門中,求見掌教祖師。誰料師祖勃然大怒,將他逐出門去。門中無不動容,皆是不知內情。


    如此沉寂數十載,忽有一日,錦州府一地忽然人口無故失蹤數百人。當地官府以為妖邪作祟,報於門中鎮守弟子。門中急派弟子前往查詢,誰知音信全無。終於驚動掌教師祖,派出門中真人前往,才知曉是真果子作祟。


    他不知從何得來邪法,捉來男女老幼,以殘忍手段虐殺,行為極度瘋癲。派中真人與其對敵,竟然不是對手,被其大敗而歸。其一身道法,已臻化境。更有一種法門,讓人聞風喪膽,被其命名為‘長生真功’。後被掌教祖師喚為‘奪靈大法’。


    原來他那日迴到門中,求見掌教祖師,便是參修此法。祖師聽他講論此法,當時便是勃然大怒,更是不許他研習此法。真果子滿心歡喜,結果得來師尊訓斥,更是當場頂撞祖師。祖師見他執迷不悟,於是一怒之下將他逐出門外。誰料他竟然暗中研習此法,更有甚者,以人性命試驗真偽。


    祖師無比震怒,派出五峰長老將他捉拿,隻是顧念師徒之情,又憐惜他一身修為,隻將他囚於一處地窟之中。


    隻是誰曾想,他雖然隻有金丹境界,卻已經能分化神魂,不僅能侵奪肉身,更能吞噬靈魂。他將神魂附於本命靈獸之中,以元胎替換神魂,悄悄脫離洞窟,在外為非作歹。一道陰魂附於人身,如人脫衣,隨時可棄。


    後被祖師以陰陽子母鏡探知,門中諸人無不驚駭。此道已近天魔之道,若是不加防範,日後必成大患。似這般侵蝕神魂,侵奪肉身,若是被正派之人知道,不僅其身無存,更是連累宗門祖業。於是祖師親自帶領五大長老,持陰陽子母鏡與五欲定靈盤二寶,捉拿真果子。以真火煆燒神魂,卻難以磨滅。又因其神魂附於避塵獸之體,於是祖師布下五行鎖靈陣將此獸殺死困鎖。洞窟更是布下三正三返大陣阻擋外人攪擾,卻不想千載之後會逢此劫難,莫非真是劫難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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