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在一旁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靜靜看著二位真人動作。一旁白曇清輕揮袍袖,一拋手中玉尺,一個閃動間,玉尺竟憑空消失,隨即出現在尺許長的蛟龍頭頂,發出一道清光將蛟龍罩定。


    蛟龍一聲怒吼,一擺蛟尾,鑽入空間之中不見,忽然赤光一閃,又從七八丈外現出身形,隻是頭頂依舊罩著玉尺。蛟龍不由須發怒張,趾爪伸開,口中一聲龍吟,從口中吐出一縷金色火焰,小指粗細,直往玉尺纏來。


    白曇清恐傷了本命法寶,伸手將玉尺召迴,又從袖中取出一隻玉壺,拋入半空。赤蛟見此空檔,忙往宮殿天井而去。


    丹秋真人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將手中符令祭起,殿中頓起金霞,宮殿張開結界,將整座宮殿罩入其中。赤蛟撞著結界,一個翻滾,便往他處而去。正遇著玉杯飛來,又吐出金焰應對,隻見玉杯在天中倒懸過來,將金焰絲絲縷縷吸入其中,化為一杯金水,在其中蕩漾開來。


    赤蛟知曉如此下去,隻是平白消耗元氣,如今不拚命,斷無幸理。隻能強榨元氣,將身軀化為十數丈長短,往宮殿屋頂猛然撞去,隻聽一聲“轟隆”巨響,仿若江河決堤,又如山嶽崩塌,隻見屋頂撞開一個缺口,蛟龍直往天中而走。


    二位真人相視一眼,知曉普通禁製無法奈何此蛟,隻能動用厲害陣法。真火宮乃是煉器閣重地,此地自有陣法護持。二位真人一晃身形,化為兩道虹光也往天中而去。


    蛟龍初脫險地,正待辨認方向脫身,忽見宮殿四角塔樓各射一道金光往自己而來,忙往空間鑽入,隻是四道金光也沒入虛空之中,隻聽一聲鐵鏈響動,便將蛟龍自虛空中拽出。


    真火宮前金甲力士皆是目瞪口呆,雖平日裏見過妖禽猛獸不少,但蛟龍尚是頭迴見過,不想有如此神威。二位真人停駐半空,丹秋真人正禦使陣法攻敵,白曇清站於一旁,手握玉尺掠陣。


    蛟龍兀自翻滾不休,身軀或大或小,或漲或縮,隻是鎖鏈也隨它身軀任意變化。二位真人略鬆一口氣,料想這四門兜底陣也是無妨。


    忽地空中蛟龍身軀一閃,化為一位蛟首人身形態,拱手說道:“赤霖子見過二位道友,不知二位可能聽我一言”。


    丹秋真人看了一眼白曇清,後者略作沉吟,開口說道:“若是求饒之語卻是不必,我二人也是受人之托,道友劫難臨頭,又何必作此姿態。”


    赤霖子說道:“我也並非空口白牙,也知些神通秘術、仙府遺址,願意換此殘軀。”


    白曇清搖搖頭,說道“即使如此,我二人也是做不得主的,何不喚趙師弟上來”,說著默運神識,將遠遠站著的趙鶴年攝到近前,說道:“趙師弟,此妖有些言語要同你說,你可願聽?”


    趙鶴年拱手一禮,搖搖頭,說道:“愚弟險些命喪它手,又哪敢聽他言語,願師兄替我處置了”。


    白曇清微笑頷首:“既是如此,我二人便代勞了”。又轉頭對丹秋真人說道:“師妹,動手吧”。


    赤霖子忙大聲叫喊:“我所知神通秘法、靈穴寶庫都願獻出,都願獻出,還望手下留情”。


    二位真人皆是道心堅定之人,怎會因他兩句言語便有所停手。隻見丹秋真人一搖手中牌符,四座塔樓金光大放,四根銅柱上浮現個個金文符篆,隨即化為金鏈鐵鎖,將天上地下皆是籠罩。


    赤霖子見此,也不再開口求饒。隻是他如今蛟珠已被摘去,隻得就地一滾,現出七八丈蛟龍陰神,額頭上赤色肉角放出三道光圈,直往天中而去,隻聽天中“轟隆”巨響,一陣刺目金光赫然亮起,倏忽收斂不見,隻見蛟龍已墜下天際,砸在宮殿屋頂之上,繼而墜於殿中。


    隻是此刻模樣淒慘,額頭獨角已然折斷,渾身鱗甲破碎,紅色精氣如同煙霧,不斷從蛟軀上溢散而出,散去空中不見。蛟龍身軀本是陰神所化,乃是一身精氣神凝結,此時竟然如此淒慘模樣,顯然是遭受重創,再也無力維持陰神狀態。


    丹秋真人見此,祭出符令一印,重重符文裹著赤蛟陰神落入火池之中,蛟龍兀自掙紮不休。她又將右手褐木靈芝如意往空一搖,靈芝上頓時噴出清光,如同珠玉粉屑,將赤蛟陰神裹住。


    赤蛟知曉自己已至絕境,奮力將身軀鼓脹不休,隻是被靈芝清光裹住,赤蛟陰神越發明亮,不過多久,赤蛟陰神化為一團赤色明珠,上麵金色火焰繚繞,忽然赤珠一跳,直往虛空遁入。隻是此時它已是強弩之末,二位真人又哪裏沒有防備,白曇清手中玉尺一個閃動,忽的往虛空而入,再一個閃動便將赤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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