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秋閣主也是說道:“既然師弟已入真傳,閣主之稱也是不必”。


    白曇清言道:“師弟新晉真傳,有諸事需得處理,怎有暇來為兄處”。


    趙鶴年迴道:“愚弟能入真傳,多賴師兄提攜,自當前來拜見”。


    白曇清笑道:“天生靈感,乃師弟福緣所致,非是為兄之功”。他雖欣慰一番苦心沒有白費,卻也謙遜說道。


    趙鶴年卻道:“天賜其機,人逢其會。若非師兄動念相助,即使愚弟站於師兄麵前,也是無濟於事的”。


    一旁丹秋真人掩嘴笑道:“既然如此,你又拿何物相謝”。


    白曇清正色道:“接引弟子,廣度有緣,乃上師之責,又何以言謝,日後你若是濟渡群生,護佑正法,便不枉為兄一番苦心”。


    趙鶴年忙躬身應“是”。隨即說道:“師兄霽月光風,終然灑落,非我等能及。隻是有一物事關重大,需交托師兄”。


    白曇清見他說的慎重,略有興趣問道:“不知何物?”


    趙鶴年扭頭看了一眼丹秋真人,隨即說道:“入湮夢山之前,師兄曾指點愚弟去往一地,其中略有收獲,隻是其中有些隱秘,需師兄定奪”。


    丹秋真人深深看了趙鶴年一眼,轉頭對白曇清說道:“師兄既有要事,今番便自告辭,改日再來拜會”。


    白曇清打個稽首,說道:“師妹慢走”。丹秋真人福了一禮,蓮步輕移,出了遇真宮。


    兩人見殿中已無他人。白曇清說道:“師弟有何事,盡可說來”。


    趙鶴年也不囉嗦,從袖中取出玉冊,雙手奉上。白曇清輕一招手,將玉冊拿入手中。展開閱讀,隨即心中震動,又翻過數頁,將玉冊中內容盡數讀完。隨即合上玉冊,微閉雙目,心中已是驚濤駭浪。


    天都派最後一位飛升真君已是千年前的舊事了,修道中人仍一心修持,期望得道成仙,舉霞飛升。但到底前途渺茫,得此秘法,無異於黑暗中出現曙光。盡管此法不是成道之法,但能保一靈不昧,於萬界轉生,總有成道之機。


    雖心中已是翻天地覆,麵上隻是不顯。淡淡說道:“此法關係甚大,你既已看過,當明其中厲害。若是叫人得知,難免有不測之危”。


    趙鶴年不解問道:“何以如此?”


    白曇清搖頭說道:“你不明其中厲害,固有此問。世人堅信輪迴轉世,卻不知得道方有所望,若教世人得知真相,必然癲狂,沉溺欲海,貪求癡得,引起無邊罪業”。


    “然知道易,行道難。常人哪有靈質秀骨,堅韌意誌,見不能成就,偏走旁門,毀譽正道,此法雖能超脫,亦需陰神圓滿,並非易為”。


    “再者,正法修持,其中艱辛,百倍於旁門,若是旁門得此秘法,千方百計修成陰神,必然天翻地覆,乾坤顛倒”。


    趙鶴年不想其中有這許多計較,忙問道:“旁門修持此法不是正好將其引入正道?”


    白曇清笑道:“常人六欲具足,七情相傷,哪有心性修持正法,再者旁門中有的是陰損手段,自視捷徑,若教得知此法,定然塗炭生靈”。


    趙鶴年聽聞,不由一身冷汗。道門雖不講因果,但仍說承負。若是自己之故,必然以身承受,承負之下,魔障重重,道途茫茫,必然難以成就。於是問道:“不知師兄如何處置此法”?


    白曇清說道:“你既已得知,切勿外傳,雖有妨礙,仍不失其用,乃是無上密法。隻是其中頗有禁忌,待我迴稟掌院恩師,再作處置,近日你便不要離開門派,以待傳召”。趙鶴年忙躬身道:“是”。


    白曇清說道:“為兄這便前往天一院麵見恩師,師弟還請自便”。說完便下了玉台,匆匆出門去了。


    趙鶴年也是心中不樂,出了遇真宮,駕起飛舟,便往紫雲宮而去。


    紫雲宮地處偏僻,向來人煙罕至,若非有人得知此地,保證無人尋覓蹤跡。今日卻見天中霞舉虹飛,光閃雲動。卻見有人騎鶴駕雲、禦劍行空,影影從從,有獨行,有結伴,有少年,有老叟,有乾道,有女修,有穿芒鞋,有飾寶衣。


    趙鶴年不禁疑惑,不明所以。連忙追上一人,隻見乃是個老道士,腳踩蓮舟,仙風道骨,白須白發,著麻衣道服,腰懸朱漆葫蘆。他出聲道:“道長慢走,小可有事相詢”。那道人聽得有人唿喊,忙停下腳步,將蓮舟停在半空,轉頭便見一個年輕人在身後追趕,不禁疑惑,問道:“小友可是唿喚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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