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端坐烈火紅蓮之上,身後一道火行真光騰起數尺,壺中精氣猶如鯨吐水一般,往他頭頂湧來,他隻端坐不動。待得精氣吸收殆盡,便又彈出一枚罡珠。如此過了三日,背後紅光騰起數丈,他站起身來,麵帶微笑,將背後紅光輕輕一抖,隻見陣中火焰皆被吸引而來,又一揮手,火焰又四散而去。


    他見陣中烈火真焰已傷不得自己,頓一頓足,腳下騰起一道五色輕煙,便往法壇而去。陣中烈焰紛紛避讓,不過片刻,便至壇前,一揮手將赤紅葫蘆拿到手中,隻見那葫蘆溜光水滑,色呈朱紅色,表麵天生火焰靈紋,一見便知是天生的靈物。


    將寶葫蘆收於袖中,隻是五行陣法未破,烈焰毒火還不得消去,不過對自己已是無礙。既然已取得火屬寶物,便可去那金行法陣中一行,輕踏飛煙,托著身軀來到金行陣中。隻見金行陣中片片白絮飄落,類飛雪,類飄花,若是文人雅士看見,必要賦詩一首的。正是:


    柳絮知夢輕,飛花落泥濘。


    無邊白霧起,一片身首離。


    這番美景在趙鶴年眼中卻是要人性命的,他將火行真光護住自身,片片金花銀葉落入真光便消融不見。他將金烏壺拋起,放出赤光火焰,將天中金粉銀屑都來一通灼燒,隻餘絲絲縷縷白氣垂落。他如法炮製,伸指一點,空中綻放一朵紅蓮,他往上一坐,手掐印訣,口念真言,存神紫府,頭頂現出一道火光,將白氣都絞入其中。


    ……


    卻說洞外春波湖下,赤發青年隻半日光景便將巨龜煉死,一身血肉也澆灌了白骨魔火,隻餘下一副巨大的龜殼留在了原地。他來到龜殼前,拂袖收起黑絲羅網,隻見巨龜雖死,但甲殼靈性仍在。隻見其黑殼現紫紋,幽光呈金銘,知是好物,摸了摸腕上一顆明珠,一抖手將龜殼收入其中,又祭出一線鬼燈,跟隨其出得陣來。


    他知有人至此,定是天都派門人無疑,隻是此時蹤跡全無,料是定有玄機在此,於是在石林中尋找,尋了半日,隻見一塊巨岩上有兩列金字,隻見乃是“無妄長生境,渡真伏魔洞”十個大字。雖知此地藏有秘密,隻是一時半刻還不得解,上下觀察探尋,見得“真”、“妄”二字頭上兩點非是與巨岩一塊,試著將兩點按下,忽地巨岩上現出一道門戶,赤發青年不由大喜,將淨水盂罩於周身,便邁步入內。


    ……


    韓誠來至明光塔二層,隻見與一層皆是一樣布置,隻是畫像上乃是一個女子,頭梳飛仙髻,麵敷曉霞妝,一身彩衣結環佩,兩臂輕舉繞雲紗,手中也掐一個印訣,上方橫幅上乃是“二重白雲渡翠微”七字,他見此知是機緣難得,連忙坐於案前參悟。


    ……


    此時秘境開啟已有七日,一位紫衣少女正踏著一朵紅雲法器遁空而來,身後還跟著一位藍衣青年,腳踏一隻飛盤。兩人見仙府已近在眼前,也不由鬆了一口氣,按下法器,停於一座山峰稍作休憩。


    “此番還要多謝師姐,若不是師姐趕到,我這時怕是已落入雙頭鷲之口了”,藍衣青年俯身一禮。


    紫衣少女也是長舒一口氣,心有餘悸的說道:“那妖禽端的厲害,兩頭分使風火神通,風助火威,火仗風勢,若不是我以天雷罡珠迫退,恐怕我二人也不能全身而退”。兩人自脫雙頭鷲之口,奔襲一日方至此地,此時頗有些死裏逃生之感,略作休整,便往仙府趕去。


    ……


    禿頭老者與黑袍人已於西邊宮觀搜尋一日,隻尋得幾篇道訣和一件法器,幾篇道訣之中,隻一篇《三廣匯元法》有些用處,其餘隻是些旁門左道,不堪大用。法器乃是一隻狻猊香爐,雖至上品,可也不入二人眼中。


    ……


    趙鶴年端坐紅蓮,隻用了兩日光景便將金行真光煉成,隻見其背後紅白兩道玄光相互輝映,卻又涇渭分明。他將白金令劍摘來,拿在手中細觀,隻見:


    銀毫細細放微芒,篆刻群鬥宿列張。


    注生注死南北星,按我令劍分兩旁。


    趙鶴年看完,將其收入袖中,又往木行陣中而來。卻見:


    枯藤繞古樹,綠茵化碧濤。


    蒼龍出翠海,白雲入浩渺。


    隻見鋪天蓋地皆是一片蒼翠,有樹有草,有花有葉,有藤有蔓,有苔有蘚。初入隻覺神清氣爽,片刻後便覺四肢僵硬,凡人若到此地,不出一時三刻,化為朽木。修真煉道之人若不憑道法化解,一日僵化,二日氣短,三日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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