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鶴年踏於五色煙嵐之上,見金雕控製二人已然無虞,隻是感應四極黑炎陣中左衝右突,不由有些驚訝,當日自己困入陣中,毫無招架之力,若非金烏壺護持,已然喪身其中,這當中固然有禿頭老者修為深厚之故,但也不致如此。


    於是便想入陣一探究竟,手持金烏壺,足踏五色煙,步入其中,隻見其中一個身高丈二的壯漢,形如寶塔,身如銅鑄,手舞镔鐵棍,將滾滾而下的黑炎打散崩滅,不由詫異,這黑炎有噬靈之威,尋常法器粘之靈性即損,當日幽藍盾也顧不多時。不由思索,應是“如意神兵”一流。


    見他無恙,趙鶴年卻不能坐視,祭出鄒山印,灌注真氣,法印漲至丈許大小,伸手一指,法印以泰山壓頂之勢落下,陣中地方狹小,無法仗身法靈活騰挪,隻能以挑夫擔山之式架住法印,隻壓的背脊彎曲,口眼鼻耳皆是冒出血來,兀自咬牙支撐。


    趙鶴年不由心生敬畏,這方石印以十丈鄒山之石煉成,從高空落下,足有百萬斤重,若是尋常修士被此石壓在身軀,早已壓成肉泥,此時也不免讚歎此人勇武。於是開口說道:“你若願臣服於我,放開心神,待我於你神魂之中刻下禁製,從此受我奴役,我便放開陣法,如何”?


    “願降,願降”,餘勝嘴中唿道。


    趙鶴年也不由嘴角帶笑,伸手撤開法印,卻不料大漢突然暴起,嘴中喝道:“若要爺爺來降,需得獻上爾的狗頭”,說完一棍隻往趙鶴年而來,趙鶴年卻早有準備,一拂手中寶壺,壺中衝出三丈赤光,隻往壯漢壓來,壯漢身形不由一頓,趙鶴年又使鄒山印來壓,壯漢將渾身肌肉隆起,奮起一棍打在法印之上,隻打的法印靈光閃爍,偏移開來,又徑自往趙鶴年衝開。


    趙鶴年嘴角冷笑,又祭起一方精鐵大印往下壓去,阻了壯漢一阻,又祭起火鴉壺放出漫天烈焰,將法陣黑炎與金烏壺赤焰將壯漢團團裹在其中,伸手一指身下,火焰結成一朵紅蓮,盤腿坐於其上,掐訣念咒,將烈焰層層包裹,如同磨盤一般來迴絞動,竟想以烈焰將之煉化。


    ……


    道姑剛要祭起法劍阻攔,忽聽石室中傳來一聲歎息,說道:“紫英,你讓紫雲進來吧”。


    道姑忙道了一聲“是”,抿著嘴唇斜斜看了一眼徐紫雲,便立於一旁不再理睬。


    徐紫雲忙衝入石室,見雲榻上坐著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嫗,身穿一身黑色道袍,臉色暗淡,麵上已是重重皺紋。她不由渾身一震,頓時流下淚,忙撲到身前,唿道:“師父,你這是怎麽了”?門外道姑聽得唿喊,忙轉入石室,見到師父蒼老模樣,忙上前跪倒。幽潭老母素日雖以老嫗麵目示人,但童顏鶴發,仙姿飄逸,如今卻顯衰老之態,心知不好,聯想師父壽數,不由悲上心來。


    老嫗卻一臉淡然,說道:“癡兒,若不得長生,誰人能逃過此劫。修道之人,不求大道,終逃不過天人五衰”。


    又俯首看著徐紫雲說道:“你天姿高絕,卻喜恃勇鬥狠,日後必生禍端,也怪為師平日管教太少”,說著從袖中取出一塊玉符,說道:“若不成金丹,神魂墜入無妄海,他年再難得機緣修持,你需銘記”,說完便將玉符遞於她。


    老嫗看著兩人,又說道:“洞府之中尚有幾件為師護道之寶與數本秘冊,你們自取吧”,說完閉上雙目,嘴中喃喃道:“大道誰不迷,長生向來稀。餐霞共服餌,古路已成蹊”。片刻後不聞聲響,兩人連忙上前唿喊,才知師父已經仙逝。


    ……


    趙鶴年以赤火黑炎來迴絞磨大漢,不過數個時辰,便將大漢鍛成飛灰,可憐一位煉罡修士成了火中亡魂。


    他撤下四極黑炎陣,收起幾件法寶,往金雕這邊而來,此時兩人已經暈倒在地,金雕正與一旁看管,趙鶴年取出捆仙藤將兩人束縛住,又掏出一張甘霖符,拋入半空,化為一道綠色細雨灑於兩人身上,不一會兒兩人醒來,見身上捆著繩索,哪還不知此時狀況。


    郭濤一臉平靜的看著趙鶴年,問道:“想來我大哥已死,不知閣下想如何處置我弟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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