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主司剛剛說伏魔司被精怪所傷是何情況”?趙鶴年轉頭看向老道,問道。


    老道忙迴道:“城西有座棲霞山,山中景物極美,卻無人敢往。乃是因為山中有隻修行三百年的蜈蚣精,平日在山頂吐納精氣,世俗人常見霞光,乃是其腹中毒氣所化,凡人粘之即死”。


    “伏魔司職司斬妖除魔,三日前帶著十幾個僚屬前去圍剿,卻死傷慘重”,說完老道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趙鶴年從袖中拿出一瓶療傷丹藥說道:“你便替我去看望一二吧”。


    “是”,老道連忙接過。


    趙鶴年便揮手讓二人退下。


    “道友明日便隨我前往棲霞山吧”,趙鶴年轉頭對吳奎說道。因剛才乃是趙鶴年門中之事,所以從頭至尾皆是一言不發。


    “是”,吳奎答道。


    趙鶴年對門前兩人問道:“你二人誰是天樂,誰是雨澤”?


    “小道天樂”。


    “小道雨澤”。


    趙鶴年對天樂說道:“你帶這位吳奎道友前去歇息”。


    “是”,天樂行了一禮,便帶吳奎往偏殿而去。


    趙鶴年也轉身入了大殿。


    隻見殿中金案玉榻,漆櫃玉缸,窗前輕紗遮影,堂上銅爐噴煙,真是諸物皆全,一派富貴景象。


    趙鶴年來到榻上坐定,奔波多日,此時卻是清靜下來,不過片刻,便入了空寂之中。


    ……


    次日清晨,趙鶴年著天樂去請吳奎,又轉頭對雨澤說道:“若是有人前來找我,你便說我有事外出了”。


    “是”,雨澤忙應道。


    不過片刻,天樂便帶著吳奎到來。


    “道友,我們出發吧”,趙鶴年微笑說道。


    “全憑道友吩咐”,吳奎點頭說道。


    趙鶴年拿出馭風舟,二人踏上飛舟,徑自往城西而去,遠遠便看到棲霞山霞光還未散去。趙鶴年知道,但凡這類精怪,皆是采攝月華,隻在晚間活動,白日並不出洞。


    霞光毒氣也隻有每日正午才會消散幹淨,每日日落又會出來吐納。兩人便遠遠觀察霞光動靜。


    “道友且想辦法弄幾隻野味來,最好是野雞一類”,趙鶴年忽然說道。


    吳奎不由奇道:“道友修道至今還未戒掉口腹之欲嗎”?


    趙鶴年搖搖頭,笑道:“非也,你且去弄來,我晚些時候再來告訴你”。


    吳奎點點頭,化為一道黑煞遁去。趙鶴年便盤膝坐於原地等候。


    約等一個多時辰,便見吳奎飛迴,手中提著數隻野雞與數隻野兔。


    “可夠”?吳奎問道。


    “用不著這許多”,趙鶴年笑道。


    “現在可以說了吧”,吳奎問道。


    “這蜈蚣和雞乃是天敵,雞吃蜈蚣,蜈蚣也吃雞,若是讓蜈蚣聞見雞味,它還不往這處來”?趙鶴年說完,便拿手撥弄著野雞。


    “就如此簡單?你確定它會來”?吳奎卻是不相信。


    “就如此簡單,你若不信,且走著瞧”,趙鶴年卻是自信的說道。


    趙鶴年抬頭看了看時辰,見日頭已經偏西,又看了看棲霞山,見毒霧已經消散。


    於是兩人帶著野雞、野兔,駕著飛舟來到棲霞山。兩人拾起柴草,點燃柴火,將野雞野兔都穿起放在柴火上烤,隨即便飄起了烤肉的香氣,兩人都不由得咽口水。


    等了一個又一個時辰,太陽都快落下,兩人都快等到不耐煩的時候。


    忽然感覺腳下一陣晃動,趙鶴年衝吳奎使了個顏色,說道:“來了”。


    吳奎點點頭,“知道了”。


    趙鶴年將法劍與捆仙藤拿在手中,吳奎也將五濁絲和三股叉握在手裏。


    突然一隻怪異腦袋從地下鑽出,直衝烤雞而去。趙鶴年連忙一甩捆仙藤將蜈蚣精緊緊纏住,然後禦使飛劍,一劍斬在蜈蚣腦袋上,卻聽金鐵交擊之聲。


    趙鶴年不禁駭然,這蜈蚣精軀殼竟然如此堅實,連道痕跡也沒有。蜈蚣精卻被這一舉動激怒。甩動身軀,張起百足,竟想甩脫繩索。


    趙鶴年不禁又急又怒,衝吳奎喝道:“還不動手”。


    吳奎連忙祭動五濁絲,一把拉住蜈蚣精。趙鶴年見蜈蚣精被控製住,連忙衝吳奎喊道:“利器傷他不得,我有一寶或許有用,你且堅持住”。


    於是趙鶴年放開繩索,蜈蚣精感覺束縛力減弱,連忙扭動身軀,吳奎咬牙支撐,蜈蚣精不停動彈,直將吳奎衝擊出一口血來。


    卻見那邊趙鶴年已經準備好了,鄒山印漲至丈許大小,蜈蚣精察覺到了危險,更是奮力,吳奎連忙連噴三口真氣,直將五濁絲染得烏黑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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