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成恩功之死,任平生有絕對的把握,跟自己無關。不管是他的死亡,還是自己的動手。


    站在國律的角度上,自己絕對沒有半點問題。柴清源怎麽也沒想到,任平生竟然是會以國律為自己開脫。


    他不禁怒極反笑:“天威大將軍謀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舉足都在京都之中,他會謀逆?”


    他冷冷的看著任平生:“你是想說,天威大將軍無緣無故謀逆?就帶三千天威軍謀逆?不顧全族生死?”


    任平生則是一臉平靜:“太尉莫非忘了,無敵二十七年,開文之亂?當年開文謀逆,帶了多少人?”


    “他可曾想過,自己全族一百十七口人皆在京都?”他冷然道:“他,不還是照樣謀逆了?”


    “那不如太尉告訴末將,他無行軍國旨,帶三千天威軍來祁連山為何?”任平生冷然道:“難道是來看風景的嗎?”


    “他去幹什麽,你不知道嗎?”柴清源怒喝:“你綁了他的外孫,他去找你要人,到你嘴裏就成謀逆了?”


    “那太尉為何不帶三千兵馬來要人?那定北公為什麽不帶三千兵馬來要人?安相為何不帶三千兵馬來要人?”


    “末將手中的人,就隻有他外孫嗎?柴少更是太尉獨子,太尉怎麽就沒帶兵馬前來要人?”


    他冷冷開口道:“唯獨他天威大將軍帶三千天威軍來要人?末將若是私自懲戒了他們,那是末將之罪。”


    他看著柴清源:“但他們在末將祁連山犯事,末將緝拿他們,有何不可?為何偏偏就他帶著三千天威軍來要人?”


    任平生冷笑道:“他可是天威大將軍,就算是來要他的外孫,一人百騎護衛即可。為何要帶三千天威軍?”


    “沒有陛下行軍國旨,帶數千兵馬而行,還讓末將大開城門,他到底是何意?太尉,你就真的清楚嗎?”


    “你!”柴清源氣的臉色通紅,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如此強詞奪理:“你這是在強詞奪理。”


    “莫說末將沒有射殺天威大將軍,就算是末將射殺了他,也是他咎由自取。”任平生冷哼:“太尉可自行去問問。”


    “或者問問令公子,當時的情況,是不是天威大將軍直接下令攻城?”任平生冷然道:“那就是謀逆之舉。”


    “那我兒呢?”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幽幽開口道:“敢問少將軍,我兒之命,又當如何?”


    關山侯,他朝任平生看了過來:“少將軍剛才也說,他們就算有罪,也會帶迴讓陛下處置,那我兒呢?”


    他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可少將軍帶迴來的,卻是我兒的屍體。有目共睹,那一箭,出自少將軍之手。”


    任平生點頭:“末將發現他們以人為靶,帶甲兵阻止。而令公子卻不但不停止,反而還要動手跟末將廝殺。”


    “刀劍無眼,關山侯也知曉。”任平生搖了搖頭:“因此在無意之中,失手射殺了傅乘公子,在下認。”


    “若關山侯要為子報仇,末將隨時等著,絕不後退。”任平生平靜的看著關山侯:“但射殺令公子,末將無罪。”


    “柴公子,孫少他們為何無事?末將為何不也射殺了他們?因為他們沒有反抗,而令公子不同。”


    “他自以為自己有護衛在旁,甚至還想擒拿末將。敢問關山侯,此是否為大逆不道之舉?末將射殺他,有錯嗎?”


    關山侯隻是直直的看著任平生,而後閉上了眼眸,不再言語。他已經看出來了,這家夥是有備而來。


    他始終都保持著最後的底線,那就是國律。他並沒有率先觸犯國律,一直都是後發製人。


    成恩功之死也好,擒拿柴先河他們也罷,都沒有觸犯國律。但是,唯有一點,他自己卻都沒有想到。


    那就是贖金,他不該私自索要贖金。一直沉默的定北公緩緩道:“敢問少將軍,贖金一事,為何?”


    “老夫安坐家中,突然收到消息,讓老夫準備贖金。”他看向任平生:“這份消息,可否出自少將軍?”


    “敢問公爺,贖金可帶來了?可送到末將手中了?”任平生也不畏懼,而是平靜道:“贖金,末將可曾拿到?”


    “公爺拿了多少贖金?交到何人手中?”任平生淡淡道:“末將是大昊的征北大將軍,不是山匪強盜。”


    “末將如何會問公爺要贖金之說?”任平生自然是不會承認的:“難不成,大昊有花錢買罪的說法?”


    “這一點,末將倒是不曾聽聞,也不曾做過。”任平生淡淡道:“若是公爺一直都是這麽做的,不妨提點一下末將。”


    定北公眼眸深邃,死死的盯著任平生。是啊,他根本就沒有收取什麽贖金,成恩功就帶天威軍去了。


    所謂贖金,沒有書信,隻有口信。可這口信,誰能作證?誰能證明,是任平生派人來傳的信?


    他們此刻不由暗暗後悔,早知道,就應該派人把贖金送過去。如此一來,這家夥就是百口莫辯。


    太子和三位皇子都是在一旁平靜的看著這一幕,都沒有開口。昊天麟則是朝祁王看了過去:“祁王。”


    “孤聽說,此事還牽扯到了叢雲?”昊天麟緩緩開口,祁王連忙道:“犬子無狀,老臣已經把他禁足懲戒了。”


    “孤原本還想聽他說說這來龍去脈,看來是沒機會了。”他看向柴先河三人:“對於少將軍之言,你們可有什麽要說的?”


    “如果你們沒什麽好說的,那就說明,少將軍所言一切都屬實,對嗎?”昊天麟平靜道:“你們對自己之罪,也認?”


    “說話。”眼看他們三人都低頭不語,昊天麟怒喝道:“不說話就當沒事發生了嗎?”


    柴先河三人連連磕頭,顫抖道:“認罪,對於少將軍所說之罪,臣等都認罪,請陛下責罰。”


    此言一出,柴清源也不由閉上了眼眸。他知道,大勢已去,要想給任平生定罪,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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